满空雷光火焰,兵刃碰碰响彻不绝,季禺使剑独斗天澜仙姥,未及三十合,杀得这老妪气喘吁吁,败退十余里,又被季禺架风追赶,劈住云头便打。
天澜仙姥也并非善士,能纵横天下,自有绝学,吹口法气吧黎杖一抛,须臾一条青龙迎风百十丈,三尺来粗,渡雾攀风,朝季禺杀来。
“好家伙,敢于贫道斗这变化之术,真是老寿星吞砒霜…”
季禺晒笑一声,也不需要寄托之物,默运神形,抬指玄光,云烟腾开,玄光绵延伸展,也变化个金翅大鹏鸟,金翅鲲头,星睛豹眼。振北图南,刚强勇敢,变生翱翔,鷃笑龙惨,抟风翮百鸟藏头,舒利爪诸禽丧胆。
青龙腾霞飞来,却被金翅鸟一喙啄翻,翻转翅膀,利爪挝住青龙,天澜仙姥见此又连吹法气,助涨青龙法力,奈何青龙似蛇一般左摇右摆,卷曲扑咬,却被金翅鸟死死抓住不放。
龙能细能巨,青龙扭转身姿,缩小些,而金翅鸟也就挝紧些,青龙再变粗变大些,金翅鸟又挝松些,就是扯住青龙不放,一声雕鸣,金翅鸟一喙啄住青龙,叼扯撕咬几合,青龙背扯成几截儿被金翅鸟昂头吞下。
金翅大鹏展翅翱翔,又朝天澜仙姥飞来,天澜仙姥大惊失色,又放五淫神魔,一道黑气自她卤门飞出,腾起邪雾阵阵,化为六对身姿曼妙,俊逸不凡的六对赤身男女。
六对赤身男女舞动,现场交合,淫邪之气冲霄,而金翅鸟本为仙气变化,遭这邪雾浊气一冲,化成云烟消散,只有断成数截的黎杖飘落悬崖。
六对男女使出浑身解数,三十六般姿势不断变幻,男女交媣,****不绝于耳,勾人**,而季禺则绕有兴致的观赏。
半晌之后,见三十六般姿势走了个遍,季大涨知识,同时也无趣接着看下去,直接掏出烟火蒲扇,催法对着施法的天澜仙姥轻轻一扇,火焰,神烟滚滚而过,天澜仙姥哼都没来得及哼,被神火烧成灰烬飕飕落地。
季禺调转云头,见幻月正与金童太岁打得有来有回,喷云吐雾,霭日霞霞,时而变幻百丈法身,似山岳一般,时而缩为介子,跳溪跃涧,缠斗不停。
金童太岁武艺也非凡,抡一柄钢钉狼牙棒,舞得赫赫风啸,擦山山崩,磕石石裂,幻月大圣也舞镔铁棍,左遮右挡,见二人打的正酣,季禺使个飞身脱迹的法儿,将身隐在云霞,裹一团薄雾似被风刮一般,缓缓靠近。
季禺拔出三尺剑,抛下云霭,化一道三尺白芒自雾中飞速穿出,金童太岁虽则毫无防备,不过武艺高强,连忙横过狼牙棒抵挡白芒。
这还是季禺自道剑炼成以来,头一次被人截住,也可见金童太岁武艺之高,然而并无卵用,三尺白芒是道剑所化,成了西方太白金炁一道,锋芒之利,无物可挡,就是血神子不死之身也不敢硬接。
狼牙棒劈住白芒,然而眨眼间飞剑依然穿胸而过,立时把这金毛犼的内府绞个粉碎,化一道剑丝,绕旋飞舞,而狼牙棒被风一吹,齐柄而断,掉为两截。
金毛犼生机顽强,又是由死入生,五脏碎裂也只是受了重伤,却还未死,然而幻月大圣也扯住机会。
镔铁棍携万钧力道砸下,金毛犼失了兵器,还来不及接招,便被镔铁棍打中顶门,当场脑浆迸裂,桃花朵朵开。
无头尸身化为原形,兀自要跑,却被季禺瞅见,那能容他逃得性命,劈掌伸出,五道雷霆炸响,打散金毛犼所架云雾,连着无头躯壳元神真灵一并劈成齑粉。
这边建功,而那厢壁散仙茅贵与合谷二仙也在青城山溪涧斩杀西域妖魔蒋棕,缴获幡幢一杆。
季禺与幻月对视一眼,颔首示意,各自卷雾腾空而起,幻月大圣见血神子不断飞扑,天来子一人独斗,乌龙剪也奈何不得血影,一时岌岌可危。
幻月大圣便又扯风囊,鼓噪八方风卷,摄住血神,虽然也奈何不得血神子,却极大减轻了天来道人这边压力,一时间三人也自僵持不下。
而季禺则飞转云头,照使飞身脱迹之法,隐于半空,玉蟾子与铁鼓头陀围杀三化妖道,玉蟾子五行神沙绞动,铁鼓头陀飞锡近打一时风雷赫赫,播土杨尘。
三化妖道也本领非凡,一手遁光缕缕躲过神沙飞锡,替死之术次次保命,季禺观察半晌,见三化妖道每次替死,总有卵黄炸裂,渐渐看出端倪。
季禺得传碧游真法,也算见多识广,初时不觉,后来渐渐发现三化所使替死之术,登隐真决亦有记载,名曰卵黄代形法,与乌卵蔽形法共为一部法术。
找出法术根脚,破之何难,季禺隐于薄雾,缓缓飘近,一探掌,飞出葫芦腾,这葫芦腾经过季禺多次祭炼,已有神异,善能捉妖拿怪,如今祭出果然建功,一道飞索套来,三化本能的使出替身代形法。
然而飞索却绕过三化身躯,循云烟而走,玉蟾子神沙裹住三化,再次把这妖道磨成齑粉,而飞索却在数里之外自行缠绕,缚者一团卵黄拖出云霓,须臾化为三化妖道真身,正北仙藤捆住,动弹不得。
铁鼓头陀见季禺相助,找出妖道真身,连忙配合,九环锡杖飞出数百丈,三化妖道被仙藤缚住,动弹不得,转身化作妖风欲套,却被飞锡钉住妖风,直接把三化妖道穿胸而过,胸口打出一个大洞。
这妖道躯壳已死,卤门升起云霞一道,还欲遁走夺舍,季禺早有准备,又是一道五雷掌飞出,直接把妖道元神打成粉末。
随着一众妖魔鬼怪纷纷被众仙围剿打杀,战场渐渐平静,而季禺领着合谷二仙,铁鼓头陀,玉蟾真人,散仙茅贵等数十位仙家依四方为阵,布下罗网,把薛海缓缓围住。
待薛海发现不对之时,为时已晚,四下仙人密密麻麻,而他一众同道,或伏,或死,或逃,放眼望去,满目皆敌,只有他一人还在孤军奋战。
血神子一声发出一声剑尖锐刺耳的厉啸,似电光闪烁,朝茅贵等散仙扑去,欲要跳软柿子,夺个躯壳冲出重围。
然而诸仙早有准备,他血神子已为瓮中之鳖,季禺盘踞云头冷笑一声,捻着决,一口仙气吹出,八方栅栏升起,囊括数十里,高有千百丈,犹如天宫城墙一般。
薛海化作血光撞上栅栏,却被弹回,一时间犹如血色电弧,四处碰撞,似击打钢铁之声不绝。
血神子望天上遁,早有诸仙牵天罗覆住,往地下遁,玉蟾真人神手一指,地上流光一闪,松软土壤化作精钢一般,血光又被弹回,正回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在无遁逃之理。
血神子善隐遁传梭,穿山透壁,寻常栅栏如何能拦住他,然而这天罗网铁栅栏是碧游教主秘传,最是禁绝一切神仙妖魔。
血神经上古大圣冥河老祖看家本领,而天罗栅栏是碧游宫通天教主道术,这二位真圣的神通一经碰撞,高下立见。
见血光犹自穿梭乱撞,季禺冷笑一声,转头朝天来子笑道“天来道友,神刀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天来子拂袖使六甲搬运,把青阳宫法坛移到山顶,望天看了一眼,当即披发仗剑,步罡踏斗,随着咒语念颂,天地间金风四起,乾坤斗宿皆闭。
季禺等诸仙忽觉如芒在背,有一道极其锋锐的金炁,在北方太白山冉冉升起,季禺的道剑锋芒与之相比,犹如金针对钢刀之别。
天来子念咒半晌,书符一道焚之,诸仙皆听一声金锁断开之音,血神子薛海惊恐不已,不停疯狂乱撞,那里还有魔头风度。
一道金线横过天际,留下一道云痕,这一刻乾坤震荡,风雷四起,一道金光飞速滑过铁栅栏,眨眼间又原路缩回,诸仙只觉犹如梦幻一般。
而号称水火风雷皆不能伤,穿梭无形的血神子已然化作飞灰,渺渺消散,只有铁栅栏天罗网依旧横在原地。
天来子望着散去的薛海,如释重负,露出快意而又复杂的长笑声,季禺等诸仙收拾了妖魔尸体,同道遗骸,也纷纷架云回了青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