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禺架遁光在九龙岛上空盘旋半晌,见这九龙岛广有数千里,海浪涛天,烟波滚滚,也不知从何下手能找到声名山,绕至靠东半岛一片石崖,却正见一座洞府。gsgjipo
奇花异草般般秀,桧柏青松色色新。
只许仙家到此处,那许凡人到此间。
洞外一黄袄童儿正挎花篮收拾芝草灵药,见季禺遁光落在洞前,童儿连忙道“老师何来…”
“贫道太微,是来这九龙寻个故友的,不知令师可在”季禺立住遁光,站在崖顶青石上颔首问道。
“在的,在的,容小道通传一番,老师稍待”说罢童儿丢下花篮,咋咋呼呼跑洞里去了。
不一时,洞中出来四位道人,当先一位头戴一字巾水合服,面如满月的道人望见季禺站在洞外,大笑道“太微道友,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快请进,请进…”
“王魔道友,别来无恙否,贫道有礼了”季禺含笑稽首道。
后面三人中头带莲子箍,似陀头打扮,穿皂服,面如锅底,须似朱砂,两道黄眉的道人名唤杨森,
挽双狐髻,穿大红服,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唇外露出上下獠牙的凶恶道人名唤高友乾
头戴戴鱼尾金冠,穿淡黄服,面如重枣,一部长髯者名唤李兴霸。
却原来这四位道人皆是碧游宫旧识,当初在宫门外出次见面就有交往攀谈,互相续过姓名道号,所以季禺到九龙岛,便首先按地儿寻找王魔四人。
余下三道人也是热情的拉着季禺走入洞中安坐,都是旧识自不必介绍,季禺一一向其他三位道友行礼道“冒昧来访,却是叨扰四位道兄了”
高友乾阔口獠牙一磕,翁声道“道友多礼,都是自家师兄弟,说这客套话儿作甚”
“童儿,去把那朱兰润果摘些过来,招呼你太微师叔”李兴霸见几人攀谈叙旧,便招呼童儿出洞摘些异果儿奇花招待季禺。
季禺连连摆手,叫住童儿道“诸位道兄莫要破费,贫道此次一是来看望诸位道友,二是来寻一位故人的”
李兴霸朝童儿示意速去速回,一边朝季禺道“道友客气了,即来吾四友地界,怎好只饮些枯茶淡菜,且多耍些时日,咱一起谈些道法交流”
“是极,是极,太微道友此来,令我等蓬荜生辉,如何能怠慢了道友”杨森也一抚长髯赞同道。
见季禺苦笑不已,王魔问道“太微道友想要找那位仙家,我四圣交友广阔,不说这九龙岛内众仙,便是三山五岳也有不少故旧呢”
季禺推辞不过众圣热情款待,只好答应多耍几天,闻王魔此言便回道“贫道有个异姓兄弟,自凡尘求道时便在一起,只是他得道还在我之前,近几十载也未见过,他名唤吕岳,不知可在这九龙岛上吗”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道友如此急切,哈哈哈…”高友乾闻言一愣,随即大笑不止。
起余三圣闻言也都相顾而笑,季禺见此急切把住王魔手臂问道“几位道友笑甚,莫非他有甚么变故么…”
王魔只是一抚胡须笑而不语,高友乾又出声道“那道友可来对地方了,你兄弟现在可好生了得哟”
杨森也大笑说道“太微道友既然是吕岳的兄弟,那这事儿便好办了…”
见季禺面露急色,满脸关切,众圣亦是性情中人,那能在吊他胃口,李兴霸端上仙果奇珍,招呼季禺品尝,见季禺满脸急切无心吃喝,只好开口叹道:
“吕岳道兄确实在九龙岛上开府,只是如今他好大名声哩,他在声名山炼气,号瘟癀祖师,徒子徒孙众多,动轧惹祸行凶…”
王魔也长叹一声“偏生他法力高强,神通广大,极善斗战,海岳众仙皆奈何不得他”
“哦?那他可是得罪了几位道兄么”季禺闻言一惊,转而担心道。
高友乾摇摇头叹道“只是同在九龙岛,略有些间隙,方才道友不说,我等还准备请太微道友你助拳哩,不过既然道友你与他乃是旧识,还望能规劝他一番”
季禺心下一愣,这四圣法力神通一般,但内炼功行极为高深,皆是胸襟开阔的道德之士,遂得众仙敬称四圣,怎么会与与吕岳有隙,便出言安慰道:“诸位道兄勿扰,到底怎么回事,还请讲来,若是贫道兄弟的错,贫道定然公平处置”
王魔问言一摸长须缓缓道“自吕岳道兄也来九龙岛开府后,本也相安无事,只是九龙岛原先也有许多旁门仙真于此修行,吕岳道兄徒子徒孙众多。
他这些徒儿有的根性浅薄,四处与人结怨,有的惹怒岛中左道之士,遭人打杀,吕岳道兄又是个护短的,只把这些旁门仙家无德行的皆也打杀了事,有德行的也要驱赶出去…”
高友乾也略有不岔接口道“我等皆是同门,本来也不好说这些事,只是前番吾等四友赴碧游宫听讲,那吕岳的末座小徒寒痘童子却趁我四友不在家,偷盗了吾等洞中众多灵药便算了,这恶徒还把守家的童儿也打伤了…”
季禺闻言大怒,望着双眼红肿,擦泪哭泣的黄袄童儿,朝四圣道“好个凶恶之徒,这吕岳如何教养的徒儿,这等不堪入目,也好收入门下,真是败坏门风…”
“吕岳道兄也是个豪爽仗义之人,平素与我等也算相安无事,只是门下弟子不争气,四处惹祸行凶,就数那寒痘童儿,疙瘩道人,梅毒散人几位最是凶顽霸道…”李兴霸闻言也是不岔出言赞同道。
王魔也是苦笑叹道“我等回洞自是气不过他如此霸道,便拿了寒痘童儿,打上门去讨个公道,吕岳那四大弟子还算善士,只是赔礼道歉,其余门人不由分说一拥而上,被我四人杀败后径回洞府朝吕岳扇风点火。
吕岳领了门下众徒过来叫战,这吕岳神通广大,我等恐不是他的敌手,便托言说他人多势众,胜之不武,两方各邀好友在八月十五斗法决胜,吕岳这才领人退去…”
杨森出言笑道“我等不善斗战,正准备前往三山五岳喊些好手过来,不想还未动身,太微道友你便过来了,本也准备邀请你助拳的,既然道友与吕岳道兄有旧,还请太微道友禀个公正,去好生劝劝他罢”
“正是如此,所谓冤家易解不易结,我等虽不善斗战,却也不是好相与的,结识的斗战好手众多,也有道术高强的,只是若是大战一起,伤生害命,或损了自家好友性命,却是不该,还请太微道友能禀个公正”四圣俱都起身朝季禺作揖一拜,齐声说道。
季禺连忙把四圣扶起,宽慰道“众道兄这是作甚,几位道兄品性高洁,最是道德高尚之善士,不仅三山五岳的仙家敬仰,贫道也是佩服众道兄内炼功行之深厚,那敢受此大礼,可折煞老弟我了”
见众圣面露恳求,季禺连忙出言答应道“四位道兄也勿虑,不必叨扰海岳众高士了,贫道我自问有些道术,言下离十五中秋也近了,众道兄倒时安坐便是,由贫道出战,会会他吕岳的几位高徒,把那几个恶徒拿来给众道兄出气…”
四圣见季禺答应调解此事,不由喜笑颜开,皆是规劝道“太微道友只要劝和此事便好,能不动手便不要动手,以免伤了你兄弟二人感情,却是我等的不对了”
季禺摆摆手示意四圣不必多言,转而朝四圣深深作揖一礼拜道“此事起自贫道兄弟,却是贫道兄弟二人的不对,叨扰四位道兄清修了,吕岳只是授徒不严,倒时还望四位道兄心中莫要怨他,若有过错,贫道皆替我那兄弟担了,万望四位兄长海涵”
“太微道友那里的话,莫说吕岳道友也是同门,便不是同道一师门下,我等也并未怪他如何,只是希望他能择徒严谨,若长久如此,他那些恶徒定会给他惹下大祸的…”四圣宽和一笑,朝季禺解释道。
可不是如此么,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一徒无德,仗师父神通广大便四处惹祸,这天下高人众多,若有朝一日踢了铁板,怕不是一场大祸临头。
季禺心下暗付,这旁的倒也罢了,自家这贤弟徒儿众多门下兴旺也挺好,只是却不能由得他鱼龙混杂,吕岳不收拾教养,待中秋斗法那天,自家可得好好替贤弟教训一番,若有实在顽劣不服的,便直接打杀了事,免得日后徒惹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