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尽 第460章 人之初，性本恶

“北辰宫外的空气真是清新啊。”澹台云看着窗外。

“且看且珍惜吧。”

到了大理寺，我拉着澹台云到处走，因为我是皇太子兼黎元殿三军总统帅，到哪都没人敢拦我。

大理寺那边都要忙疯了，邪教，起义，造反…比比皆是，整个三界乱成了一锅粥，监牢里的犯人都快塞不下了。

因为我来的很突然，大理寺内部官员都没有很隆重地迎接我，倒是刑部的士郎等迎接的我们。

客套话是有的，这里就略去了。“黎元殿的审讯程序比我想象中复杂，”澹台云道，“在妖族，人只要犯事了直接脑袋的，一点都不繁琐。”

“你来这里工作倒是很合适，”我笑道，“但这不是我的目的。”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背影，哦，上次看到这背影都是四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很不喜欢这个人，以至于我快把他忘了，保险起见，我问道，“那个跪在地上的囚犯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祁年。”

“哈，”我笑了，“澹台云，我好像知道你的戏法了。”

“知道了又如何，我也发现了，他是一只化形的穷奇兽。”澹台云指着祁年道。

“穷奇？”一旁的侍郎吓呆了。

“是的，告诉本元帅，他犯了什么罪？是如何被抓的。”

“回元帅，此人户籍不明，在三月内，祸害了二百七十三位良家妇女，与六百多位女子交往，睡完便跑。期间更换六百余个名字，凭借高朝的易容技术，更换了四百多面孔。我等访问众多易容鬼手，蹲点蹲了半月，方才将其抓捕。”

真不愧是我曾经讨厌过的男人，真会撩妹。

“妖族的败类。”澹台云骂道。

我本想继续问下去的，澹台云却说，“快些走吧，这种人，恶心。”澹台云拉着我走了。

大理寺是真的乱，各种公文都要堆上天了，监狱里，巴掌大的监狱里上上下下住了十人，普通平房的大小的监狱里，住了三百人。大理寺里独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怎么说呢，在大理寺，犯人就和烹饪的鱼肉没有区别，炸，砍，撕，剥，扒…场面的血腥程度也就我和澹台云能承受地住。

“你觉得你的意志坚定吗？能承受这些酷刑吗？”

澹台云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反正我清楚我背后的是什么。”

离开大理寺时，我觉察到澹台云往祁年那里看了一眼。

我问道，“他是你派来的？”

“无可奉告。”

“罢了，黎元殿肯定会对望舒城众百姓一顿搜查，到那个时候，不管是你派来的底细，还是澹台寒雪他们派来的细作，都会清楚了。”

澹台云没有说话，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都饿得不行，好在我带了午饭，便在马车上吃，出于人道主义，把我的饭给了澹台云一半。

天气渐凉，风也大了，风吹开了车窗，把我手里的馕都吹冷了，澹台云道：“老师，您去关一下吧。”

“好。”我关紧了窗，上了锁，继续吃馕饼。结果吃一半，居然感觉头痛无比，喉咙冒火，全身无力，腹部剧痛。

“你？”

“对，我把毒涂在窗户上，所以，”澹台云用自己的魔气炸掉了天花板，马车翻了，“元帝，你等一下，几秒钟就好。”澹台云飞走了。

我闯祸了！刚准备叫住他，声音没发出来，血却先出来了，我斜倒在地，痛苦不堪，好在在闭眼前的一瞬间，灵魂出窍。我爬出车马，环顾四周，不见澹台云的影子。我慌乱极了，澹台云是什么妖？毁灭三界是绰绰有余的，现在他就在全三界人流最大的地方！

“完了，澹台云在哪？大理寺！对！”

我火速往大理寺飞，澹台云果然在那，几个眨眼的功夫，澹台云炸掉了半个大理寺，杀了大理寺所有人。

澹台云很愤怒，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祁年跪倒在澹台云面前，是在祈求原谅。澹台云可不管，手起刀落就斩了祁年的头。

“不能留有后患，”魔气笼罩了大理寺，我能看见几条灵魂在魔气中颤抖，正当澹台云准备吃掉祁年的魂魄时，我闪身而去，只是一个照面，就压制了所有的魔气。

“还是晚了，不过，”澹台云捏爆了祁年的头，“他必须死。”

澹台云的怒火发泄完了，我把他丢到虚海空间里，祁年的灵魂就站在我身后，他张口想说什么，我没有理会，只是开辟了另外一个虚海空间，“你快进去躲一下。”祁年进去了。

很快，大理寺被毁的消息传遍整个禁城，元荒碍于黎元殿的颜面，没有将此事外传，倒是望舒城中消息混乱地很，澹台云忍不了酷吏杀人，大理寺内部官员造反，天地异象，黎元殿渡劫…

管理澹台云是我的事情，事情办砸了自然要承担代价，被元荒骂了个狗血淋头。

“把澹台云移交给凌梦西，关到扶桑火树那里。”

一些不好的会议在脑海浮现，“凌梦西手段残忍，帝儿觉得…”

“有他手段残忍吗？”元荒质问道，“你忘了旧伤吗？你忘了苏子世吗？”

“他已经被杀死很多次了，不至于如此！”

“荒唐，他杀的人是只几条命就能偿还的吗？！”元荒愤怒地拍桌子，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水。

我觉得元荒说的有道理，但是凌梦西的手段…唉，想想看我前世被凌梦西虐杀的惨状。哦，可怜的澹台云！但愿凌梦西能温柔些。

父命难违，我离开了万清宫，去虚海空间里见澹台云最后一面，出乎意料，澹台云在笑，嘴角一抹淡淡的笑。

“你在开心什么？”

“见证人心的险恶，拓宽自己的见识，不是很好吗？”

我轻叹道，“走吧。”

我把蔚海之虚空神玉给凌梦西，以防澹台云失控。

接下来的事情不必多说，五天内我都没见到澹台云一脸，不只澹台云，我连凌梦西也没见着，后来才知元荒派兵扫荡整个人界（几乎耗尽黎元殿所有军事力量），夺取了人界无数天材地宝，带队的就是凌梦西。

人界人（别名小荧）一半赶到边境开荒，三成充军清扫妖族残余，两成去兴修土木。在黎元殿的奴役下，活的惨不忍睹。

实在是令人愤怒！可我又能做些什么？

五日后，渊找到我，跟我炫耀他的剑，尾部镶嵌着一颗蛇形宝石，这把剑是极好的，削铁如泥，还嗜血，只要往人的伤口上一插，这银鳞剑就能瞬间吸干那人的所有血。

我想到了澹台云。自然而然地问道，“这把剑是谁给的？”

“凌梦西。”

我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都险些流出来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把这剑收好，不要再使用了。”

“为什么？”

我摇摇头，“你照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