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雉棠还有些沉溺在思绪中,突然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然后一片嘈杂声渐次而来。姜雉棠看了一眼叶幸,叶幸便心领神会的催动隐身阵法和追形,两人谨慎的出了房门,向传来巨响的方向而去。
姜雉棠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声音是来自李家的方向,脚步更加谨慎,两人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朝李家飞去,半炷香的功夫就发现许多修道者都聚集在李府外面,不止是外界的散人和各宗人士,经叶幸辨认,还有一些是城内其他家族的修士。而李家外面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具尸体,气氛相当的剑拔弩张。
姜雉棠示意叶幸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情况,没一小会儿叶幸就探听结束,来找姜雉棠:“高塔上有宗门的人发现有人在外面布置传送阵,跟着布置的人顺藤摸瓜查到了李家,查明之后气愤之下当场格杀在李府门外,其他宗门的人和大部分散人被知情人透露之后非常愤慨,认为是城内的人居心叵测要坑害他们,都一起来讨个公道。”
叶幸正说话的时候一个清瘦老者站了出来,“大家安静,请听老朽一言。老朽乃是城内古家的家主,也在这五十年内兼任城主。李家之事,我刚已派遣部下前去贵宗查到的地方确认了一番,情况属实。”
听到这里,现场更加人声鼎沸,在场众人无不叫骂,甚至还有人说这都是城内人设下的阴谋,蛇鼠一窝,没人脱得了干系。
那老者运用灵压将声音扩散出去,“请大家暂且听老朽把话说完。李家之事,我们城内诸家确实不曾知晓。大家随时随地可以出了城门,可是我们生活在这里的人没办法出去,如果传送阵真的布置成功,那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在第一时间遣人去寻李家现任家主,希望他可以做一个合理的解释,可现在却遍寻不到,初步认定此乃他一人所为,顶多牵连几个嫡系。请诸位将李家交由我们城内人自行处置。”
有人叫喊,“万一你是这样说的,实则跟李家互相勾结,相互包庇又当如何?”
老者突然震怒,“断不可能!我古家世代扎根在这里,上上下下数万口人,更别提城内有近百万人口,李家可以不仁,老朽不会做出断送城内百万人性命之事!少侠慎言!若诸位是担心历练生了变故,为保安全可现在就离开城内,无人会阻拦。”
围观众人见古家家主如此喊话,也渐渐平息。姜雉棠隐在人群中,见白万里长老向古家家主拱了拱手,“既然如此,此次试炼中我外界人士不会帮助守城,望城主知悉。”说完,白万里带着君悦眉陆季和其他几个子弟,转身就飞走了。其他众人见事情暂时已了,也开始散去。有些人打定主意现在就出城,却没想到此刻异变又起!
城门那边突然传来哭号声,不一会儿有人就跑回来,满身是血,“城门不止被谁下了阵法,只要踏上城门前一米的位置,就会被顿时绞杀,周身血液都被那古怪阵法吸收了去,没人可以从城门离开!”
听完那男子所说的话,此地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过多久突然爆发出无数喧哗,有骂李家搞鬼的,有连着城内所有人一起骂的,更有甚者直接开始攻击城内的修道者,一时之间混乱不堪。古家家主见状急忙阻拦,,只是一时半会儿城内的修道者来的不够多,难以遏制事态发展。
姜雉棠见状提起叶幸就走,城内已然是不安全了,她带着叶幸径直往陨仙地而去,一路飞奔直越出城,找了一个极其隐秘的洞穴两人就暂且安身下来。
姜雉棠将洞穴外布上遮掩气息的阵法,然后又取出不同于刚才药鼎的另一个小鼎,示意叶幸进去。
“本来想避免夜长梦多直接带你出城,却没成想城门被下了禁制。城内彻底乱了,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待着,等城门通了的时候我带你出去。前两日我会引此地天地灵气入鼎,炼去灵气中一半死气。你吸收天地灵气存入丹田中,再将其中死气绕着你的丹田一层一层打磨你虚浮的境界,把基础夯实,这个过程不止痛苦,更是凶险万分。一步行差踏错,死气侵蚀你的体内肆意破坏,你的境界就彻彻底底废了。最后一天我会打入灵药,熬炼成灵药液。你将体内境界打磨完毕之后排出死气再引灵药液入体修复体内留下的暗伤。切记,一定要控制灵气将死气完全包裹住,一次不要引太多进体内,明白了吗?”
叶幸点了点头,翻身入鼎,对姜稚棠说:“来吧!”
姜稚棠取出从李厷行宝库里搜刮出来的布阵材料,以药鼎为阵心布置了一个聚灵阵,,催动其运转。
刹那间,天地灵气迅速倒灌入鼎,鼎内灵气浓郁到化为液滴。待鼎内灵气液灌了一半之后,姜稚棠将聚灵阵运转速度降低,维持住鼎内灵气保持现在的状态。
叶幸深吸一口气,含了一口灵药液,眉心贴上一片镇魄花保持灵台清明,开始引灵气入体。
刚刚开始,叶幸就一头冷汗。死气刚入体,就横冲直撞在身体里肆意破坏。叶幸虽然已经打起万分警惕,却还是中招,喷了一口血,他忙加快动作,拼命调动丹田所存灵气包裹住死气使其形成一团,悬在丹田上。待叶幸换了口气,缓了一缓,催动灵气压缩,使死气凝为液体。叶幸小心翼翼从气团中分离了一滴死气液出来,依旧用灵气包裹,慢慢放入丹田内然后撤掉灵气。丹田中灵气遇见死气的瞬间就被蒸发,几个呼吸之间灵气已经少了十分之一。叶幸一心二用,一边忙加紧炼化天地灵气,补充灵气消耗,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死气接着蒸发体内灵气。死气液滴以几不可闻的速度消耗着,叶幸现在还没意识到,但是刚才他的灵气在蒸发后化成了微小的液滴,沉在了丹田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