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海岸边,海风带着几分凉意与咸湿,轻轻吹拂过每一寸沙粒,发出轻柔而悠长的低吟。
一个白色的物件,被一波接一波的浪花缓缓冲到了沙滩上。
仔细看,是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身上的白衣被海水浸透,紧贴着肌肤,包裹着性感结实的肌肉。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渔家女从未见过这么英俊的男子,蹲在他身边,拍打着他衣服上的沙粒,为他清理缠绕在身上的海草。
一位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的男子走向渔家女,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二妞,你家阿姆没告诉你吗?海边的男人不要捡。”
二妞转头,冲着男子一笑:“大壮,我不捡他,我就是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你看这个。”
说着,二妞把手中的鱼形玉佩展示给大壮看。
大壮一把抢来玉佩,拎着玉佩的红绳,在自己眼前摇晃。“二妞,真别说,这枚玉佩,值点钱。这玉佩,见面分一半。”
几只海鸥在不远处盘旋,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二妞望着海鸥,小声道:“不知有没有人会来寻找这位落难的公子。”
大壮把玉佩揣进怀里,“管他呢,我把他带回去。等有人来认领他的时候,还能再大敲一笔、”
二妞用沾着沙子的手,捋了一下鬓角的头发,“阿姆说,海边的男人不要捡。”
大壮可不听她那套,咬着牙,生拉硬拽,吃力地把白衣男子扛在肩上,他斜视了一眼二妞:“那是不让女孩子捡,我个大男人可以捡。”
说完,大壮像是扛着大麻袋似的,一步步地挪动,走路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毛动天的高大身躯压在大壮身上,把一边肩膀压得下沉。
殊不知,大壮给自己捡来了一个灾难。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夕阳的余晖懒散地洒在细腻的沙滩上。
一只大蝙蝠也飞到这个岸边,像是觅食般在岸边的上空盘旋。
突然,大蝙蝠落在沙滩上,蝠翼下是一位黑衣男子。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影子下有一个环形闪闪发光。
楚子虚收起蝠翼,低头弯腰,捡起一串鱼骨链。
他轻轻摩挲着鱼骨链,眉头微蹙,抬头望向远方被夕阳染红的天际,喃喃自语:“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楚子虚将鱼骨链放进袖中,随后迈开步伐,向小渔村走去。
楚子虚走到一户人家门前,都会停下脚步,双手抱拳:“请问,您看见过一位白衣男子吗?和我一样高,肤色很白,长相英俊。”
这句话,楚子虚挨家挨户的不知问了多少遍。
透视眼也不知开启了多少次。
然而,毛动天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楚子虚怀疑是不是自己估摸错了,很有可能是脚链和人分离,毛动天被冲到了别处。
或者没有鱼骨链的保护,毛动天可能已经……
楚子虚脸上浮现出焦虑与不安,他不敢再想了,生怕那个最坏的结果会成为现实。
他停下脚步,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揉着自己太阳穴。
就在这时,一位身形矮小的女子路过,身上似乎有一丝熟悉的气味。
动物觉异常敏锐,楚子虚对自家小猫的味道,十分敏感。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一把拦住了这位女子。
这女子十四五岁的模样,身着有补丁的蓝布衣裳,头发简单地用一根麻绳束起。她的眼睛大而明亮。
楚子虚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答案,“姑娘,你见过一位白衣男子吗?和我一样高,肤色很白,长相英俊。”
二妞闻言一怔,大眼睛里闪烁出一丝惊讶与犹豫。
楚子虚从二妞的表情中,敢肯定这个姑娘绝对见过毛动天。
二妞拉扯着洗旧的衣角,神情略显局促,欲言又止。
楚子虚深知,世人都是见钱眼开的住。
他在破烂的衣衫上摸了半天也未找到值钱的东西,只好继续耍嘴皮子:“小妹妹,我和我契弟遇海难后,流落到此,你若见过他,请带我去找他。我必有重谢。”
二妞听到“重谢”二字,墨色的眸子转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小妹妹,你人美心善,肯定会带我去找他的,对不对。”楚子虚道。
二妞唯唯诺诺的说道:“他,他被大壮带走了。大壮住在码头的船上。”她指了一个方向。
楚子虚微微一笑,“谢谢你,小姑娘。”
“那个,重谢呢?”二妞低着头,缩着脖,小声道。
楚子虚摊了摊手,说道:“财物都在我契弟身上,我没带着。”
二妞闻言,立刻拽住楚子虚的胳膊, “大壮已经拿了他的玉佩,你不再给点别的东西,大壮不会放人的。他力气非常大。”
楚子虚轻轻拍了拍二妞的手,“无妨。你放心吧。”
二妞松开了手,担心的望着楚子虚离开的背影。
楚子虚按照二妞的指引,来到码头。他打开透视眼,果然在一艘渔船上发现了毛动天的身影。
渔船在岸边飘摇,楚子虚踏上渔船,脚下略有不稳,但他迅速调整身形,稳稳地站在船板上。
“大壮在吗?”楚子虚的声音在船篷外响起。
大壮从船篷里出来,打量着楚子虚。
楚子虚拱手道:“我和我契弟落难于此,感谢壮士搭救。”
大壮冷哼一声,伸手对着楚子虚:“好说,好说,就是那个。。。” 说着,手伸手对着楚子虚。
楚子虚哪有人间的货币,他淡淡一笑,拱手道:“改日,我派府里人送来酬金。”
大壮可不理楚子虚那一套,他抄起鱼叉,叉头正对着楚子虚,脸上满是凶神恶煞之色:“不给钱,不放人。”
楚子虚心知大壮不是个好惹的主,他脸色一沉,淡淡问道:“你放还是不放。”
大壮哈哈大笑,左手抄起鱼叉,眼中满是挑衅与不屑:“老子就是不放。”
楚子虚只是轻轻一挥手,瞬间,一阵黑旋风骤起,吹得浪花四起,渔船摇晃得更厉害了。
毛动天在这时被摇醒,他发现自己被粗麻绳捆着。
粗麻绳可不是姻缘线,毛动天青筋暴起,猛力一震,便挣开了麻绳。
他走出船篷,见楚子虚正与大壮对峙。
楚子虚看见毛动天安然无恙地出来,心底平静了些许,对着大壮说:“玉佩给我。”
大壮朝地下呸了一下,骂道:“娘的,二妞这个小贱人。”
楚子虚伸出一个拳头,正要朝着大壮砸去,却被毛动天用手掌抱住。毛动天苦笑道:“算了,那玉佩,就给他当酬劳了。”
楚子虚深深叹气,骂了一句:“市井小人。”
大壮可不乐意了,他主动用鱼叉向毛动天的左肩叉去,口中念念有词:“不给钱,你就不许走。”
单凭功夫,一个小渔民哪里是毛动天的对手。
毛动天轻松躲开了鱼叉,一脚绊倒了大壮,从大壮身上搜出玉佩。
“改日,我肯定会派府里人送来酬金。”楚子虚咬牙切齿重复了一遍。
毛动天满身疲惫,拉着楚子虚离开码头,
“小猫,都怪我,没给你拿剑。”楚子虚边走边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
“小猫,怪不得临沧引我们到东海来,而不在扶桑镇下手,竟是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你溺水呢。”楚子虚继续说道。
“小猫,怎么没看见北海,是北海发现临沧的诡计,不愿和他同谋吗?”
“小猫,幸好,你带了鱼骨链,没有溺水。临沧这个老狐狸失算了。”
毛动天一脸冷漠,闭口不言,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临沧的事。
“硕鼠,我们回去吧。”毛动天打断道。
楚子虚展开蝠翼,“这次我带你飞,你要骑在我身上,还是我抱着你。”
毛动天无精打采道:“瞬移术,怎么来的怎么回。”
猫奴楚子虚哪敢不听,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毛动天,瞬间闪回香玉居。
毛动天似乎累傻了,一改往日洁癖,脏衣服也没脱,往床上一趟。
楚子虚不气不恼,宠溺地看着毛动天,问道:“要沐浴吗?”
毛动天吐了一个字:“要。”
楚子虚顺从地将浴桶里灌满热气腾腾得洗澡水,用手试了试水温,笑道:“猫主人,请您沐浴。”
毛动天起身,看着水汽在浴桶上蒸腾,呆滞住了。
楚子虚怕洗澡水凉了,便亲自上手,帮毛动天脱衣服。
而毛动天仍然懒得说话,任由楚子虚动手动脚。
直到最后一条白色亵裤掉落在地上,毛动天肌肤暴露在的空气里。
楚子虚呼吸变得粗重,心底燃起一团烈火。
“小猫,这些脏衣服都不要了。”楚子虚声音沙哑道。
“嗯。”毛动天点头,说着一只脚已经踏入浴桶。
楚子虚帮毛动天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搭在屏风上,不敢再看毛动天,说道:“我先去书房一下,你慢慢洗。”
毛动天又走出浴桶,单手勾起楚子虚的下巴,诧异道:“硕鼠,今日你不陪我一起洗吗?”
开始修bu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3章 何年捧剑入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