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幔飘摇,红烛映面。
两妖饮了合卺酒,相视一笑。
共同生活了几百年,猫和老鼠早就你知我深浅,我知你长短。不用说任何一句甜言蜜语,这一笑,胜过一万句山盟海誓。
随后,他们缓缓躺下,躺在“早飞升”三个大字上面,开始熟练地替对方宽衣解带,动作不急不躁。
随着衣物一件件滑落,肌肤逐渐暴露在空气中。直到,他们脱得身上无一根丝绵。
在这一刻,他们解脱了世间的所有束缚,回归到最初的兽态,眼中只剩下彼此。
一对雄性的身体紧紧相拥,肌肤相贴,心灵与身体都完全交融在一起。
这两具躯体早已互相熟悉,知道如何爱抚对方,如何挑逗对方。他们纠缠在一起,滚来滚去,时而轻声笑语,时而深情凝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爱意与缠绵。
无论是床上床下,当时的毛动天总是比楚子虚胆子大,动作渐渐粗暴,没一会儿,楚子虚的桃花眼就沾满露水,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
“小猫,进来吧。”简单的五个字,从楚子虚嘴里说出却带着异样的爱欲,引得毛动天春潮涌动。
毛动天的**逐渐升高,吞噬了仅存的神识。
他拿出一盒膏体,“看了你那本《龙阳珍品》,我才知道可以借助这种东西。对不起,以前次次弄疼你。”
楚子虚发丝凌乱,脸颊微侧,身体仿佛化成了一滩水,似笑非笑道:“哈,你那根狼牙棒,涂了脂膏也会疼。没必要用。】
在正要步入主题时,浮像湖的画面上忽而闪现出灰白色的雪花星纹,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直接跳到第二日清晨了。
楚子虚看着毛动天,气呼呼问道:“后面怎么不让我看了,是不是你也忘了。”
毛动天一个伸臂,把楚子虚搂进怀里,贴着楚子虚耳朵说道:“我怎么会忘?永生难忘。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浮像湖不能映,有违天条。”
楚子虚没看到他想看的画面,心中不爽:“又是天条,我都堕魔了,还处处被天条限制,这里哪个是少儿?活了几千年的一魔一鬼,看看自己当年的雄姿还不行了,浮像湖不给我看,我就回去自编自导自演。”
此时,寂静的天空依然沉浸在一片深邃的蓝紫色帷幕中,星辰逐渐隐退,只留下几颗最亮的星子在天边闪烁,像是夜的守望者,不舍地告别着漫长的黑暗。
两声夜鸟的啼鸣,叫提醒着楚子虚天快亮了。
楚子虚问道:“小猫,咱们现在去哪?回香玉居吗?“
毛动天的脚碾着地上的泥土,垂着异色的眸子,一言不发。
“你不要在意磬琴仙子,我回去将她赶走便是,天庭对在籍神仙管理严格,不会让她肆意妄为。就连我入魔了,还要叫我回去,更何况是她。”说着,楚子虚抬起了毛动天的下巴,强行让毛动天的眼睛对上楚子虚的眼睛。
楚子虚眼神清澈如水,那双眸子里,毛动天看不到丝毫的杂质。
仅看到了浓烈的爱意,不加掩饰,不加雕琢,自然而然地流露。
在楚子虚的的注视下,毛动天的心房瞬间亮了。
“你先陪我去星云派的山头看日出,好吗?”毛动天近乎哀求道。
楚子虚心头一凉,暗自思忖:“他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念头?他一个人在星云派看过多少次日出呢?”
在天上逍遥快活的楚子虚,数不清陪过多少个仙子一起看过多少次日出。他们坐在云端,打着哈欠,楚子虚说着俏皮话解闷,仙子掩着嘴偷笑,时不时还偷偷瞥一眼楚子虚,秋波暗送。
那时,毛动天在哪?楚子虚要怎样弥补独守空房的毛动天?
两千年的遗憾,两千年的错过。
无论怎么都无法弥补。
“好,你御剑,你想带我去哪,我就陪你去哪?”楚子虚大手摸着毛动天的头发,眼中尽是悔意。
“走。”
正如毛动天所言,一只飞剑落在了星云派的山头,天边第一缕金色的光芒悄然探出。
楚子虚搂着毛动天的肩膀,坐在山头的一块大石头上。
“小猫,你看这轮初阳,和你一样,容易害羞。”
“才没有,明明和你一样,非常胆小,都不敢露面。”
太阳出来后,这俩人困意上头,躺在山头的草地上,席地而眠。
再次睁眼,日头出到西边了。
俩人商量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回香玉居看看。
总要面对磬琴仙子,总是要把话说清楚。
楚子虚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早就嫁给了他最爱的大猫咪毛动天,无论毛动天是妖是鬼、是公是母,楚子虚就是要嫁给他,从一而终。
“回香玉居吧。”
御剑飞到无定山上空时,楚子虚往下看,见碧峰毫无碧色,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尚未落地,远见香玉居门口有一个人影,随着降落,人影越来越清晰。
“是祁武。”毛动天道。
祁武好像感知到他们回来,伫立门口静静等候。
飞剑在祁武面前降落。
“尊上,我把那个仙女赶走了。”祁武拱手道。
毛动天在脑子里琢磨着祁武是用了什么办法让磬琴仙子离开。
楚子虚拍手大喜:“小武子,干得好!这个月给你两倍月俸。”
祁武乐得嘴都到耳根了,“禀报魔尊,已在东海寻到临沧。您要亲自去?”说着,祁武伸出一个手刀在空中劈了下去,小声道:“还是派人做掉他。”
楚子虚摆了摆手,“别,我得找他问清楚,毛公子还有一魂在临沧手上。”他紧紧握着毛动天的手,十指相扣,满眼含笑。
看着楚子虚和毛动天甜蜜的样子,祁武忍着抖意,身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这两人又去哪作妖了一宿,回来如胶似漆,好像一对新婚燕尔。”
香玉居的门槛儿上有三个人跨过,他们踏上一层松软的雪,发出“吱吱”的声响,留下五个深深的脚印和一个略浅的脚印。
抬眼望去,屋檐下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院子里,原本错落有致的树木此刻也披上了银装,枝条被厚重的雪覆盖,变得沉甸甸的,偶尔有风吹过,便会洒落一阵细碎的雪粒,如同天空再次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毛动天回香玉居后,又去补觉,“硕鼠,我还困,我再睡会。”
“小猫,你自己睡可以吗?”楚子虚松开毛动天的手。
祁武一听,终于把冷战打出来了,心中猜测:难道这俩人没有对方在身边陪着,都睡不着了?
毛动天点着头:“我可以。你去书房处理魔界政务吧。”
毋容置疑,倘若毛动天是个女人,定是一位出类拔萃的贤内助。
“这场雪下了大半天,见碧峰降温不少。小的已经在屋里烧上了地龙。”祁武上前给楚子虚打开书房的门。
“明日,我们就启辰去找临沧,这个事儿解决了,咱们就回魔界。”楚子虚吩咐祁武道,他的手里还批阅着公文。
祁武心中疑惑,皱眉问道:“尊上,魔界那边您还有三位……”言外之意是:“您敢回魔界了?”
楚子虚道:“这次回去,就是要把那三位的事情说清楚,更何况,小猫同我在这里没名没分的委屈着,我要回去给他个身份。”
祁武立刻捂住嘴,憋回自己的惊叫声。
“尊上想给毛公子一个什么名分,小人先去准备。”祁武放下手道。
楚子虚拿来一张空白的折子,毫不犹豫的在上面提了两个字:“魔君。”
这个称呼上次被楚子虚提及,可不是随便逗逗小猫而已,“魔君”二字在楚子虚心里思虑已久,觉得再适合不过了。那次他故意说借机出来,试探毛动天的反映表现,判断小猫是否也同样满意。
楚子虚把这个折子抛给祁武。
祁武打开折子一看,耳边传来魔尊的声音。
“小武子,你去看着操办吧,两套男制礼服,不分嫁娶。”
祁武把折子揣入怀中,满脸堆上坏笑,“得令!”
楚子虚批阅完奏折,天都黑了。
他离开书房,走近没有点灯的卧室,去叫醒毛动天。
“小猫,别睡啦,再睡就睡到第二天啦。”楚子虚轻轻掐了一下毛动天的脸蛋。
不疼,反而很痒,一股酥麻贯穿毛动天的躯体。
毛动天坐起来,倚在床边,噘着嘴,带着起床气,“睡到明天又何妨?”
楚子虚佯装怒气,“睡到明天我倒是无所谓,你不想取回你的一魂了?”
毛动天一把掀开被子,跳下了床,“什么?你找到临沧了?”
楚子虚点点头,“明天就去怎么样?”
毛动天道:“嗯,明天就去。”
楚子虚还穿着偷来的衣服,他走到衣柜处,挑了件新衣衫,给自己换着,“小猫,有个事儿,与你有关,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毛动天身子怔了一下。
楚子虚穿好衣服,握着毛动天的手,说道:“我现在正式问你,你愿意做我的魔君吗?我派祁武准备咱们的合籍大典,若你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喵!喵!”毛动天的声音卡在喉咙,一时激动,发不出最后两个字,只好不停地点着头,脸也霎时红透。
楚子虚拿来一面铜镜,递给毛动天,说道:“小猫,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和日出的时候一模一样。”
毛动天不接铜镜,又钻进被子,蒙上脑袋,好像从未醒来过。
这一觉真是睡到了第二天。
“小猫,醒醒,走啦。”
楚子虚硬生生把毛动天从被窝里抓出来,帮他穿好衣服。
毛动天睡眼惺忪,摇晃着身子,站都站不稳。
楚子虚无奈之下,又抱起毛动天,使用瞬移术。
弹指一挥间,一魔一鬼已身处东海。
楚子虚放下毛动天,狠力晃了晃毛动天的身体,“醒醒。”
毛动天环视四周,观察陌生的环境,“我醒了。”
楚子虚指着眼前的洞府,“根据我手下的汇报,临沧就住在这里。你们师徒之间的事,我方便一起去吗?”
毛动天一只手拉上楚子虚的手,另一只手敲着洞府的门。
前来开门的人,正是临沧。
临沧好似知道毛动天会来,微微一笑,把二人请进府中。
毛动天不提其他事,不去追究那些是非,只是淡淡说一句:“师父,请把我的一魂归还我。”
闻言,临沧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楚子虚似乎感知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声喊道:“不要!”
“咻。”
当着毛动天和楚子虚的面,这种符纸燃起了一团火,瞬间化为灰烬。
修仙界的《猫和老鼠》给大家拜年了。
金蛇舞动迎新岁,祥瑞满屋笑语喧。
愿你在新的一年里,财源滚滚,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幸福常伴左右。
在除夕这天,写完第六十章,完成了这本书的上部。
接下来会写两个番外。
同时,会抽空修文,打补丁。
希望新的一年,顺!顺!顺!飞!飞!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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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共携佳偶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