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触,女子的指间不经意间滑过毛动天的手掌,她的动作既自然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诱。
毛动天微微一愣,接了玉符,他没有言语,眼神也没有回应女子这份细腻的一触。
随即女子收了脸上的笑容。
这套动作,被楚子虚看在眼里,他心说:“小样儿的,吃瘪了吧。”
楚子虚上前,帮毛动天把笔洗和玉符放进乾坤袋里。
男子得到了金冠,拿在手里反复摩挲,乐得合不拢嘴,哪还记得找夜明珠的事。
女子也惟恐他们两位反悔,小腿一软,棉花般轻飘飘得靠在男子身上,说道:“师弟,找了许久,我有点累了,你先带我回去吧。”
这一倒,男子又不在意金冠了,随手把金冠一藏,搂住女子,说道:“二位道友,我师姐身体不适,我们先回师门,后会有期。”
这对男女共同御一剑飞起,毛动天带着微笑,摆手相送。
前脚他们刚走,后脚楚子虚就把毛动天手上的蝴蝶结打开,他轻轻地抬起毛动天的手腕,盯着伤口端详,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宠溺,倏忽之间,嘴唇猛地印到毛动天的伤口上,给毛动天吓得炸毛。
“子虚!”
毛动天正要开口训斥,再看自己手上的伤口,已完全愈合,不留一丝痕迹。
楚子虚不知道从哪摸出金冠递给毛动天:“你快帮我戴上。”
毛动天瞪着金冠,猫脸呆滞。
愣了片刻,他接过金冠,皱了皱眉头,十分不满地问道:“子虚,你什么时候偷回来的?”
楚子虚强调道:“什么叫偷,明明是他自己没放好,再说这本来就是我的。”
毛动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给楚子虚束发加冠,一边说:“偷盗的手艺不减当年。”
楚子虚的头,任由毛动天摆弄,掏出笔洗,问道:“这个东西我以前怎么没在你房里见过?”
毛动天仔细端详着楚子虚的“杰作”,直到梳得一丝不苟,才满意得将金冠戴到楚子虚的头上。
“这个笔洗是我师父的,不知道怎么到了我的房间。”
一说到“师父”,楚子虚掏出来了玉符:“小猫,你戴上他。”
毛动天摆手说道:“我师父随身之物,我戴不妥。”
楚子虚硬把玉符放到毛动天手里,“你师父携款私逃,分家的时候,散伙饭你都没赶上吃,捡个玉符戴上怎么了?”
说着,便将螭吻护身符挂到毛动天的腰间。
楚子虚桃花眼一弯,看着玉鱼在毛动天腰间跳跃,清润透亮,心道:“物归原主。”
“这里变成了一大片废墟,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北海所言非实,刚刚一对清虚派弟子亦是道听途说。”毛动天自言自语,摸着下巴叹道。
楚子虚伸出双手,食指和大拇指的弯曲,指尖之间相接,形成一个圆圈,贴在双眼前方,后三指并拢竖起,两手指尖倾斜相触。他用这种姿势,环视四周。这是楚子虚自创的透视术。
放下手后,他从一片狼藉中,找到几处,大手一挥,砰砰砰,那几处的巨石掀起,断木粉碎。
“抽几样东西带回去调查。”楚子虚说道。
毛动天走到那几处,捡起下面的东西。
[废墟里的东西真是好呀,有写符画咒的黄符纸,毛笔,砚台,和灵墨。
师妹喜欢的小剑穗,师弟带的灵兽环。骑着个灵兽跑地快,乾坤宝袋装的多。盔甲道袍号头多呀,又可身来,又暖和。
师父用的喝酒的壶呀,炼丹药的青铜锅。]——(改编自:东北民歌《新货郎》)
毛动天把这些东西,用乾坤袋一装,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毛动天踩着剑,语气带着一丝惋惜,说道:“清虚派的那一对小弟子,这一趟可是白来了。”
楚子虚站在毛动天后面,噗嗤一笑,打趣道:“可没有白来,他们不是见到传说中风华绝代的首席弟子了吗?不比哪点俗物值钱?”
话分两头,这时,一男一女飞到了清虚派门口,降落下剑。
女子让男子拿出金冠,男子左掏右摸:“糟了,是不是刚才御剑飞行时,掉到路上了。”
用抱着女子的姿势,御剑飞行,在不注意的时候,金冠掉落出来,并不意外。
女子扶着额,无奈叹道:“本想去寻揽月明珠,就算没找到明珠,得了金冠也是没白跑一趟,现在可倒好,空手而归。”
男子从怀里掏出门环,递给女子,安慰道:“师姐,没空手,这不,还剩了一件么。”
女子拿着门环掂了掂,说道:“是啊,这星云派的首席弟子,就连房门的门环都用这么沉的灵金。”
一提到首席弟子,女子脑中就浮现出在星云派遗址的一抹白。那位白衣公子真可谓是玉树临风、器宇轩昂,嘴角一直带着笑意。他旁边的那位黑衣男子的皮相倒是也不错,浑身却带着一股子邪气。
看那二位的穿着打扮,要么是大能修士,要么是富埒王侯,总之就不是缺钱的主儿。
对了,他们为何也去星云派遗址?
女子正琢磨着,只听男子轻声说道:“师姐,我们快回房休息吧。”
男子拉着女子的手往山门里走,女子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没勾搭上那二位贵公子,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与他们相遇。
且说楚子虚和毛动天回到香玉居,毛动天迫不及待地解开乾坤袋,将里面的物件逐一取出,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书案上,转头问向楚子虚:“你要探这上面的灵识吗?”
每个修真之人,身上都有独特的灵识,被他们经常使用的灵物,便会沾染主人的灵识。
修炼成仙的修士,都能打开神识,探寻主人留在物件上的灵识。
楚子虚虽然入魔了,但是原修为仍在。
他食指轻巧地勾起小剑穗的挂绳,指尖轻轻旋转,剑穗随之舞动,划出一轮轮的圆圈,他玩得兴起,说道:“这条剑穗上留下的灵识稀微,无法探寻,编织之法却颇为独特,款式亦是精巧非凡,绝非星云派那些女修所能佩戴之物。”
毛动天看着旋转的剑穗,眼花缭乱,几欲眩晕。他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拽下楚子虚手指上的剑穗。
“停下,有转动眩晕症”他将剑穗摊在手中细瞧,“这款型风格,确实非星云派同门的佩戴喜好。”
其他门派的女修是有改良过的女修裙,美轮美奂,仙气飘飘。
而星云的女修,却如同男修一般,素面朝天,身着道袍长衫,不饰繁华,简朴至极。”
楚子虚拿起符纸,指尖轻轻摩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故而,传言中有其他门派袭击属实。”
他的话语中带着肯定,指间轻轻划过笔墨纸砚,继续道:“这些笔墨纸砚,出自同一人之手使用,上面残留的灵识浓厚,显然是用于绘制灵符。”
毛动天点头,神色凝重,放下手中的剑穗,掏出取出笔洗,轻轻放在桌上,问道:“子虚,你看看是不是一样的灵识?”
楚子虚伸手触摸笔洗,缓缓说道:“一样的,你死后,你师父曾到你的房间写符。”他顿了一顿,复又说道:“似乎是匆忙之中,有大事发生,他连符箓工具都未来得及收拾。”
毛动天拿起一顶头盔,眼神眯起,问道:“莫非,是突然有其他门派偷袭?”
楚子虚指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盔甲道袍,转而问道:“这些衣物,你可认得是哪个门派的?”
昔百门联盟,毛动天作为星云派的代表,与各个门派合作,自是认得各门派的服饰。
他逐一辨认,指着一件玄黄色道袍,说道:“这件是苍玄派。”
又指着一件黑色道袍,说道:“这件是夜澹派。”
然后指着一件紫色道袍,说道:“这件紫色的道袍,就是今天那对道侣的门派,清虚派。”
“至于这道袍,则是那与世无争之梅竹派。”毛动天指着一件翠绿的道袍说道。
言及梅竹派,毛动天语气中不无敬意:“梅竹派中人,皆具君子之风。那可是出了名的避世门派,怎会卷入此等纷争?”
楚子虚满肚疑团,问道:“小猫,你说,他们来就来了,下下棋、喝喝茶、论论道、斗斗法,为何要脱衣服?!?”
毛动天若有所思,心中已有所猜测,却难以启齿。他深知,需脱衣修炼之法术寥寥无几,无非是那几种特殊心法或邪门秘法,双修之法亦在其列。
“衣物是在何处发现的?”楚子虚追问,手上又拿起灵兽环。
“皆是在同一片废墟之下,那处应是客房所在。”毛动天答道。
楚子虚心道:“炸裂!客房……他们在那里修炼某种多人秘术?”
楚子虚看着灵兽环,其上血迹斑斑,灵识清晰,“小猫,你看这灵兽环,应是打斗中遗落的,与其他物品灵识不同。”
毛动天接过灵兽环,神色尴尬,不知怎么接话。
即便是毛动天生前的大乘修为,也不能分辨灵识,更何况,现在他是一只灵力低微的猫鬼。
房内静了一瞬,楚子虚反应过来,紧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星云派不养灵兽,你知道哪个门派御兽吗?”
毛动天道:“夜澹派。”
楚子虚道:“这很有可能是夜澹派弟子遗落的灵兽环。”
毛动天疑窦:“既然师父借你之手杀了我,夺回门派掌权,合该心满意足了,为何成了这种结局?”
楚子虚挠挠后脑勺,也皱着眉道:“这其中确实谜团重重。”
毛动天坚定道:“我定要查出星云派解散的真相!”
楚子虚暗想:“我定要找临沧老狐狸报仇!”
两人各自像犯了癔症一样,下了决心后,又大眼瞪小眼,不知从何下手。
过了片刻,楚子虚桃花眼一挑,一字一顿道:“去、浮、像、湖!”
微番小剧场《名侦探猫猫》
Step1:伪装成小乖猫迷惑魔尊(尾巴却不自觉勾他腰带)
Step2:搭档魔尊查找灭门线索(爪子总踩到他亵衣系带)
Step3:揭露真相,找出凶手(猫叫却变成破碎喘息)
Step4:……淦!(炸毛)先让这疯老鼠把鼠爪从我尾巴根挪开!
疯老鼠楚子虚(rua猫毛):“乖猫儿,既要查案……不如先查查,本尊身上有几处你的牙印、几处你的抓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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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下谁人配白裳(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