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与梧桐 第2章 都没睡

穹天大楼，是东山市最早建造的办公楼之一。虽说有个很高端的名字，但实际只有五层。

大楼在老城区与新城区交界的位置，半旧不新的外立面完全无法吸引路人的注意，就算有人抬头看到大楼的名字，也只会疑惑一下东山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偶尔进出的人们也只是表明着这栋大楼还在使用当中。

这是个连地图上都没有显示的地方。

这是东山市妖管局。

莫多把车停在了大楼门口，虽说已是半夜，但大楼的大厅和楼上的个别房间还是亮着灯。荆昭明拿着布袋下车，他让莫多先回去，晚点自己打车走。

嗯，今天又是当体恤员工的好老板的一天呢。

荆昭明走进大厅，前台里的保安大叔从报纸后伸出脑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小荆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呀？”

荆昭明扬了下手里的布袋，冲保安大叔打了个招呼：“焦叔，晚上好，还没有下班吗？”

焦叔抖了一下报纸，一只手指了指头顶：“那位爷还在楼上呢，我当然不能走了。”

荆昭明点了点头，告别保安大叔，往电梯走去。等电梯的时候，他把布袋夹在腋下，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开始打字：“领导，我到了，直接到办公室找你？”

叮，电梯门打开，荆昭明迈步走进去，按下去5楼的按钮。与此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发出的信息收到回复：“嗯。”

电梯缓缓上升，不一会便到了5楼。荆昭明走出电梯，直接走进左边的大办公室，大办公室的布置和普通人类办公室相差无二，里面只有零星几个还在加班的倒霉人。

荆昭明往办公室里走去，站在一扇雕满异兽的黑漆双开门前。还没等他抬手敲门，门就被从内打开了。

房间内，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男人，而男人身后，挂着一幅巨大的貔貅像。

画像里的貔貅腾云驾雾，背山踏浪，泛着金光的眼睛向下俯视着。房间的墙上，挂满了历朝历代的货币，从贝壳到青铜刀币到银锭最后到现代的硬币，整个办公室就像个小型的钱币博物馆。

荆昭明站在办公桌前，把布袋放在办公桌上。貔貅俯视着他，仿佛他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会从画中冲出。

男人摆摆手，示意荆昭明先坐下。他的眼睛还看着办公桌上的四个电脑屏幕，每个屏幕上各色交叠的折线曲线和数字不停变动，看的人眼花缭乱。

又过了一会，男人才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他随手抽了张纸巾垫在桌面上，随后拿起布袋，把布袋里的东西倒在纸巾上。

只见纸巾上是一小块浅红色的，只有指甲大小的骨状碎片。荆昭明看了眼，却看不出这碎骨的来历。

随着碎骨的出现，荆昭明觉得面前空气的温度好像升高了。

“不过是朱雀碎骨，这么小一块，只有取暖的作用。”男人拎着纸巾，连着碎骨一起，放回到布袋内。

荆昭明点点头，然后看向了男人：“金先生，您叫我来，应该不只是让我帮您送这朱雀碎骨吧？”

金先生操作鼠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屏幕上弹出几张高清的照片。荆昭明看过去，每张照片上的人都不同。

“具体内容发你手机上，你回去了解一下。”金先生说着，随后关掉照片，各色的折线和数字再次在屏幕上开始跳动。

荆昭明的手机叮了一声，显示收到新消息。他点开信息，是刚刚屏幕上的几张照片，和几个文档。

金先生再次摆了摆手，示意荆昭明可以走了。荆昭明站起来，微微欠了欠身，随后转身向外走去。黑漆门自动打开，又在荆昭明走出后关闭。

门框边上有一小块黑色金属牌，上面用白字刻着：局长办公室。

风谨安还是认为自己之前觉得交友不慎的感觉是对的，只能说他永远猜不到他的朋友们会在不经意间给整出什么幺蛾子。

已经吃完饭，这些人决定换个乐子。植物双胞胎神神秘秘的一左一右勾住风谨安的肩，推着他往别墅的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没有开灯，静悄悄的，风谨安觉得不对劲，俗话说的好，朋友静悄悄，肯定在作妖。但基于一点微薄的信任，风谨安还是顺着双胞胎的力道往下走去。

当踏下最后一格台阶，“砰...砰”礼花在风谨安的头上炸开，彩带落了他一头，地下室的灯也被打开。

别墅的地下室被装修成一个巨大的KTV，现代的设计，加上炫彩变化的灯光，土味中带有一点潮气。

而正对风谨安的，是他略为熟悉的场面。红底黄字的横幅就挂在整个空间的正中央，只是文字换了，上面写着“东山小百灵回归演唱会”。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风谨安边笑边走了过去“你们敢听我就敢唱，谁怕谁！”

其他人发出起哄的笑声，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自然分得清什么是玩笑和玩笑的轻重。

姚瑛更是笑摊在沙发上。

风谨安在起哄声中走向话筒，在边上的屏幕点了几下，前奏响起，他微合着眼看着屏幕上的歌词，摆出专业演唱的架势。

前奏结束，风谨安和着音乐开口。

要怎么形容他的歌声呢？

咬字清晰，转换干脆，富有感情。就是这个调吧，犹如九曲十八弯后从高空坠落，坠落的途中又生出双翼，努力向上，而后羽翼消散，落下砸在地面。

总结一下，就是这一整首歌，风谨安没有一个字是在曲调上的。

随着音乐的结束，整个空间静悄悄的，众人都沉默在风谨安的歌声里。

不知最后是谁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怎么觉得，最后受伤的还是我们呢？”

风谨安站在话筒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搞事的朋友们，他们已经为自己草率的挑衅付出了代价。

姚瑛揉了揉耳朵，在沙发上坐直身体。双胞胎和鲨鱼大哥也把捂着耳朵的双手放下。

“好了，皮这一下都开心了吧，都继续玩吧。”姚瑛说着，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

风谨安走了过来，坐在姚瑛身边。他们俩坐在沙发的角落，背后是其他人鬼哭狼嚎的歌声。

“你回来之前和我说的房子，已经给你找好了。背着我家老头，毕竟你也知道，老头就跟在清叔身边，他知道了等于清叔也知道了。”姚瑛窝在沙发里，抿了一口酒，顺手又拿起一杯递给风谨安。

“嗯，麻烦等会把地址发我。”风谨安接过酒杯，接着说“出新包了喜欢哪个，就把款式发给我。”

这么多年的朋友，说谢谢就显得生分了，还不如直接投其所好。

“谢谢风少，给风少办事是人家应该的。”姚瑛笑着冲风谨安抛了个媚眼，随后低头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下：“地址发给你了，包你满意。”

风谨安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知道是姚瑛发的，也就没拿出来看。

“你也别怪我啰嗦，清叔那你还是早点去见一下，清叔那个脾气，发起火来够你喝一壶的。”姚瑛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

风谨安点点头，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酒。

这些人一直闹到深夜才散场。他们包下的别墅也是带过夜的，喝多的就留下来，喝的少的也有在商量进行下一场活动还是直接回家。

风谨安准备回去了，这场是给他的接风宴，于是他挨个和朋友们道别。有个别喝多的，也让清醒的人第二天带句话。

姚瑛安排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风谨安先送姚瑛上车，让她到家了给自己发个信息，随后叮嘱司机开的稳当点。

目送姚瑛离开后，风谨安才上了安排给自己的那一辆车。他和司机对好目的地，然后在后座闭上了眼睛。

车的隔音很好，锦色嘈杂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汽车缓缓启动，开进了黑夜里。

椒图，性好僻静，性情温顺，忠于职守，故常被饰为大门上的铁环兽或挡门的石鼓。人们将它用在门上，除取“紧闭”之意，以求平安外，还因其面目狰狞以负责看守门户，镇守邪妖

眼镜是妖管局技术部的杰作，一个小型身份扫描仪，会在镜片上显示来者信息，只佩戴者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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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都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