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扫地 第2章 section2

西西里高中的第一次元旦晚会，新入学的各家小孩都卯足了劲，为什么呢，因为西西里是与欧洲各大名校沟通的一座桥梁，西西里的学生们，尤其是学艺术的学生们，将来都能有个很好的前途。

周倚文觉得上西西里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如果说，如果说家长们有资源有底气，直接可以将小孩送到欧美各大名校去，何必还要通过西西里的关系，简直得不偿失。

针对这个观点，郭灵希做了补充说明，大意如下：现在针对孩子未来的战争已经打响，战场无处不在，战争线已经前置。如今已经不是学生们从大学才开始斗争的阶段了，如今的斗争已经从幼儿园就开始。所以西西里也是斗争环节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如果你的小孩将来直接去了意大利就读高校，那么人家会回溯你的中学历程，人家如果反问你，你中学时代曾经获得过什么奖项？你曾经就读于哪所中学？到了这个时刻，西西里就很重要了。奖项、风评、曝光度、西西里全部都能提供给孩子们，简直应有尽有。只要你的小孩足够优秀（家长会做人），你的小孩足够努力（家长为学校的贡献值大），你的小孩刚好又热爱艺术（家长带着资产证明），如果以上条件各位家长，哦，不，以上条件各位小孩都符合的话，那欧洲名校等着你。西西里为你铺就一条金光大道，你就是明日之子。

郭灵希带着周倚文坐在礼堂后台，元旦将至，后台工作人员忙得要死，化妆的化妆，更衣的更衣，周倚文穿着她的白色大棉袄坐在角落里，就像一团雪球，又大又圆。“诶，你先坐一会儿，喝点什么，蜂蜜柚子茶？我给你拿。”郭灵希安排周倚文，“很快就轮到你，你是第三个唱，唱完就可以去前台观礼。节目很丰富，载歌载舞，你要是不想看的话，就在后台坐着，后台也有东西吃，面包水果茶、咖啡果冻，喏，在那边桌子上，还有披萨，你饿了就吃......”

“嘿，郭老师，你们班学生赵琦佳上台了，你要不要去台前看看？”有人招呼郭灵希，郭小姐的手按在周倚文已经摸不到骨头的肩膀上，小声交代，“别唱的太好，金奖已经内定了。”

主持人在台上串词，“现在有请我们的赵琦佳同学为我们带来她的独唱表演，一首俄罗斯歌曲，《长路漫漫》。”

周倚文白色棉袄里放着一个微型话筒，前台赵琦佳的话筒是不出声音的，现场收音的话筒在她周倚文周大胖子的身上。

闭着眼睛，旋律一响，正要踩着音乐节点进去，“咳，”郭灵希咳嗽，周倚文看了旁边人一眼，掉了节奏。开口就慢三秒，再抢拍子进去的时候，下头评委已经开始扣分了。

西西里的每一次晚会表演都是一场比赛，学校设立了奖杯，并且雇佣专业评委来为学生们打分，得分高者才能捧杯。今天晚上的奖杯早就内定，邹市长的侄女儿邹小菁，没错，金奖是邹小菁的，不管人家唱的有多好，也不管邹小菁唱的有多不好，总之金奖一定是邹小菁的。奖杯底座都已经刻上邹小菁名字了。

周倚文找到点以后，渐入佳境，郭灵希在旁边听着，心道，不好，要坏事。

歌儿已经唱的差不多，还有个三四句，郭灵希照着周倚文的椅子忽然踢了一脚，周倚文受惊，险些闭了气，她人本身就胖，300斤的身体，稍有波动，心脏就缓不过气来。郭灵希这一脚，直接导致最后四句歌，周倚文一句都没唱，前台赵琦佳的麦克风又没有声音，评委只觉得，赵琦佳选手忘词了，于是评分又低了下去。

歌都唱完了，周倚文还是不好，她脸色惨白，很胖的手指捂在心口上，“倚文，倚文，你没事吧？”周倚文睁着眼睛，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准备晕过去。

只见一个男人掀开周倚文眼皮，周倚文在闭眼之际，瞧见一个男人的眼珠子，那男人的眼珠子冷冷清清，里面什么也没有。“她没事，让她休息一会儿。”男人似乎是位医生，郭灵希正要说谢谢。紧接着，那男人说：“郭老师，你好，我是邹副市长的秘书，我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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