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十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这明显是早恋的表现之一,而且属于是单相思那种。娃娃才7、8岁,也不过是三年级小学生。曾经作为加里宁同志口中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司马乂觉得自己有必要干预一下。
“我先说好昂,我问啥你说啥。你别给我出阅读理解题。小风同学是我老婆,他出,行。你别任性,认清自己身份。”心里面定好基调,司马乂简单打了个腹稿,脱口问道:“咋?是不是发春儿了?大冬天的,不应该啊……”
好在有这么一层身份上的隔阂去做护城河,而且江禾的早熟也体现在抗压能力极强,不然这笔账七、八年后真值得算一算。
“我没事,还是练字吧。”
“一个个的,就喜欢打哑迷。”司马乂吐槽道。“你站我身后,来,控住我的手。咱们就先练那个'之'字吧。”转眼间,司马乂就丢掉了对江禾心事的兴趣,也算是“不忘初心”。
江禾轻轻碰上司马乂的后背,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右手。这个谨慎程度实在是有些过分,搞得司马乂心里起鸡皮疙瘩。司马乂感觉自己就像是GV里那些被迷晕的帅哥,被流氓上下其手。
忍不了了。司马乂转到江禾后面:“来来来,我给你演示一遍怎么教,怎么你就跟条鬼魂一样,摸得我心里膈应。”
司马乂直接把胸脯子紧紧贴在江禾的后背,右手实实在在与其相握,这让江禾感到莫大的幸福,直想将自己的心都融进后面人的胸膛。
“砰”,这次是司马遹踹开破门,同时也一脚踹碎了江禾的幻梦。“六叔!六叔!我和十二叔找你来了!”虽说司马遹管司马颖叫“十二叔”,但实际上,司马遹比司马颖早一年钻出娘胎。
“哇,六叔竟然还教江禾练字?”司马遹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不是,不是我教他练。算了,不说了。你们来干啥?”司马乂无奈叉开话题。
“我们发现了这个!”司马颖抢先说,随后掏出藏在背后的一本泛黄的薄薄的与书类似的东西。
“六叔,他们这是在练习什么功法吗?我听说前朝神医华佗曾经编制五禽戏,强身健体,这个是不是那一类……”司马遹拿过这个东西,一边给司马乂翻,一边一本正经地阐述自己的猜想。
“我去,从哪儿搞来的!”等不了司马遹说完,司马乂满脸的惊讶,如同“听泉鉴宝”看到了盗宝图。这破烂儿是一份老色批的“学习资料”啊。只不过,就是画工太烂了,反正自己看着这玩意儿,是真起不来兴致。说真话,现代的生物课本,都比这破玩意儿来劲儿。
但重点不是画工的问题,是这个东西从哪儿来的?大内森严,乱传这玩意儿,真就不怕被抓进去?还落进这俩小孩儿手里,一个是未来的皇太子,一个是未来的皇太弟。小花朵变小葵花,可不是好事。
碰巧小盼端茶进来,布置茶盏时,好奇瞥了一眼。阴阳交合之景羞得小盼给自己的布茶进度开了二倍速。
“我也看看,这是什……啊……”江禾也凑过来,不需要“再多看一眼”,只一眼,就已经“爆炸”。捂嘴作震惊状的江禾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自己的早熟,好恨自己秒懂……
司马乂偏偏好死不死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刚想逗逗这个小孩儿,突然又想到今天他心情不好,自己还是别讨没趣儿了。转而顺手拿过这本古早的小黄书。合上不够,还卷了起来。
“这个啊,讲的是是周公敦伦之礼。”司马乂狂点大脑中的“离心机装置”,“转子”疯狂运作,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说法。同时,也暗自感谢推荐自己阅读《黄金时代》的小风同学。
正要出门的小盼听见这个言论,不禁对自家皇子刮目相看,想不到平日不着调的司马乂竟然能用“敦伦”去给俩孩子解释生理问题。
江禾则是日常犯痴,心里觉得,果然还得是六皇子殿下,能引这么雅的词来形容那么不雅的图。
“周公敦伦之礼?这是什么?”司马遹满脸问号。因为六叔用了另一个令人费解的词汇去解释这个无法理解的图画书,让自己的疑惑乘二。
“就是增进两人的感情啊!把这个情感'敦'一'敦',就'敦'实了嘛。”司马乂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钦佩。
“奥~~原来我们男人的那个突出来的东西,是用来像捣蒜一样压实感情的啊!”司马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感叹说“那这样真的太方便了!要是我跟小遹吵架了,敦一下,就好了,对不对?”
“呃……”司马乂想再给自己的理论打打补丁。
司马遹一脸好奇,抢在司马乂找补之前说:“这太神奇了,我现在就要试试!六叔,趴下!”说完,就伸手去解衣带。
吓得司马乂赶紧抓住自家侄子的爪子。真要是脱了,以后这娃娃当了皇帝,搞清楚“敦伦”真正含义,不得治自己一个欺君之罪啊?老子虽然不怕死,但如果因为看到皇帝小时候的丁丁而死,就太窝囊了。
“首先,只有夫妻之间,才能敦;其次,起码得到束发之龄,才能敦。”本来司马乂是想说“加冠”,也就是18岁。考虑到这年头人们寿命短,平均20左右,就又改口说“束发”,也就是15岁。就说在场的这哥仨,历史上都是20多没的。其实这年头,无论贵贱,基本上是能敦就敦了……
“啊?不能和六叔敦吗?而且要等这么多年…”司马遹一脸失望。
司马颖突然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提议说:“四皇兄马上就要成婚了,而且年龄也到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他们怎么敦?”
江禾笑眼弯弯,在一旁帮司马乂回答道:“敦伦的时候,万万不能被别人看到哦!看到了,就敦不成了。”
司马颖有些失望:“那好吧……”
解决了俩小孩儿的疑惑,司马乂便开问自己关心的问题:“你们从哪儿搞来的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