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你没听说过小别胜新婚,距离产生美吗?”洛鸢开始诱导他。
百里萌摇头说:“是一首诗?”
“额,差不多吧,意思就是只有两人分别一段日子,才能体现出对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你看我跟王爷天天黏在一起,他早晚是会厌烦的,如果我离开一段时间也许他还会想念我。”
“我明白了。”百里萌说:“你是想让王爷对你日思夜想,明白你多重要是不是?”
洛鸢拍手道:“表哥太聪明了!”
“可如果你离开久了,他忘了你咋办?”百里萌担心地说。
洛鸢眼下顾不得许多,摆摆手自信地说:“不会的,他不会忘了我的,又不是出去很久,不行我自己回来就好了。”
她打出亲情牌,拍着百里萌的肩说:“哎呀,表哥难得表妹陪你出去玩一玩,难道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啊!”百里萌想都没想地说。
“那过两天我们出发?”她笑眯眯地说。
“行,就这么定了!”百里萌一脸欢喜样,洛鸢心想这个呆瓜真好忽悠。
又过了两日,听碧玉说当今圣上碧渊皇,昏迷第二天清早就醒来了,不过王爷还是要留在宫里两天才能回来。
洛鸢心想趁着这时候拉着百里萌离开岚阳城,谁知傅府的当家主母王夫人到她院子来了。
她无法只得招呼,只见这王夫人坐着一顶珍珠绣丝,牡丹富贵画案的轿子出现在她府大门口。
碧玉说这王夫人背景颇有来头,平时就盛气凌人,如今怕是为了傅家小姐傅珍珠而来,让洛鸢小心应付。
洛鸢不解,这傅家小姐和王爷定了亲,与她何干?难不成是来给她下马威的?
碧玉见洛鸢似是不知情,可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只能在她身后低头不语。
王夫人下了轿,一身锦绸银丝华服,头戴金钗玉坠,面上红脂艳润,好不气派的样子。
她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向洛鸢他们走来,面无表情地对我们说:“你们谁是洛鸢?”
我欠了欠身子,说:“小女子正是。”
王夫人凤眼眯起一条缝,厉声道:“来人,给我掌嘴!”
“住手,你凭什么打我家姑娘。”碧玉第一个上前护住洛鸢。
王夫人冷哼一声,“区区一个瘦马,居然蛊惑王爷退婚,还诱骗王爷娶你为妻,皇帝已经为此事气出病来,若有个闪失,你有几个脑袋担待的起?今天我就替皇上,替傅家,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她唤身边的小斯,“安子,给我掌嘴!”
名为安子的小斯就要过来对我动拳脚,碧玉挡在洛鸢身前,将安子拦住,说:“王爷要是知道王夫人打了姑娘,王夫人又能担得起吗?”
“今天我既然站在这里,自然能担得起,安子,给我打!”王夫人气焰嚣张。
洛鸢还未从王夫人这一通说辞回过神来,怎么回事?晏楚萧没有参加傅家小姐的成人礼吗?皇帝气病,竟然是因为她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哎哎,你凭什么打我表妹!”百里萌冲了过来,挡在洛鸢和碧玉前头,对安子示威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果然是个魅惑男人的小妖精,身边居然还有别的男子,今天我就让王爷知道知道你的真面目!”王夫人越说越难听,“来人,把她和这个男子浸猪笼!”
“王夫人好威风啊!”洛鸢手一挥,让碧玉和百里萌靠边站,冲着王夫人说:“虽说你是丞相府的二品夫人,可还没有滥用私刑的权利,既然打着为皇家的旗号而来,可你却无视皇家威严,朝廷律法,有损皇家清誉,这个罪名,你又担当的起?”
“好一张邻牙利齿,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替我女儿珍珠教训教训你个贱蹄子!”说着王夫人上手就要扇洛鸢耳光。
洛鸢左胳膊一挡,虽然没有被掴掌,可王夫人的力气如牛,打得她一个趔趄,碧玉赶紧上前扶住了洛鸢。
王夫人似乎没解气,还想再扇她,洛鸢定了定神,声音肃厉,“王夫人,你女儿还未嫁入王府,傅家与王爷还未算亲家,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教训我?你今天来闹这一出,打我是小,惹王爷不快是大,到时候是帮你女儿出气,还是来搅合她的婚事?你这丞相夫人也实在不怎么聪明。”
王夫人被洛鸢的话愣住,举在半空的手忘记放下,洛鸢以为她会有所收敛,可没想到她反而越发生气,“区区一个卑贱丫头,还敢在这训我来了,给我打!”
她的小斯安子带头气势汹汹地过来,要抓洛鸢。
百里萌和碧玉护着洛鸢,与院子几个丫鬟小斯和对面打了起来。
一时间在荷塘边乱作一团,百里萌揪着两个小斯打成一片,竟是滚到池水中,碧玉和几个丫鬟同王夫人的丫鬟缠扯着,在石桥上哇哇呀呀地叫唤着。
王夫人见状想亲手教训洛鸢,人来未上前,一声冰冰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都给我住手!”晏楚箫冰川般的声音响彻庭院,他目光凝视着洛鸢和王夫人,似幽森的深潭,见不到一点光亮。
见到楚岚王前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百里萌从池水中游上了岸,洛鸢让一个丫鬟带着他去换衣服,王夫人的小斯们也都退到她身后。
晏楚萧冷冷地说:“谁跟本王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碧玉见到晏楚萧,忙上前行礼,道:“王爷,王夫人带着人,说非要替傅家小姐出口恶气。”
晏楚萧目光扫到王夫人,面上无风,“王夫人突然大驾本王的别院,闹这么一出,你是当本王的人好欺负是吗?”
王夫人面对晏楚萧,瞬间换了个嘴脸,笑呵呵的给晏楚萧赔礼,说道:“王爷,臣妾此次前来不过是拜访一下洛鸢姑娘,王爷自是疼爱洛鸢姑娘,臣妾怎么会欺负她呢?只是王爷与傅家的亲事早是皇帝定下的,待珍珠成人礼,王爷便与傅家商议亲事,可如今王爷却要悔亲,惹得皇帝病重,众人议论纷纷,臣妾一介女流,虽然不懂朝前事,可为了珍珠,也为了王爷,想劝退洛鸢姑娘罢了,怎知姑娘不肯听臣妾好言相劝,硬要将臣妾打出去,臣妾的奴才们忠心护主,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她说着说着,忽然跪了下来,“自古红颜多祸水,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以漪兰国为重,也体谅体谅臣妾做母亲的心吧!”
洛鸢心底冷嘲一番,好个王夫人,刚刚还以为她是个鲁莽泼妇,眼下这一通颠倒黑白,大义凛然的说辞,还真是心机深沉,巧舌如簧的主儿。
碧玉听后气愤不已,想上前替洛鸢辩解,洛鸢拉住了她,示意她退下,碧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听洛鸢的,没说什么。
“王夫人,是不是当家主母做久了,自家宅院已经装不下你了,倒管起别人家的事来了。”晏楚萧冷哼一声,他早就看穿了王夫人什么心思,岂会任她摆布?
“王爷,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王夫人还跪在地上,声音有些慌。
“好啊,丞相府好大的威风,都敢上本王的别院造次来了,王夫人还要跪地逼婚?傅丞相这个位置是怎么得来的,王夫人是不是还不太清楚?本王既然能拉你夫君上位,自然也有本事让他从那个位置下来。”晏楚萧沉吟片刻,又道:“嗯,正好本王这有个参傅丞相的折子,不如就定他个罪名,让傅府几百口人抄家流放,如何?”
王夫人听了,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哦对了,傅家小姐以后就不再是什么千金,就送进青楼里伺候男人吧。”晏楚萧双手覆背,眉宇间如寒剑般锋利,强大的威严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王夫人磕头的声音清晰无比,“王爷,是愚妇蠢钝,惹恼了王爷和洛鸢姑娘,一切错过都是愚妇一人所为,求王爷责罚愚妇,我家老爷和女儿都不知情,求王爷绕过他们,绕过他们吧!”
晏楚萧看见不远处的洛鸢正注视着自己,他神色才稍稍缓和,走到她身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余光瞥了眼王夫人,声音冷漠,“傅丞相怎么会娶你进门?你只会坏了他的前程,你若与傅丞相和离,今天之事,本王便不再追究,你回去吧!”
“谢王爷开恩!”王夫人额头都磕出了血,跪在那里久久没有起身。
晏楚萧不再理她,将洛鸢横抱起来,洛鸢轻呼一声“王爷”,见他面色沉冷,洛鸢也就不敢多言,乖乖让他抱着。
二人就这样回了洛鸢的小院,晏楚萧将她放在床榻上,他坐在身边,目色沉柔,“可有受伤了?我让小福去传太医看看。”
“不用了王爷,我没有受伤,倒是表哥他落水了,碧玉也被人划伤了胳膊,还请王爷给他们叫个大夫用点药吧。”洛鸢说。
晏楚萧嘴角一扬,将洛鸢松动的发簪戴好,说:“还是我的鸢儿善良,这时候还想着旁人。”
他近在咫尺,身上好闻的白檀香袭来,洛鸢想到他刚刚一路抱着自己,她便闻见除了白檀香以外,微微的汗气,脸颊不禁红上一红。
“鸢儿,你放心,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本王会护你一生。”晏楚萧捧着她的脸,让她凝视着自己。
洛鸢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