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几乎是被莫止扔进的汽车后座。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换的一辆帕萨特,坐垫的缓震效果实在一般,磕得她整个人都要散架似的。
“你那辆牛气哄哄的红旗呢?”时晴曲着两手撑在坐垫上问他,顺带抬起左腿要挡着他下压的身躯。
莫止因而很容易就抓住她秾纤合度的腿,手轻轻一扣她脚踝就帮忙把她那双亮晶晶的雪花扣平底单鞋给脱了下来。
莫止从她足尖吻起,一直到腿弓到脚踝再到绷得紧紧的小腿。
她今天穿得休闲,上身是一件宽松T恤,下面配了条牛仔热裤,手脚大面积地露出来,白花花得晃到人眼。
明明不算有多暴露,但就是透着一股骨子里的性感。摄影棚里那么多人,没有不偷偷盯着她看的,好几个还拿手机拍她。
莫止一边接受采访一边心猿意马地频频望向她的方向,每次她因为拍摄蹲下来一点,露出更大面积的腿根时,心里的那股烦躁就更加强烈。
……那个时候就已经很想这么吻她,欺负她,教训她了。
莫止如同顶礼膜拜似的吻着她的腿,再将她往下狠狠一拉,让她重新缠住自己的腰后,俯身去亲她饱满的嘴唇,舌头也探进去。
不知道是触到了她的哪个点,她突然就嘻嘻哈哈笑起来,贝齿几次不小心咬到他舌头,疼得他拧眉“嘶”了声。
她一下子更来劲,笑得完全停不下来。
等到莫止将手钻进她衣服,狠狠覆上她胸口揉了揉,她这才被噎着似的红着面颊停下来,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莫止黑着脸去看她,威胁的语气:“这辆车的减震可不如那辆。”
时晴起初还唯唯诺诺,听到这儿又妖精似的笑起来,绽开的眉眼透着勾人的神采,小手开始解他的西装外套,拉扯着他笔挺的白色衬衫。
“滴滴——”隔壁车子突然按响了喇叭。车主急着要走,他们打开的车门却挡着去路,男人降了车窗,预备往这边看过来。
方才还胆大包天的时晴吓得一哆嗦,双手双脚都从他身上拿下来,把头拼命往内侧挤,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塞进车垫里。
时晴收敛羽翼噤若寒蝉,莫止高高看着才终于笑了:“知道不好意思了?”刚刚一副吃人妖精似的样子,是想撩谁呢?
他手在她细腰上再揩了下,起来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说:“行了,没事。”
他下车去拿了时晴相机箱,放到她身边,把门关好后去到隔壁打了声招呼。那边车主多少咂摸出点味道,调侃道:“兄弟,在这儿也太刺激了吧。”
莫止松了领带,又解了抵着脖子的一颗扣子,迷人的桃花眼快速瞥了眼车内,漫不经心回答道:“太久没见了,一时没控制住。”
莫止进到车里,时晴还盖着他的衣服,只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和两只灵气的眼睛:“你认识那个人啊,干嘛和他说那么多?”
莫止没理会这问题,兀自发动车子,等开出这栋大楼才问后座上终于肯坐起来的女人:“你今天怎么会来这儿?”
“拍照接活啊,不然呢?”时晴把他外套折起来,再滑稽十足地闻了闻:“倒是你,怎么突然就到国内了,还穿着检察官的衣服。”
“说来话长。”莫止长话短说:“我回国发展了,刚刚定在检察院工作。原本想安顿好再告诉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
时晴点头,她记得莫止之前似乎是做律师的,怎么好端端做起了检察官?
不过她向来不多关心他的事,他也从来都不会跟她提起太多,一来二去两个人都形成了默契,互相都不打听对方的情况。
时晴抱着他衣服,从前排座椅中间钻过来,莫止一边拧眉抱怨,一边却鼓励地去抓她的手:“那以后是不是可以天天见你了?”
莫止拽过她手,放到脸前吻了吻,低声嗯了句,再拿余光乜了她一眼:“在我衣服上闻出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时晴吐了吐舌,原来她刚刚的小动作还是被他看见了?时晴狡黠地笑了笑,向着他问道:“好像闻到女人香水味了,有吗?”
莫止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僵了下,他从来都不喜欢女人或撒娇或试探或两者皆有,这会让他觉得无聊又幼稚。
是以时晴的小小把戏,他并不接招,还好她早就懂了适可而止,发现他不会搭腔后就选择换个话题:“咱们去哪儿?”
莫止说:“去我那儿吧,很近。”
时晴仍旧是调皮的语调:“去你那儿干嘛,是要请我吃饭吗?”
莫止这回还是不着急回答,只是曲着手指抓了抓她掌心,再带着她手一起放到电子挡杆上,半晌闷出一声:“嗯,吃点东西。”
说好了是去吃点什么,但却没说到底吃什么。时晴装作不明白这样的成`人对话,一过去就找他家的冰箱,娇滴滴地说自己饿了要吃饭。
他冰箱里的东西还真是不少,水果蔬菜一应俱全,时晴刚要把一盒已经切好的西瓜拿出来,一只手从她耳边穿过将冰箱门牢牢关了起来。
她随即被男人硬`邦`邦的身躯抵在了冰箱门上。身前分明是冰冷,身后紧靠着的却热度灼人,莫止从她头顶吻起到耳朵到下颔,嘴唇烫得她一度剧烈颤抖。
第一次是站着完成,虽然久而未有,但因为是她最喜欢的方式,所以并不觉得他尺寸有多夸张,她技巧又有多生疏。
后来场地切换到沙发到床上,她才在嘶哑的求饶声里一点点回味过来,这男人恨不得吃了她的狠戾和霸道还是一如既往。
她往往不能求饶,因为她越软他总能越硬,可这么强硬撑着也是徒劳,男人总有一万种办法要变本加厉地把她折毁。
时晴一开始还能在这悖论里来回周转,后来精力透支魂飞魄散,就只能奄奄一息地哭着彻底接受卸甲而归的现实。
而每到这种时候,莫止总会恶趣味地半坐着观赏她在欲`海里起伏的狼狈样子,哪怕是在漆黑的夜里,他也一定要点一盏灯,仔仔细细地去看清她的脸。
有一次她实在觉得纳闷,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癖好,或者纯粹就是故意找茬,非要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才会觉得尽兴。
莫止却突然将她嘴捂了起来,那双一贯澈然到不存一丝痕迹的眼睛荡起涟漪,几乎是用一种缠绵的贪恋的神情看着她。
“不是。”他那时轻轻说:“只是喜欢你,喜欢看你的这张脸。”
许久没见,这一场交锋持续得格外得久。最后时晴几乎奄奄一息,只能呜呜囔囔地哭出来,发着气音地说不要了。
这种事上,莫止向来不懂什么是收敛,不管不顾地又做了会,直到她昏了过去,软绵绵趴床上,捞都捞不起来,这才草草了事。
窗外已经彻底黑了,屋里只亮了一盏床头灯,球形的光线柔和静谧地撒落下来,刚刚好照在她素净的脸上。
她奶白的皮肤被光照得几乎透明,脸颊上因为方才被推至高处的嫣红没退,像极了过去年画里染了胭脂的年画宝宝。
冷静下来,莫止才一点点想起她刚刚求他时的样子。一双杏眼盛着热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往他胸口砸着拳头,声音黏糊糊地诘难莫止怎么你老欺负我。
他想着忍不住笑了笑,有点自责地去亲了亲她额头。原本睡着的女人这时候突然瑟缩了下,直往被子里钻。
雪白的胳膊往外推了推:“不要了。”
装睡?莫止叹息着摇头,索性抓过她的那只手,送到嘴边吻了吻,另一只手拍拍她肩:“好了,睡吧,不闹你了,我现在去做晚饭,想吃什么?”
时晴起初没动静,片刻,挑眉睁开一只眼睛看过来,见他是认认真真的,于是带点讨好的朝他笑了笑:“什么都想吃,最想吃面。”
莫止点头应许,给她简单处理过,拉好被子,换了身家居服才出去。
家里冰箱几乎什么都有,白天还有阿姨来过做好了饭菜搁里面,现在只需要端出来用微波炉稍微热一下就能吃。
他先随便弄了点东西果腹,再开冰箱拿了肉片蔬菜等配菜预备煮面。视线扫过冰箱里的那盒西瓜时,他想也没想就取出来。
时晴刚刚回来就吵着要吃这个,一会儿等她醒了正好不会那么凉。
正这么想着,身后突然响起几声清脆的快门声。他一回头,时晴居然正歪在客厅沙发上拍照,黑洞洞的镜头正对准了他,他回头的这几秒也被精准记录。
家里没女人衣服,她随便翻了个他的衬衫套身上。两边袖子没理好,一个推过手肘,一个悬在手腕。下摆倒是齐刷刷斩在腿根上,露出长而直的两条腿。
莫止眼神顿时失焦,时晴一连喊了他几遍,他才回过神。
“你想什么呢?”时晴往后一仰,弯腿盘坐到沙发上。她有拍过照片立刻就要翻看筛选的习惯,此刻把头一低,认认真真翻起了相册。
莫止见状没着急回答,先去把面煮上,等待的间隙从厨房出来,遥遥向着她道:“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跟这一晚上也差不多的,他原本安安静静一个人,忽然就被一阵快门声所打扰。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她一双杏眼才刚刚自取景框离开,而黑洞洞的镜头还对着他的方向。
明明就是被捉了现行,她却硬是装作一副淡定的神色。直到莫止去要她删除照片,她方才开始急了,白净的脸上顿时通红。
“我没有恶意的,先生!”她死死抱着自己相机,昂着下巴:“我只是觉得你很英俊,而且你很像我一个朋友,所以……想拍了让他看一看。”
她演技拙劣,谎话连篇,诸如此类的搭讪技巧,在此之前,莫止经历过无数次。
他二话不说夺了她相机把自己照片一一删了,还回去的时候,恰好对上她气鼓鼓的一张脸——杏眼圆睁,两腮鼓起,薄薄的鼻翼因为呼吸剧烈开阖。
他蓦地一怔,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很像你的朋友吗?”
时晴小心翼翼拿过自己相机,宝贝地当即用自己衣袖细细擦拭。听到这儿,她不由狐疑地看过他一眼,他正微微拧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这么巧,你也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时晴说这些话的时候或许只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搭讪,莫止提起来的时候脸上却严肃到没带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