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你只需照实将你看到的内容都告诉霍行知即可。”
“这么简单的要求?”这人什么毛病,她找到的线索自然会告诉霍行知,有必要特地把她绑架到这里说这件事吗?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而且回报丰厚。我这人做事一向慷慨。”
江楼月望着对面像变了个人似的小书童张九,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以对。
“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江楼月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说来听听。”
“伯爷收到的勒索信,想必姑娘也看到了。”
江楼月点点头。
“那些信,是何人所写,姑娘可知?”
江楼月默默在心里盘算。
此人是淇乐伯的书童,如果淇乐伯真的和她一年前遇袭一事有关,那么这个人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足为奇。
刚才她回于朗的房间,信件全都不见了,随即便被此人绑到了这里,那么说来,信件就是此人拿走的吧?
他身为淇乐伯的书童,一定知道淇乐伯的不少秘密,如果淇乐伯真的通敌叛国,会不会是他写的勒索信,被淇乐伯发现后,他便将淇乐伯杀了?
此人将她绑至此处,却没有伤害她性命,想必是准备留她活口。
江楼月将事情在脑海中分析了一遍,料想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心里已经放下大半。此人无意伤她性命,再拖一时半刻,霍行知兴许就能找到她。
不过,将她绑到此处,却故意留她一条性命,还特地叮嘱她要将所见的信件内容都告诉霍行知,打的是什么算盘呢?
江楼月心头一动,知道了答案。
她微笑着对面前的张九说道:“那些勒索信自然是于朗写的,他怕被我发现,才藏在自己房间里,
但我见到信上的笔迹,与于管家平日里的,一模一样。”
张九闻言,满意地笑了:“江姑娘是聪明人。”
“不过,”江楼月蹙眉:“我只是好奇,于朗房里那些信,与你有何干系。”
张九听到这个问题,瞳孔一缩,说道:“好奇害死猫,奉劝姑娘,凡事还是不要太追根究底的好。”
江楼月故作轻松地说:“如果我答应你,你就放我走吗?”
对方笑道:“若是姑娘答应,张某立刻放姑娘出去,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江楼月奇道:“如此简单?你不怕我出去后便反悔?”
那人桀桀笑道:“我若是江姑娘,便不会反悔。”
江楼月挑眉,错愕地说:“何以如此?愿闻其详。”
张九便道:“姑娘以为,江氏那个恶贯满盈的嫡长女江楼月在淇乐伯寿宴当日入府行窃,而后淇乐伯便神秘身亡,此事若是传了出去,霍行知能保得住她吗?”
江楼月一愣:“恐怕不能。”
此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对她当晚的行踪一清二楚,莫非他就是那晚她见到的犯人?江楼月心里一惊。
张九高兴道:“不如我们为彼此保守秘密,岂不两全其美。”
江楼月又问:“若是我不答应呢?”
对面的人听到此言,脸色一变。尔后又笑道:“不答应也不要紧,这里是淇乐伯府早已废弃不用的地窖,与世隔绝,绝不会有人找来,我将姑娘留在此处,姑娘自然便不会有机会说出去了。”
江楼月叹了口气:“既是如此,我自然该选简单的那条路走。”
张九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知道姑娘不会选错。”
见张九一脸得意,江楼月皱眉:“只是,于朗既然将信拿回自己房间,恐怕已经知道了什么,就怕到时候他到时候抵死不认罪,还把你咬出来。”
张九听到她这样说,侧头想了想,却挥挥手,朗声笑道:“姑娘心思缜密,不过,于朗此人无需多虑,你大可放心。”
咦?江楼月听他这样说,很是惊讶。
莫非于朗和他是一伙的?那也不至于替他背这么大个黑锅吧。
难道于朗也已经遭遇了不测?
江楼月见对面张九毫无顾忌的笑脸,感到自己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一不做二不休”,那人笑道:“淇乐伯涉嫌谋逆,我若是此时大义灭亲检举他,姑娘你说,到时候霍大人和太子会不会好好嘉奖我一番?”
江楼月冒着冷汗,点头道:“张公子如此深明大义,想必太子必有重赏。”
好可怕,他若以书童的身份检举淇乐伯,又拿出那几封涉嫌通敌、涉及到陈王的信作证据的话,大燮的朝堂上恐怕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江楼月当然不是真的打算和张九合作诓骗霍行知,只是机会难得,想要趁机套些话出来。
而今于朗下落不明,张九恐怕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若是能得到他的信任,兴许淇乐伯府的秘密,也就能早日揭开了。
可是,此事这么干系重大,她若是趟了这趟浑水,以后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原本还想继续套些张九的话,但此刻,想到此事牵扯至深,江楼月又什么都不想问了。
兹事体大,若是真的深挖下去,牵扯到陈王,甚至前太子之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疑似和淇乐伯有勾结的江氏一族恐怕也在劫难逃。
张九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大义灭亲”,那么这些内幕就让他以后自己去和太子慢慢说吧。
她只希望燮朝百姓的太平日子,不要受到太大的影响。
张九想到自己此后非但没有牢狱之灾,还有可能从此飞黄腾达,不禁兴奋得血脉贲张。
“不过,我当然也不是无条件帮你。”江楼月冷冷地说。
“你要我做些什么?”张九正在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忽闻江楼月这样说,仿佛一盆冷水浇在头上,他心中不快,以为江楼月要反悔,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颌问道。
“我在于朗房里看到的信件,有一封是不是跟我二叔有关?此事你可知情?”
提要求,一方面是为了让张九对她们的合作关系更为信任。
另一方面,江楼月也想知道自己遇袭的内情。
这一世的父母兄长都未曾谋面,谈不上感情,因而更谈不上为他们复仇。
她只是想确认,这世上还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博雅斋,可还保得住?这一年来自由自在无须亡命天涯的生活,可还能继续?
“我当是何事。”张九笑道:“姑娘既然已在于朗房里见到了信,难道还不明白?”
“信我看到了,自然也有我的猜测,但是实情如何,具体细节,还望张公子明示。”
“告诉你也无妨。”
他见江楼月蜷伏在脚下,双手双脚反绑着,因为一路颠簸显得有些狼狈,脸上也在地上蹭上了许多灰,但仍一副不卑不亢处变不惊的模样。
张九低下身子,捏住江楼月的下巴,□□着凑过去。
可恶,不是正说的好好的,都决定要合作了,怎么忽然又换了个剧本?
江楼月见张九扭曲的笑脸越来越近,心里有些慌乱,仍勉强自己保持镇定。
“自然是你那嫡亲的二叔,为了江氏财产,串通淇乐伯一道,派人截杀的你。”张九凑在她耳边说道。
“二叔便罢了,我与淇乐伯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参与此事?”这和江楼月的推测相差无几,但她仍追问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江氏财势滔天,淇乐伯所谋之事,所费不赀,你以为这些钱财都从哪里来?”
“所以,淇乐伯便串通二叔,将我赶尽杀绝?那我父母兄长之死呢,也是他们策划的?”
张九意味深长地笑:“你以为呢?”
“既然如此,那封可以用作证据的信,可还在你那里?”
“江姑娘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盘。”张九拍拍手,了然笑道:“信还在我手上,等江姑娘帮我一起把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自然会将信呈给太子,帮江姑娘讨回公道。”
江楼月心里暗哼一声。看来此人还是信不过她,要以这封信为威胁,确保她会配合他演戏。
不过,淇乐伯和她父母兄长之死,当真有关?
“除了那封信之外,可还有其他证据?”江楼月又追问道。
若是真的证据充分,能够借太子之力扳倒那位未曾谋面的二叔,她是不是就可以过上富贵人家大小姐的生活啦?
张九用手抬起她下巴,问道:“怎么,想替你父母兄长报仇?”
江楼月心里不适,想要扭转过头去,却被他用力狠狠扳住下巴,不能动弹。
张九俯下身来,另一只手按住她肩膀,凑到她耳边道:“那要看江大小姐愿意付出什么代价了。”
说罢,他的手顺势沿着江楼月下颌的曲线一路往下摸。
江楼月的双手在背后早已解开了绳索,只是,她刚刚和张九谈好合作,眼看他就要放她走,所以不想贸然和他撕破脸。
“我们二人既然要通力合作,还望公子自重。”江楼月忍着气道。
这人什么毛病,怎么画风突变了?江楼月风中凌乱,心里一团乱麻。
张九却俯下身,凑上嘴来,手继续往下,要往她裙摆下面伸。
哎感觉自己果然写的不怎么样……
但是还是要坚持下去不放弃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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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