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第一剑 第10章 苍穹秘境（九）

“锵锵锵——”

多么完美的表白现场啊，天时地利人和，似乎在有那么一瞬间全都统一站在了君莫衡的身后。

只可惜，到底是他缺了这一份勇气，也是命中注定他们的重逢不在此刻。

疏影的剑身划过结界的碰撞声就在此刻响起，十分完美的掩盖住君莫衡那原本就隐匿在这一摊池水中的情感。

言时雨回头，是文清。

“前辈，我师妹。”

这，虽然拿了人家的东西很不厚道，但既然这条龙不在乎那他是不是可以走了？

“前辈，今日之恩晚辈来日定当回报，只是我与师妹分隔两地，听这剑声她必是忧心晚辈的处境，可否请您先打开结界放她进来？”

这这这，那……我呢？

小蛇的眼睛眨呀眨，言时雨看着它，一人一蛇大眼对小眼。

“前辈？”

言时雨不懂，他对神兽还是心怀敬畏，毕竟柒七不在，大佬也装乖，而且烛龙对他实在过于友善。

啊啊啊啊！君莫衡莫名有些抓狂，秘境这个破地方他不要呆了，他要跟哥哥走！可是，可是仙君不同意怎么办？哥哥不要他怎么办？

闷头想了好半晌突然来了一句石破天惊：“仙君，仙君，你要灵兽吗？”

堂堂烛龙翻开肚皮撒泼打滚，蛇脑袋学着人家俗世里的宠物一点一点蹭着主人的脖梗，蛇信嘶嘶的激起一片片酥麻。

言时雨直接愣在原地石化了：“前，前辈？”

越界了，越界了！他的脑中警铃大作，什么情况？冰凉凉酥麻麻，如果不是觉得活了千万年的神兽应该不会对他一个小小人族有想法他一定会觉得这龙别不是在吃他豆腐吧！

“您是神兽，我一个才到金丹中期的修士，在下何德何能？前辈你……”

后面的话真的要卡住了，这人蛇尾向下竟是垂落至衣襟。

若只普通的灵兽他当然没有半分感觉，可神兽皆可化形，他这样做和拿手伸进陌生人的裤.裆有什么区别！

“前辈！”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言时雨真是半分都忍不住了，抬手拎起还要得寸进尺的小黑蛇。

“嘎？”

君莫衡很莫名，但小仙君拎哪他就盘哪，也不知是蛇的秉性还是这本就厚脸皮，缠上来的那个劲儿真是比谁都可怕。

言时雨满头黑线，得亏他从来走的都是炮灰线，耽频区也不是不能涉猎，作为管理局的优秀员工他的容忍度其实挺高的，但是……

“你真的要我收下你？”

“嗯嗯嗯。”

头一次见一条小黑蛇的头能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因为心头那两份莫名的熟悉他深吸一口气。

“可以，但是前辈，做了我的蛇可就不能像从前一般了。”

哥哥说我是他的蛇？君莫衡的眼里变成了心心，开口就是义正言辞，完全忘了隐藏身份时要矜持，他和小仙君今日不过初见。

“哥哥，我要当你的蛇。”

什么？后知后觉的意识，寡蹭在手头的那些鳞片都有些灼热，言时雨差点收不住手，捏在这蛇七寸的地方很想用力。

他，在说什么呢！

耳朵尖也发红，这样不要脸的话语他有生以来也大概是头一回听到了。

要说言时雨阅历也不少，3000个小世界的来来回回，登徒子不是没见过，像这样不要脸的……难道是他思想龌龊所以看旁人也龌龊？

收了收心定了神，咬破指尖逼出一滴血：“如果你真的确定的话，结契吧。”

“但前辈，提前说好，人族收灵宠最多，最多只能是双向平等。”

这样的契约更多的是有利于主人，灵兽嘛，说白了不过是一种武器，一种手段。

对自家灵兽好的人也就罢了，但不好的，死了也便死了，死了一只灵兽也就是再换一只的区别，根本不会有修士为此停留。

所以其实只要是稍微有点能力的妖兽便不愿充当人类的奴隶。

言时雨也是实在想不明白像烛龙这样的神兽因何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难道是在秘境呆久了脑子被炮打了？什么毛病？上赶着给人家做仆从？

可君莫衡不管，在他眼中契约不过是一种借口，神兽都能踏破虚空无视此间规则又怎会被那小小的契约阻拦？

但还有一种是可以拦住的，道侣契，心被拦住的人就被拦着。

因此他抬起脑袋无比肯定又认真：“哥哥，你真要管我吗？”

言时雨略微收手：“前辈后悔了？”

“没有。”他果断摇头。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占到了便宜，言时雨感叹自己不费吹灰之力白捡一条烛龙，君莫衡感叹哥哥真好，重逢时的第一面便打算与他结为道侣，都没好好要求聘礼巢穴之类的，之后要给他补上。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简直一拍即合，当场相互契约，在小黑蛇低头舔掉他食指上的血珠时一束金光自天际而落将二人笼罩，天池之上突然有百鸟鸣啼。

言时雨微微蹙眉，抬眼打量了半晌，可却只能看到上头的岩壁以及莫名其妙亮起一些的石洞。

奇怪，只是收个灵宠怎么觉得这样正式？难道神兽生来就与旁人不同？是了，大致就是这般吧，毕竟主角都有光环神兽怎么会没有光环呢？

一切尘埃落幕，石洞外的结界瞬间解开，文清提剑冲了进来却只见一汪泉眼旁师兄好端端的站立在原地。

她有些惊讶：“师兄，你没事？”

怎么会？当时那条烛龙看着那样生气，她还以为师兄会凶多吉少。

“无事。”言时雨思量片刻，本想直接对文清说实话，可如今多事之秋不如先回宗门，剩下的他们还能慢慢思量。

“文清，凌玥呢？你们没事吧？”

“无事。”文清见状收了剑，既然危机暂时解除她便把方才与长老们联络的事情与言时雨细细讲明。

听说他们还有一劫两人开始商谈。

秘境三日后才打开，可期间有许多事容易产生变故，这实在是不得不防，而且他们的传送符已经先给萧宸了，那么这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先行离开即便出现意外也只是自认倒霉。

这可真是……难办了！

“哥哥哥哥，你还有我。”

不知为何一开始明明是小仙君，小仙君的叫着，可自从他成功进阶后烛龙前辈的叫法就变了，言时雨姑且当他是孩子心性。

可是一个孩子动不动就在人耳畔说话，君莫衡变成一条小黑蛇最大的收获就是蛇好像能顺着他的身躯盘旋游走。

偏偏这人的声音也莫名耳熟，言时雨总觉得自己或许与他相识，可是上一世烛龙怕是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过秘境，他到底是从哪里觉得对方熟悉的？

难道又跟那段消失记有关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君莫衡现在在哪呢？思绪跳跃一下子跑偏，他突然想到了他那前任。

“君莫衡，你告诉我一个理由啊，我来找你，跨越那样悠久的岁月却还要再等十年，现在的你究竟在哪？”

时空管理局的人至少有七成以上都不看好他现在这样的选择，什么时代了，遇上杀妻正道还要找个理由这不活脱脱的找虐吗？可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那份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曾经的言时雨因为这次秘境之行丹田破碎，修为受损一生都要停留在哪，那个时候整个修真界乃至宗门也有百分之**十的人认为他不成了，是君莫衡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一个曾经出手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曾经那样一个自暴自弃的他都能得到救赎，所以现在的他也想坚持只要一个为什么就好，一个答案就好。

况且这个答案或许有隐情。

“师兄，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养精蓄锐。”他给出了答案：“文清，我们先去看看凌玥，从天池到出口只有半个时辰的路，所以只要在出口开启了，只要平安的度过那半个时辰我们便无事了。”

出口有长老接应，路上还有前辈兜底，言时雨握着层层底牌，还有方才结契之时，也不知是否是修为突破加上神兽实在受天道法则庇护，他觉得他和柒七之间的联系又近了。

如果在这还能得到管理局的庇护，如果自己手头剩余的积分还有那些今年累月储存下的积蓄还能使用，那么他接下来无论做什么事可至少手头的把握都能更上一层楼。

还有很多秘密等着他，君莫衡，十年，我等你。

“哥哥，所以你和师妹这几日要在这里住吗？”

这算不算带着娘家人来他这？小黑蛇的小脑袋瓜子里想法奇形怪状，他兴奋的拍拍蛇尾巴随即又觉不对。

“哥哥，那你等等我。”初始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他要把洞穴好好整理一番，有朋自远方来需要招待。

言时雨恍然，感觉手腕上的蛇突然向下游走一溜烟的就消失在原地，他突然扶额，是常人得不到的灵兽，可为什么他觉得也是一个大麻烦？

什么哥哥哥哥的？他鸽子精成精了吗？这哪是烛龙啊！别不是个盗版的。

唉，打脑壳。

鬼使神差又问出一句：“文清，你知道烛龙该怎么养吗？”

“师兄？”文清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