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从幻境里被强制唤醒,那些女鬼纠缠的阴森画面还停留在我的视网膜里,这时冷不丁的对上那满脸横肉的通幽村村民,我眼神涣散的看着他,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反应过来。秋夜深山里的冷风吹得人浑身透凉,一个激灵,脑子就清醒了很多,我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大宅院的走廊上摇晃的光影,头顶一排白灯笼被山风吹得不停交错摇晃,那微弱的亮光照在人身上也半明半暗的,映的人鬼气森森。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天井里就涌进了好多人,我转头四下里看了几眼,那些人里有志国爷爷,有那个主持法事的罗道长,有边琮良,还有那个怀孕的香奈儿女人,另外还有那之前不知去向的兜帽男三人组,最后就是依然拿着直播手机在不停直播的野哥。这些人一下涌进这个不算大的四合院天井里,把整个天井都占得满满当当的,然后志国爷爷就朝我走过来,一张黝黑干瘦的脸上,两只精明又皱巴的浑浊眼睛看了我一眼,便面无表情的说道:
“祖坟那边已经完事了,新娘子的骨灰也已经下葬了,现在跟我走,我们要马上赶去后山完成最后的祭祀。时间很紧,必须赶在太阳出来前完成祭祀,一旦太阳升起,后山就进不去了,如果赶不上祭祀,那我们之前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说罢,志国爷爷皱起眉头,有些焦躁的望了望天。我无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抬头,也往天上看去,现在估摸着已经凌晨4点多了,天也已经蒙蒙亮的,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会越过地平线升起,怪不得这些通幽村的村民一个个表情都那么急。
“别傻坐在这儿了,起来,跟我走!”
志国爷爷不耐烦的冲我丢下一句,转身就走,然后刚才那个揭我蒙眼布的村民在我背后重重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直接从廊椅上滑下来,跪倒在地上。
“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我生气的狠狠瞪了那村民一眼,然后一边爬起来,一边去拿放在廊椅上的手机。这时白夜的视频对话已经挂断了,估计他在发现那些村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挂断了,他肯定不想被人发现,再说野哥也过来了,直播手机直接怼着我的大脸拍,他可以在野哥直播间里看到我,就不需要单独和我视频了。
我站起来用手拍了拍裤子,那个满脸横肉的村民又在背后推我,催促着我赶快走,看这架势,我根本就没有不走的选项了。这些通幽村的村民现在对我们几个外地人的态度是越来越粗暴了,动不动就使用暴力强迫我们,装都不装了,估计在他们看来,我们几个已经是被献祭给五通神和黑光佛母的死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这趟去后山再怎么凶险,我也必须走一趟,想要救出施诗的灵魂,以及那些千年来被献祭的女人和婴儿的怨灵,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幽泉,他们的灵魂才能获得自由,这趟我非去不可。
“我走,我走!……哎,这一晚上都坐在这个偏院里,腿都坐麻了,正好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去后山透透气。”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轻松的说了句,便跟在那帮子村民身后走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这个处在异常空间的边家大宅偏院,刚才无论我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可在志国爷爷的带领下,随便的拐了两个弯就看到那个我进来时的‘白虎门’了。我们这一群十来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筒,浩浩荡荡的往后山走去,我默默的跟在队伍后面走,然后走着走着,我就凑到野哥身边,往他手机里的直播间看了过去。
没想到现在都凌晨4点了,直播间里还有二十几万粉丝在,这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今天也不是双休日,就是很普通的工作日,竟然还有这么多人陪着我们一起熬夜,看来野哥的这次直播是真的火了,明天该不会直接上抖音热榜吧??……我对着直播间打着个招呼,好几个眼熟的粉丝都纷纷关心的问候了我几句,问我刚才在偏院里干啥?我随便回了几句,说自己就是一直傻坐着看直播,然后又跟粉丝们寒暄了几句,嘱咐他们要是明天上班上学的话就赶紧去睡吧,千万别继续熬了,身体要紧,说完这些,我就离开了野哥身边。
然后又是默默无言的走了一会儿,这时我们已经快要走出村子了,然后不知怎么的,边琮良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我身边,离我离的很近,简直像是故意靠近我似的。其实刚才看见他也在,我心理还是挺奇怪的,他之前明明还极度抗拒冥婚,抗拒祭祀五通神,甚至在边家大宅门口发狂刺死村民,被押进大宅等待冥婚的时候也在拼命挣扎着,最后被打着镇静剂这才完成了冥婚仪式,怎么才过了一个钟头,他突然又变了??甚至自愿的走在队伍里,去后山祭祀,这变化着实让人想不通。
我一边思索着这些问题,一边往左撇着眼睛,悄悄的偷看边琮良,没想到视线正跟他对上,原来他也在不停的偷偷看我。我俩一对视后,边琮良立刻像被烧着了似的转头挪开视线,眼神飘忽不定的游移着,似乎在做某种激烈的心理斗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然后再一回头,那兜帽男三人组也跟在我身后走着,离我离的很近。他们三个时不时的低声窃窃私语着什么,然后又抬起头,来回扫视着我和边琮良,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怕他们是想跟在我身后偷听我说话,故意往前快走了几步,跟他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然后有意无意的,边琮良也加快了步子紧跟在我身边,就这样,我俩略微远离了人群,走在队伍的最外围。
“……”
就这么又走了一会儿,我们一行人迎着呜呜呼啸的山风,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长满枯黄杂草的荒野地上。去后山的路异常的崎岖,经过一个夏天的疯长,后山的这条路上杂草灌木丛生,这些植物的枝叶都很锋利,从灌木丛中穿过,一不小心身上就会划破一个血口子。为了好走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几个村民,手里全都拿着镰刀,一边走一边割,由此来开路,后面的人则拿着手电筒给他们照路。这时队伍里谁都没说话,大家都默默无言的走着,在这方安静的天地中,一时间只听得见人们的呼吸声,然后突然之间,野哥冷不丁的对着直播手机说了句:
“怎么了家人们,你们怎么都说现在感觉很冷???还觉得身上没力气,全身乏力??……什么,还有人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像有人在说话??”
闻言我连忙抬头,原本是想再凑到野哥身边,看看直播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说感觉很冷??可不抬头不要紧,这一抬头,却见一张铺满天地之间,连接的我们所有人还有野哥手机的白色长虫串联成的网络,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这张虫网弥漫在我视野中的整个高空,覆盖着这片荒原,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应该就是后山的方向,也连接着我们队伍里的所有人,包括通幽村的村民,我和野哥,还有那个三人组,此时就连我的心脏里都连接着这不停冒着寒气蠕动着的白色长虫。
一股熟悉的恶寒再次升起,我看见这些白虫围绕漂浮在野哥直播手机的四周,不停的在手机屏幕里钻进钻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恶寒,直播间的公屏上不断滚动着粉丝的留言,我亲眼看见那些白虫在这些留言的粉丝ID上面钻来钻去,恐怕它们就是通过这些方法,将这股刺骨的寒冷跨越网络传染到所有在野哥直播间的人身上的。
又来了,又来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都说不上来这是第几次出现白虫了……
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白色长虫,如同不断涌动的蚂蟥一般,它们那细长,散发着朦胧白光的线体不停的一鼓一鼓的膨胀收缩着,如同在吸血似的,不停的吸收着什么。我记得以前和白夜讨论过这些白色长虫,当时他猜测这些白虫起的是一个吸收能量,传输能量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能量管道网络,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正确的,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些白虫是把能量从我和野哥,以及直播间二十多万个粉丝的体内吸出来,然后传输到那些通幽村村民的身上。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因为走着走着,就在这些白虫出现的那瞬间,我突然发现,在我前后走着的那些通幽村村民,包括志国爷爷和那个罗道长,此时他们的身体全都变了,变成了一个个惨白色的白纸糊成的纸人,就连紧挨着我走的边琮良,他的身体也变成了纸人,只不过是一半纸人一半人形。他的身体肝脏那块也连接着白虫,不断的往他身体里运送着能量,不过边琮良似乎能看到这一切,因为此时他那颗还没有变成纸人的人类透露,低头定定的望着这些白虫,一脸的若有所思。
这时天色微明,荒山上秋日的冷风呼呼的吹,我的鼻腔里充斥着秋风那种独特的干燥肃杀的味道。风把我的刘海吹得乱糟糟的,说起来也已经一个多月没修剪头发了,原本的刘海是齐眉的,现在都长的快要遮住眼睛了,这蓬乱的刘海在大风里不停的上下翻飞,扰乱了我的视线,于是只得伸手把它们往脑后一把捋起,……而就在这短暂的几秒钟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弥漫在半空中的那白色发光长虫的网络,却又突然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些通幽村的村民,也从刚才那一个个纸人的模样,又变成了人类的样子,这时在这条通往后山的黑暗荒路上,十几个昏黄的手电筒光圈相互叠加,又时而分开,相互交错着照亮了村民们脸上画着的黑色咒文,包括我和野哥还有那三人组脸上也全都画着咒语,只有边琮良除外,……说起他,不知怎么回事,刚才他就一直往我身边凑,脸上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总觉得他想跟我说点什么。
于是心理一动,我干脆走到队伍的最外面,和其他人拉开了一个低声说话不会被听到的距离,而边琮良也立刻紧跟着走过来,凑到我身边。他那双迷离无神的眼睛,先是偷摸着朝我撇了眼,然后低声清了清嗓子,便有些犹犹豫豫的冲我开口:
“那个……,姐姐,我、我想跟你聊聊。”
“嗯?聊什么?”
我转头看他,边琮良那张还满是婴儿肥的脸红了一下,他现在的模样又乖巧又文静,还带着少年特有的那种腼腆,跟他之前在边家大院门口杀人时的疯狂样子完全不同。然后这时,边琮良先是低头默默的想了下,然后又突然抬起头,用他那双没有反光的漆黑眼睛盯着我,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一般,脱口而出:
“姐姐,你把我们都杀了吧!”
“啊啊啊???”
“普通的方法是杀不死我们这些边家人的,实际上,我们并不是真正活着的人,但也不会死,我们是介于生死中间的一种存在,……想要真正的杀死我们,只有破坏后山的一个叫做幽泉的东西,只有那个被破坏了,我们才会彻底的消亡。”
“……”
边琮良的这几句话,像是耗尽了他最大的勇气和力量,说完以后他停下脚步,有些吃力的喘气。我也跟着脚下脚步,无言的站在他面前,再一次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他的脸,他的模样实在是很普通,但不知怎么的,此时我却感到这个少年的内心,确是非常真挚的。他并没有骗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宁可身心俱灭,也要拉他的人家宗亲一起死,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害怕死亡和虚无吗?
他喘了几下,又很快抬头看我,他似乎早就憋着一肚子话想说,但又无处倾诉,所以现在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就想对着我一口气把心里的话全说完,边琮良又道:
“姐姐,其实你是能看到的吧?”
“啊??看到什么??”
“看到这些白虫。”
边琮良微微低头,抬手指着他侧腰肝脏的位置,我朝那里望去,发现刚才已经消失的那些白色长虫,又散发着朦胧的白光,隐约的在他腰边的半空中出现了纠结扭动的一团,不断的一耸一耸的蠕动着,将从网上窃取来的能量,运输进他的体内。边琮良放下手道:
“姐姐,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知道,你跟我是同一类人,你的眼睛跟我一样,都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你说阴阳眼吗?”
“叫什么眼都行,反正就是那种超自然的能力你懂得,能同时看到生死两个世界的东西,……姐姐,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认定了你,在我们所有人当中,只有你才有能力破坏幽泉,解放这几百年来被囚禁在这里的所有灵魂,也解放我那些边家祖辈的灵魂,……求求你帮帮我们,破坏幽泉,解放我们的灵魂吧……”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能看到死亡的世界。”
我冲他点点头,又朝村民前行的队伍看了眼。因为刚才的对话,我和边琮良不知不觉就落后了队伍一大截。见我们不走了,志国爷爷可能是担心我们不愿意去后山或者暗地里使坏,就叫了几个村民折返回来,拿着手电筒到处照着找我们。见状我轻轻的推了边琮良一把,我们两人就在村民手电筒的光圈里露了个脸,示意我们一直在跟着走,然后就继续跟大部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慢慢走着,边走我边冲边琮良问道:
“但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边琮良,你也是边家人,如果破坏了幽泉,连你也会死,你难道不害怕吗?究竟是为了什么,甘愿让你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我问他,但是这时边琮良反倒是一改刚才满肚子有话要说的样子,三缄其口的沉默了下来。他那张五官平平的脸浸在深山的黑暗当中,偶尔被村民射过来的手电筒光扫过,浓重的阴影快速的从左脸变幻到右脸,……看上去他好像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顿了顿,末了边琮良转移了话题。
“其实幽泉已经干涸很多年了。”
“啊??”
“在我出生之前,它就已经干涸了。姐姐,我说出来你不要怕,其实在我小时候,村子里根本没这么多人的,那些边家的宗亲,他们早就死了很多年了,但是从几年前起,他们就突然的陆陆续续从后山走了出来。”
“是么……”
“嗯。……在我很小的时候,村里只剩下十几口人了,而且他们都已经很老了,整个村基本上都是五十往上年纪的人,除我以外,压根没有年轻人,而且那些活着的人,有时候他们站着坐着,或者说着话,会突然间定住不动,再仔细一看,他们已经变成用白纸糊成的纸人了,就是今晚冥婚时那个新娘子一样的纸人。”
“但是从几年前开始,已经干涸的幽泉却莫名其妙的重新泛滥了起来,就仿佛有谁在向它功能似的,而随着幽泉的充盈和流动,村里的那些老人也开始返老还童了,我家开始做房地产生意也是那几年。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就在幽泉复活的前几个月,村里突然来了一个人,找志国爷爷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讨论了什么,然后他走了以后,那些死去的村民就陆续的从后山走出来了。”
“那么边琮良,你知道这些白虫的来历吗?这个你知道吗?”
我直白的问他,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他会回答,没想到边琮良朝我点了点头,继续道:
“几年前那个奇怪的人来村里以后,这些白虫就出现了。它们就像电线似的,一头连通了村民和幽泉,另一头散布弥漫在整个天空中,也不知道延伸去哪里了。但是自打这些白虫网络出现以后,幽泉这才慢慢的重新泛滥流动起来,村民也陆续的复活。”
“那个来村子的人,你知道是谁吗?他是做什么的?长什么样子?举手投足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他这么一说,突然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追问道。
“那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从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但是我曾经偷听他和志国爷爷谈话,他们说话的时候无意中漏出几句。他好像是个无业游民,也没固定的工作,好像一直在自己做什么个人IP,好像是搞什么私域社群的。”
“社群?那不就是建几个微信群,然后拉一群粉丝进群每天侃大山吗?群主就每个月收进群费赚钱,然后时不时的导入几条小广告,现在这样的微信社群倒是越来越多了。”
“嗯,这些我也不太懂,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我刚上小学,那个时候那个人就已经在做这个了。我听他们说漏嘴了几句,那人的社群有点奇怪,好像是专门做一些神秘学灵修类的东西的,群里的人都说自己被脑/控了啥的反正特别另类特别奇怪。”
“啊??脑/控!??”
听边琮良这么一说,我脑子里一个激灵,突然就感觉不对劲了起来。这个怪人建的那个社群,不会就是我偷偷潜伏进去的那个脑控受害者群吧!??难道来到通幽村的这个怪人,就是那个灵修群一直奉为圭臬的邪教高人??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高人一直就向那些群友们灌输,说我是什么毁灭女神,是地球轮回捕灵网存在的根源,所以那些灵修群的人都中邪了似的想要找我麻烦,难道这怪人真的是他???……如果是的话,那一切都能联系起来了……
想了想,我立刻又追问边琮良:
“你说,这些白虫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带来的??……对了,他长什么样你见过吗?”
边琮良点了点头。
“我记得很清楚,大概在一年前,他又来过村里一次,应该是特意过来查看幽泉的情况的。”
“那他的长相有什么特征呢??年龄多大?”
“他跟志国爷爷说他30,不过光看他的脸感觉才20出头,但是我很疑惑,因为他一年前来的模样,跟七八年前样子差不多,一点都不见老,所以我也说不准他到底多少岁。他的样子很特别一眼就能认出来,他的瞳孔是血红的,模样倒是长得挺帅的就是整个打扮特别怪,穿的一身黑像是奔丧的衣服,脸涂得很白还画着浓浓的黑眼圈,感觉像是在COSPLAY吸血鬼。”
“那是哥特风吧,画着黑眼圈那是烟熏妆,……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还画这么浓的妆,这么打扮平时走在大街上不吓死人。”
“嗯姐姐,他就是这样,走到哪里你都能一眼认出他来,他那模样一眼望过去就感觉身上有很多谜团,感觉非常危险。”
“……原来如此。”
边琮良跟我说完以后,我静下来仔细的思考,慢慢的就把之前很多隐在迷雾里的事情联系了起来。……假如这个来通幽村的神秘人士真的就是那个脑控群的邪/教教主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兜帽男三人组可以在我身上种下白虫,应该就是这个邪/教教主教他们的。……甚至我有这么一种猜测,很可能这个通幽村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个教主布下的一个圈套,专门是来针对我的,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他一直试图杀了我,不断的在灵修脑控群里散布歪理邪说,把我污蔑成那个什么毁灭女神,忽悠那些群友来线下人/肉我,甚至直接对我出手,想要抹杀我,那么问题来了,他这么针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究竟按的什么心??
现在我也渐渐想明白了,恐怕关于这次的冥婚事件,整个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这个哥特男在几年前来通幽村激活了幽泉,同时布下了白虫网络。这些白虫的主要作用就是吸收和传输能量,它们还可以通过网络到处散播,把世界各地几十万网友身上的能量传输到幽泉和通幽村村民的身上,这样变相的激活了干涸的幽泉,才导致了通幽村村民的复活和返老还童。实际上那些村民的本体是纸人,只是在通幽村的这片区域,由于幽泉的存在,导致物质和灵魂相互交融,所以肉/眼看过去,他们还维持着人类的模样。
之后那三人组把白虫种在了我的身上,变相的让我被施诗的怨灵纠缠上,所以才有了这次通幽村之行,同时也吸食着我的生命力供养幽泉。……只不过想到这里,之后的我就有点猜不透了,看来那个教主的最终目的是想把我骗到后山的那个幽泉里去,在那里究竟有什么呢??难道是想把我献祭给幽泉??那他知道关于丧门星也就是非人粼族,还有粼族的眷属黑光佛母的事情吗?一旦我被献祭给幽泉,黑光佛母就会从地底苏醒过来,丧门星也会降临地球,到时候世界末日可真就来临的,难道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吗??
“……”
想到这,我刚理清的思路又变得一片雾茫茫,我皱紧眉头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顿了顿,我又冲边琮良问道:
“那我问你,幽泉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真的是一条河吗?还有,到底怎么样才能破坏幽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