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村东头的路上,不知怎么的,这时我的眼前又再一次的产生了恍恍惚惚的幻觉。
这种幻觉应该是从刚才拜完神画完咒之后就开始了,只是最开始很轻微,那个广场上人又多又闹,我没有发觉,而现在,我和野哥跟着那几十个村民,手里打着手电筒,无声的在村子里头走时,我这才慢慢的感觉到脑袋特别的眩晕,视线也渐渐的变得扭曲,视野里出现了一道不正常的亮光,然后又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这才反应过来,好吧,又出幻觉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五了,天色早已一片漆黑,村里没路灯,全部的光线就是那一间间瓦房屋檐下摇曳挂着的白灯笼里的灯光,以及村民们手里拿着的手电筒光。不过像通幽村这样的山沟里老村子,每间房子彼此之间都隔得很远,所以灯笼光可以忽略不计,我们目前最大的光源,就是那一个个手电筒发出的泛黄光圈。这么多光圈照在水泥地上,形成一个个重重叠叠的圆,或明或暗,或亮白或昏黄,时不时的还有人拿着电筒朝远处照去,掠过一线复杂变幻的色彩,然后就有另外一人小声责怪道:快到吉时了,新嫁娘已经在村里了,别乱照!小心惊扰了新嫁娘!
末了那到处乱照的人便低低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收回手电的光圈,眼观鼻鼻观心的照回到路面上,继续默不作声的赶路。
明明一起赶路的有这么多人,但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四周围安静的可怕,似乎这些村民们都在忌讳点什么。
野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时他虽然也打着手电筒跟着那些村民身后赶路,但另一只手拿着直播手机,始终都在直播着这村民的画面,哪怕刚才我们拜神以及和村民发生冲动的时候,直播都没中断过。我偷偷冲着直播间瞄了一眼,公屏上不断的跳动着观众的评论,间或夹杂着一两个火箭炮和嘉年华礼物,似乎从刚才拜神开始,直播间里的人更多了,我看了下,现在直播间里的人,已经从刚开播的三四千人,增加到了十万加了。
说起来,白夜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直播呢?他说过,会全程看我这次冥婚的直播,假如发现我有任何危险,他都会马上赶来山东救我的,……那要是他看到了我之前拜神时被迫磕头和脸上画咒语的事,不知又作何感想呢??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这时眼前的幻觉变得更加强烈了,强烈到我再也无法忽视它。
首先,现在这么一个黑不溜秋的山里夜晚,看在我的眼里,却很亮。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亮,金灿灿明晃晃的,很像是大功率的白炽手电筒照射在一大堆金子上反射出来的那种金光,金光熠熠的让人炫目。而现在,在我的视野里,这种金光便从这通幽村的地表下面照射出来,照的整个地面都在发金光,将那些泥巴砖头垒起来的房屋啊树木啊,全都照的底下金光透亮,上半部分阴影重重,形成一种极为怪异的氛围。
然后再仔细看这些房屋树木,在那些脱落的石灰墙皮里头,那些砖头水泥的缝隙里,还有那些干枯树木的树皮缝里,都在不断的闪烁着细细碎碎的金光,我再定睛一看,突然震惊的发现,我的天啊,原来这竟是一座金子铸成的村落!!这村子的房里地里甚至那些枯树里,全都埋着大把大把的金子!!
发现这个秘密的同时,我突然无法自控的哆嗦了一下,莫名感觉周围的空气,很冷。
又是那股古怪的阴冷,就像那天我在白夜家里时,突然从我嘴里吐出一大团发亮的白色长虫似的阴冷。这股如零下冰冻似的阴冷冻得我无法呼吸,我身体发着抖,一边继续跟着人群走路,一边艰难的从嘴里呼出一口气,到这时我都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下一秒,胃里一阵恶心,我干呕了下,结果又吐出了一大团扭动蠕动着的白色发光长虫。
这些长虫一接触空气,就仿佛虫团融入了水里一般,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那股子冷到结冰的气流在人群中到处乱窜,很快就钻入了人群里每个人的体内。有的从耳朵里钻进去,有的从鼻孔里钻进去,有的从嘴巴里钻进去,甚至有些只是接触了皮肤和外衣,就和人体融为一体。几乎就在一瞬间,那些长虫就把我们所有人的身体连在了一起,如同一张结冰的白色网络一般,而且那些长虫的身体还不停的一胀一缩,仿佛是在人群里传递着什么信号一般。
“野哥,你看到虫子了吗??”
我忍不住悄悄的拉住野哥的袖子,问他道。
“啊??啥虫子啊?没看见啊?”
他很疑惑的眯着眼睛回头看了我一眼,于是我立刻又换了一种问法:
“那我问你,你现在感觉冷吗?”
“冷……,倒是有一点,嘶……,这天是怎么的了,为什么一下降温了??”
说着,野哥打着哆嗦,然后又拿起手里的直播手机,对着直播间说了一声:
“老铁们,又有新情况,我们现在正赶去村东头的新娘家里,但是这气温一下变冷了,我估摸着起码降了有十五度,你们帮我看看天气预报,是不是寒潮突然来了啊?”
野哥说完后,直播间里又开始七嘴八舌,好多人都说自己这边也降温了觉得冷。我看了看那些人的IP,天南地北都有,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全国各地突然全都统一降温了啊??……难道直播间里观众们感觉到的降温,跟我吐出来的那些白色长虫有关系??
于是这时怀着这样的疑问,我又仔细的朝着手机屏幕看了看,这才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
没想到从我嘴里吐出去的那些白色长虫,其中有好几条,这时已经钻进了直播手机的屏幕里,然后我就看到直播间里每个观众的ID上,都隐隐约约的有白色长虫在沉沉浮浮,似乎那些白色长虫透过直播间的网络信号,也寄生到了观众身上,怪不得他们一个个的都突然说,觉得身体很冷……,……这么一想的话,现在直播间里有十万多人,难道这十万人都已经形成了虫群网络了吗??
这可真够糟糕的……,但更令我费解的是,这些白色长虫这么把我们所有人全都串联起来,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上次在白夜家的时候,他说这些虫群这样做是为了形成一个‘网络’,每个人就是这个网络上的一个节点,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白夜,我就立刻想起来,他现在应该也在看直播,那么他此刻是不是身上也出现了白虫了呢??他说过一旦有任何情况,都会私信跟我联系,于是这时我立刻低头查看起了抖音私信。
果然,收到了一条私信,ID名叫做‘白芥子’。
白芥子:何故,我是白夜,你那边是不是出情况了?
白芥子:我正在家里看你和野哥的直播,突然客厅里的气温一下降了有十几度,就跟那晚你在我家里一样,然后就有那种发光的白色长虫从手机屏幕里钻出来,一下就钻进我的嘴里,我瞬间就感觉一股骨子里发出的阴冷,而且突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乏力感涌上来,感觉像是被瞬间抽干了精力一样。
白芥子:我看了直播,你一直在那里干呕,然后从嘴里吐出一大团的白色长虫来,但是其他人都没看见,……这究竟是怎么了?
探灵小何:我也不知道……,走在路上突然就很想吐,一下又吐出虫来了,……白夜,你上次说这些虫会形成一个‘网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芥子:我目前有个猜想,结合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这些虫子好像有吸取人的生命力的作用,然后又通过它们之间形成的这道相互连接的网络,去把摄取来的生命力集中起来,输送给某个东西,……只不过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还猜不到。
白芥子:对了,你上次说过,你第一次感染上这些白色长虫,就是那天你走在路上,一个兜帽小哥突然撞了你一下,捅了你一刀,你才染上的,……现在这个人就在你身边,你赶紧回头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白夜这么一说,我立刻转过头去,看向那一直跟在我和野哥身后,无声赶路的兜帽男三人组,却没想到,他们三人这时的样子却这么的骇人。
只见这时,那三人的全身上下每处皮肤里都钻着一条蠕动着的白色长虫,密密麻麻的将他们包成一个茧似的,他们三个仿佛是这张密密织成的生命力网络中的中心一般,再加上他们三人那画满了咒语梵文的脸,更加显得诡谲之极。而看到我回头了,那三人中那个剃着个寸头,打扮得像个男人模样的女人,突然朝我说了句话:
“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
她一边说着,一边她的那两个眼眶里就像开花了似的,钻出来一团不停蠕动扭曲的白色虫团,把她两个眼眶塞得满满的,不停的相互挤来挤去。然后她又冲我张开嘴,这一看真的惊骇到了我,因为这时在她的嘴里,一颗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珠子正在不停的左右转动,那眼珠子的视网膜是白的,好像得了白内障一样,看上去格外惊悚。
可这样惊悚的画面只持续了一秒钟,接下来,一切又都消失了。地下的金子,连接众人的白虫子,还有这女人嘴里的眼珠子,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就连刚才空气中急速冷冻起来的冰碴子也消失了,气温一下就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那彻骨的冰冷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似的。
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刚才发生的那些变故,他们继续无声的在赶路,而只有我清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就是我身后的那三个人。他们身份成谜,又在我身上种下了那些怪异的长虫,他们似乎可以操纵这些虫子,穿越时空在直播间里吸收着十万多人的生命力,然后集中起来输送给某样东西,……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无人知晓。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那三人组一眼,这时他们的样子也恢复了正常,刚才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那些白虫子也消失了。见我看他们,那个寸头女孩也瞪了我一眼,似乎不想跟我交流。从最初见到他们仨起,我就有种很明显的感觉,那就是他们很仇视我,可我跟他们素不相识,这股子仇恨又是哪来的呢?这真叫我不解。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村东头,来到了新娘的‘娘家’。
新娘的‘娘家’屋头很大,独立建在村庄的后山坡上,应该是村里除了边家大宅之外最大的一栋房子。早在我们一群人来之前,这屋头四周已经被布置过了,地上用白布铺了条长长的地毯,从娘家门口一直往村西头的方向延伸着,目测长度足足有两百米。这娘家屋头的房檐下面,四周石头搭成的土墙上面,还有外围的枯树上面也全都挂着一个个的白纸灯笼。在屋头的大门处,停着一顶藤条搭框,白纸糊成的轿子,这纸轿子跟真轿子一般大小,只是颜色不是大红色的,而是在白纸糊成的底色上面,又糊了很多金纸银纸上去,一整个轿子在村民手电筒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倒是金银光芒斑驳闪烁,竟然隐约有种珠光宝气的感觉。
这时在轿子前头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候着了,那些人应该是村外人,专门请来吹奏乐曲的,他们没像村民那样披麻戴孝,只是穿着个麻布做的白马褂,背后一个大大的黑色‘囍’字,同样的,在这个金银纸糊的轿子上面,也写了个黑色的大‘囍’字,说明了这是一顶冥婚的轿子。
到了这娘家屋头之后,那些村民们里辈分高的便鱼贯着涌进了屋子里,只留了十几人在屋外呆着。听他们聊天时说起,那些村民们要先在娘家屋里送贡品,磕头祭祖,然后才能把新娘给‘迎’出来,等他们出来之后,拿上女方家的陪嫁,就可以一路送去男方家过门了。
我跟野哥是外人,不能进屋祭祖,所以我们就留在了屋外。这时所有人都或站或蹲的四散开来,我和野哥闲着没事,就在这娘家屋头四周随便逛着,给直播间的观众们全方位展示一下这里的氛围,再跟粉丝们聊会儿天。
“家人们你们看,这就是冥婚新娘出嫁时的陪嫁嫁妆,你们看到没,这些全都是纸糊的。”
说着,野哥就走到了娘家屋头的一个角落,这里小山似的堆着堆东西,一个个的全是白纸糊成的,然后用油彩画上具体内容,应该就是女方的陪嫁。
野哥手里拿着直播手机,一边把手机凑近那堆纸糊的嫁妆前头,好让粉丝们看的仔细,一边继续说道:
“你别说,这陪嫁还挺多的,啥床上用品家具家电一个都不少,没想到这年头的裱纸铺子手艺这么好了。”
顿了顿又道:
“家人们看见没,这纸糊的冰箱空调洗衣机还全是格力的,真是跟上时代啊,还有这三床棉被两个四件套,黄的绿的还怪好看的,……等等,你们发现没,这些纸糊的家具棉被上全都贴着银纸啊,居然还有金箔,哟呵,置办这些东西还挺奢华的。”
野哥说完之后,我们俩又绕着这娘家屋头饶了一圈,接着就听到大门口那里一阵喧闹,刚才进屋里头祭祖的人全都出来了。我和野哥赶紧走回大门那里看,就看见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一个跟志国爷爷年纪差不多的大爷,他们都叫他沈太爷,这时这沈太爷手里捧着一个大相框,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我一看,正是那喝农药死去的网红施诗生前的一张自拍照,对着镜头手里比个V,不知怎么的就被当做遗照供了起来。走在沈大爷后面的还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手里捧着个白色的骨灰坛子,另一个手里抱着一个真人大小的纸人,这纸人五官衣服都用油彩画成,穿着身艳红色的新娘礼服,衣服上硕大一个‘囍’字,那五官寥寥几笔就画出了神韵,竟然跟遗照里的施诗有**分相似,可见裱纸人的手艺之高。
那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抱着新娘纸人跨过了娘家屋头那二十公分高的门槛,旁边就上来一个人,把一大块墨绿色的布盖在新娘纸人的头上,把她浑身上下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这三人来到纸轿子前,小心翼翼的把遗照,骨灰坛子还有被布蒙着的纸人全都放进轿子里,紧接着朝着人群吆喝了一声,人群里便自动的走出来了十来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他们迅速的把堆在屋头角落的那堆纸糊的嫁妆全都捆绑好,系在扁担的两头,就准备挑着一路走去村西头的边家大院了。
“大哥,你们为什么要把新娘纸人用布蒙起来啊??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放进轿子里??”
有点好奇沈太爷他们刚才的举动,于是我悄悄的拉住身边一个男人的衣角,冲他问道。
“这叫冲煞气,为了防止迎亲途中新嫁娘突然复活反生,才这么做的。”
“啊??新娘不是纸人吗?纸人怎么会复活?”
“呵,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个习俗,冥婚的新娘纸人必须要穿大红喜服的。”
“这不很正常?新娘不就该穿大红色的吗,这样喜庆啊?”
“对于活人当然如此,但对于冥婚的新娘,穿大红色反而是一种禁忌,因为红色主喜庆,也主血灾,死人穿红衣是件大晦气的事,红衣死人怨气极重,会化为厉鬼前来索命的。我们这流传下来的说法是,穿红衣服的死人是生魂,死后没有黑白无常前来引渡,就不入黄泉,无法投胎超生,怨气也会一天比一天加重,最后化为厉鬼永世怨恨前来复仇。所以,按理说,冥婚的新娘是不能穿红衣的,一旦穿红衣暴露在新鲜空气里,很容易就会复活反生。”
“所以你们就拿个墨绿色的布包起来?”
“对。一般冥婚新娘身上的喜服都是黄的或是绿色的,就是那种比较低调平静的颜色,目的就是为了安抚新娘的在天之灵,让她不要怨气太重,……但是我们村里比较特殊,边家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他家娶的冥婚新娘,一定要穿正红嫁衣入家门,所以我们为了减轻新娘的怨气,只能拿黄绿色布把她包起来,不让她见天光。”
“哦,原来如此,长见识了……”
我跟这大哥正聊着,很快那些村民全都在纸轿子的前后两头站好,看样子迎亲仪式马上要开始了。我跟野哥对视一眼,也跟着站在了迎亲队伍的末端,想就这样一路跟着走去村西头的边家大宅。没想到这时,那个沈太爷还有刚才捧骨灰坛子抱纸人的两个中年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冲我们说道:
“你们几个,你们要是想进迎亲的队伍,就要拿出嫁妆来,这样才能算作女方的娘家人。”
“啊??沈太爷,我们现在哪能拿出嫁妆来啊??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去找裱纸匠啊??要不我直接支付宝转你点钱,当做我们两个的礼金吧?”
野哥有些惊异的回沈太爷,这沈太爷也没什么表情,一张皱巴蜡黄的脸沉了沉,便转头对身后的那两个中年男人说道:
“把东西拿过来。”
然后那两个中年男人立刻两手捧着一个托盘拿过来。我仔细看了下,上面有一把缠了红线的剪刀,一个小白瓷盘,几张用来敬神或者祭祀死人的黄表纸,最后还有一支沾了艳红朱砂的毛笔。沈太爷转头瞟了眼托盘,又回过头来对我们说道:
“你们外地人不需要那种纸糊的嫁妆,你们要想加入迎亲队伍,只需要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一枚指甲,然后在这黄表纸上写上你们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算是新娘的陪嫁了。等到了边家大院,你们的这些头发指甲和名字生辰,全都和纸糊嫁妆一起拿进屋做法事,然后一块烧了埋了,这礼就成了。”
“啊,这个……”
沈太爷说完后,野哥瞬间面有难色的转头跟我对视了一眼,我朝他摇了摇头,于是他很为难的僵在原地,犹豫不决。
光是听就不正常。
我知道在一些道教法术里,头发指甲是可以直接当本人的替身的,在一些道家邪术里,比如摄魂术,借寿借运法术,降头术巫蛊术等等,一旦让那些邪术师拿到了你身体的一部分,他们就可以利用替身人偶直接给你下诅咒或者索命,要是再加上真实姓名和生辰八字,那更是百分百锁定目标了,这样施法一施一个准。在这个诡异的山沟荒村里,现在我是无论如何不肯按他们的要求做的。
只可惜,这时见我和野哥犹豫了,那些村民们又故技重施,将我们俩,还有那兜帽男三人组团团围住,阴沉着一张张脸,露出凶狠野蛮的表情,不用说,假如我们再犹豫下去,他们又要以暴力来威胁了。自从进了这个村,他们就认定了我们人单力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是我们不听从他们的要求,直接把我们人道毁灭。
哎,谁叫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呢,这荒村不比大城市,山高皇帝远的,你就算打了110,没个把小时警察都赶不来。就算来了又如何呢?这么大一个村子几十个身强力壮的男性村民,就算来几个警察,照样都得被人打出去,所以说越是封闭偏远的地方,越没有法治越难管理,一整个村跟铜墙铁壁似的,炮弹都打不进去,怪不得在古代,皇权不下乡,只得靠地方宗族自治了。
我跟野哥面面相觑着,又跟那些村民僵持了一会儿,末了野哥叹了口气,终于妥协了,说道:
“行吧,那你们来剪吧。”
于是沈太爷便冲身后那两个中年男人使了个颜色,那两个男人便一人托盘,一人拿剪刀,凑到我和野哥身边,剪下了我们的一缕头发,一枚指甲,然后再用根红绳仔细的系好,放在小白瓷盘里。接着他们又同样剪下了那兜帽男三人组的头发指甲,最后沈太爷给我们每个人分别递了一张黄表纸,要我们用那支鲜红色的朱砂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我想只要是个智商正常的人,这时都不会写上自己真实姓名和生辰。我随便编了个假名和假的生辰八字写了上去,然后放下笔,给野哥使了个眼色。他明显心领神会,略微一思索,也写了个假名,然后又把笔传给了那兜帽男三人组。那兜帽男三人组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脸冷漠的也写上了名字八字,又重新把笔还给了沈太爷。沈太爷接过笔,这时他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微笑,便让我们站在迎亲队伍的最后头,等下跟着队伍一起走。
“起轿——,奏乐——”
队伍最前方的一个人拖着长长的尾音大喊了一声,然后他身后的乐队开始敲着铜锣吹着唢呐,演奏起了哀乐。乐队后面跟着两个村民,手里拿着两个竹编的大箩筐,里面放满了纸钱,有白色圆形的铜钱和天地银行的冥钞,一路走一路洒,再后面就是沈太爷和那两个中年男人,他们应该扮演的是新娘娘家的长辈,他们之后便是那顶惨白色的纸轿子,轿子后面跟着一连串十几个人,扛着扁担挑着纸糊的嫁妆,最后便是一长串的其他村民,队伍的末尾就是我和野哥,以及那个兜帽男三人组。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敲锣打鼓奏着哀乐,浩浩荡荡的往村西头的边家大宅走去。
最近我迷上了恋与深空这个游戏,3D乙游就是好,表情动作都很鲜活,感觉代入感比2DLIVE强太多了,……其实我以前是不玩乙游的,但是刷小红书迷上祁煜了,这个娇俏美人鱼真是迷死我了,瞬间入坑,,,感觉我最吃的还是傲娇人设,又娇又俏又傲,太有趣了,其次喜欢的是沈星回,茶里茶气的也很爱,对另外那个稳重可靠熟男就无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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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第 16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