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全即否【无限流】 第7章 Chapter 7

【Chapter 7 入学考试07】

有了昨天的经验，第二次挤不到任务的女生，心态好很多，没有昨天的失落。

小情侣们有情饮水饱，看不出什么想法。

葛楠和洛颖明摆着要重复昨天的套路，早饭时间过了，还待在房间里。

耿晨、项诗涵、白云熙和江正则，打算和丰盈的女生一道，她起码比他们这群人熟悉一点。

“高婉儿！”白云熙往女生那边走过去，挥了挥手，“我们今天一起吧。”

观察到白云熙的动作，高婉儿被头发挡住眼睛亮了以下，“好啊，那我们一起走吧。”

一路上，高婉儿不断嘀咕，讲述自己昨天的悲惨经历。

昨天她早餐后就不断去找猫咪，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

快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没救了。

老天不服苦心人，终于在晚饭前她终于找到了。

项诗涵听完全程后，神情奇怪地，贴近耿晨，“那不是范女士她走了之后么？”

“完蛋了，我们不会找不到猫咪吧。范女士现在在哪里我们又不知道。”

耿晨也负情绪加倍，“我们死了，真的是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两个人讲得正起劲的时候，江正则冷不防地回过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你们能不能盼点好地的啊，你们。”

两个人羞涩地点了点头，就不说话了。

高婉儿讲完之后，白云熙示意自己明白了。

“谢谢你啊，婉儿，愿意跟我们说。”

“不客气，不客气嘛。”

所幸，众人的运气不错，午饭前就找到了猫咪。

还没来得及成为铲屎官，猫咪用前爪蹭了蹭耳朵，“请你们滚蛋，可以么？”

第一次听到这话的四个人，表情分崩离析。

“这只猫，昨天就是这样子的？”

耿晨眯起眼睛后，看上去有一种特殊的凶，加上不熟悉带来的清冷感，让高婉儿感觉被胁迫了。

“对啊，哈哈哈。”她不自然地搓一束头发，别在耳后，“昨天就是这样的，哈哈哈。”

项诗涵听到后，跟风也“哈哈哈”了一下。

“6！”白云熙低声呢喃。

横竖完成白天准则，大家也不计较，前往大厅，等待开饭。

午餐的准备工作快完成，范女士带着蛋糕店的人从大门进来。

瞧着被推进来的、巨大的祝寿蛋糕，陆陆续续到大厅的玩家惊叹起“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个八层的蛋糕，将近有两米半多。

订的样式庄重又可爱，一圈一圈的雪媚娘寿桃、形态各异的巧克力仙鹤，层层叠叠的年轮蛋糕松树，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

对着宴会桌的一面又像是威严的瀑布，嶙峋的黑色上面盖着翻腾的蓝白色，水流自然的纹路上是亮金色的蜂蜜软糖，汇成了“寿”字。

“这个蛋糕要把翻糖师和烘焙师的手都做断了吧。”项诗涵幽幽道。

十里送蛋糕，礼重情更重。

老太太到大厅，范女士堵上去，推着她到蛋糕前。

“妈，生日快乐！”

“小范，干嘛这么破费，生日随便过过就好了，人都老了。”

说是这么说，老太太眼里的水光却骗不了人。

“就是因为老了，才要对自己好一点啊，开心一点，妈。”范女士抛下成年人的矜持，像小孩子一样撒娇道。

“嗯，开心一点，开心一点……”讲着讲着，老太太的嗓音模糊了。

掏出手帕，范女士慢慢地把老太太的手擦干净，切一块蛋糕，淋上加热后果酱一样的软糖，递给老太太。

接着就招呼着里里外外的人，“分福，分福”的给每个人都递了块蛋糕过去，连蛋糕店一起过来的工作人员也没忘掉。

“好吃！果然是花了大价钱。”项诗涵吃了一口之后，催促耿晨尝一尝，“你不是喜欢吃糖么，试试啊，一定会喜欢的。”

耿晨听劝，小口小口地品尝，“的确挺好吃的。”

等老太太吃完，范女士从推车里抽出一个盒子，放在她前面。

打开盒子一看，老太太沉默了，里面是一件缀着珍珠，披着翡翠的婚纱。

“你怎么会送我这个？”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范女士笑得开心，“妈是不是很高兴，你儿子说，你设计的作品里，你最喜欢这件了。”

“虽然他不知道去哪出差了，但我还是不能昧下他的功劳么。”

注视着眼前的润白和明黄，老太太感觉眼眶不知怎么有点重。

“妈，你为什么不做这件衣服啊，这不是很好看么？”

“太贵了，我们家没这么多钱。而且碎的翡翠也不吉利，你不要把这个给你爸看，知道么？”

“知道啦，真的是。岁岁平安啊，等我以后能赚钱了，不用爸的钱，自己送衣服给你。”

“好，我等着啊”

察觉老太太牢牢地捏着薄纱，范女士像说悄悄话一样，靠近老太太的耳朵。

“妈，以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啦。”

“我这次回来之前和他说好了，孩子他带，你去跟我住。”

仿佛被电流击中一样，老太太的嘴巴张了张，“真的么？”

“是啊，我们以后不用理他了，我有钱，可以照顾好妈你啊。”范女士的眼睛流淌着自由的河流。

“他也答应了，以后你想回来就回来，我家就是妈你的家。”

老太太坐在凳子上，看上去一尊灵魂停驻的雕塑。

“是么，那太好了。你以后就是自由的鸟啦。”

片刻后，老太太抬起头，放下婚纱，捧着范女士的脸。

耿晨站在旁边，听着感觉怪怪的，有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下午，治安官再次到访，并告知案件有了线索。

“我们取得了受害人指甲下的痕量证据，”男治安官告知，“等过几天DNA坚定的结果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是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家里住着的其他人了，”女治安官温和地笑笑，“到时候结果出来，事情就了结了。”

范女士这几天看上去坚强，实际上还是失落的，“那太好了，对吧，妈！”

老太太的脸僵硬了一瞬，“是啊，太好了。那个孩子在下面也会高兴吧。”

四处溜达的耿晨等人停在旁边，看热闹似的。

老太太拿着礼盒的手使不上劲，说话时一直颤颤巍巍。

板直了不少的身子，看上去也动摇起来。

范女士因为公司的事情，治安官走后，跟着离开了。

到了晚上，猫咪没有在晚餐的时候出现。

【第八天】【39/60人】

“恭喜，耿晨同学。你通过了入学考试——猫脸老太太【60人考场】。”

“本次考试通关人数39人，失败人数21人，共计人数60人，通关率65%。”

“获得积分100分，现在请立刻离开考场，考场重置中。”

半夜被班主任系统吵醒，耿晨按着昏昏沉沉的头，勉强打起精神往外面走去。

走廊上，其他人也明显一副被吵醒的样子，都是一张厌世脸。

人这一生中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

被剥夺了人生的玩家们死气沉沉，无可奈何地向大厅赶去，尽快离开公馆。

走到一半的时候，耿晨嗅到一股苦苦的味道，来不及在意就继续前进了。

从楼梯上下来的人很多，走出大门前，耿晨瞥到背着洛颖的葛楠和小情侣。

出门后，眼前一晃，耿晨又回到公馆里。

再次打算离开，耿晨就看到，年轻时候的老太太和她的儿子。

场景像CV动画一样，趁着耿晨还没反应过来，迅速地展开。

老太太带着儿子独自在公馆里生活，因为老公的不作为，和他离婚。

时代的变迁中，因为没有没有上过多少学，孤儿寡母艰难地求生。

尚且稚嫩的青年感伤于母亲的付出，努力读书。

儿子通过优异的成绩出国读书后，老太太幸运地进入一家裁缝铺，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设计行业。

儿子回国，老太太担心他的身体，回归家庭操持。

儿媳进门，夫妻举案齐眉，婆媳和睦相处，生活美满。

迫于外人和传统的压力，夫妻俩不计后果地诞下一子，生活矛盾出现。

孩子足月，范女士不接受家庭生活的分配，要追求自己的事业，夫妇和离，共同照料。

孙子周岁后，麻烦事不断，年轻一辈厌烦于此，夜不归宿，老太太跟在后面照看，夫妻分居。

两人事业心重，自己都是没长大的人，无法容忍孩子对他们的需求，相互推诿。

老太太操持家务，照料孩子，还要担忧两人的状况，在某天劳累不堪，不能承受家庭琐事，自尽身亡。

平日陪伴她的猫，从外面游荡回来，跳过她的尸体，老太太重新做起来，半边脸变成猫脸。

玩家进入后，老太太每日清理不帮忙的家里人。

第四天和第五天，亲手除掉了诞生的原罪，和堕落挣扎的曾经的宝物。

最后一幕，在玩家离开后，老太太穿着儿子送给她的婚纱，坐在餐桌的首位上，凝视着桌上冰棺里的儿子。

她持着从楼梯下拉过来的坐式电话，拨话给范女士。

在对面接通后，老太太用她清甜温柔的声音，说：“小范，去做自由的鸟吧，不要再回头了。一切的一切，最后都会埋葬在岁月的尘土里的。”

对面的回话还没有传来，她就“啪”的一声挂断了，没管后续的闹铃声。

蔓延的火势汹汹，包围了大厅，火舌飞舞。

老太太，不，“猫脸老太太”端坐在中间，微笑着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