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夜探刑部
叶臻唏嘘道:“也不知是哪个脑子坏掉的,竟然想要行刺皇上,我看那人八成是个傻子。”
提到这事,谢阳也是眉头紧锁,他说:“是呀,当今圣上那么贤明,怎么会有人想要谋害他呢?”
叶臻挑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冲谢阳招招手。见他神秘兮兮的模样,谢阳好奇的凑了过去。
叶臻小声道:“我跟你说,那个小太/监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说完看着谢阳。
那模样,若是他身后有尾巴,估计早摇起来了。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也不知道叶臻在骄傲个什么劲。
谢阳抿了抿唇,有些想笑,但他体贴的没有扰了叶臻的好心情,点头道:“嗯,爹也说那刺客一定有帮手。”
叶臻叹了口气,坐直身体道:“也不知道那案子现在的进展如何了。”
其实他也只是随口一提,叶臻自己心里还揣着许多事呢,对麒麟殿那件事他真的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
谢阳唔了一声,然后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叶臻笑道:“你做什么呀?”
谢阳冲他招招手。叶臻动了动眉毛,还是凑了过去。
谢阳小声道:“我听爹提到过,说是宁王殿下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件事,但刑部一点头绪也没有。”
“真的假的?”叶臻有些不信:“连刑部都没有办法?那那些人……”
他忽然不说了,因为他想到前世的时候,刑部调查了三个月也依然没能追查出真凶来。
叶臻心说:“看来这刑部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看见叶臻久久不说话,谢阳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哦,没事。”叶臻回过神来,“我就是在想,那刺客难道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来?这不可能吧?”
谢阳点点头:“听爹说,那刺客身上好像有刺青来着,本以为可以把那个当做突破口,但什么都查不出来。”
“刺青?这么酷!”叶臻好奇道:“像蛮族一样在胸口刺个狼头吗?”
“不是。”谢阳小声道:“应该是月亮,残月。”
残月?那岂不是……
叶臻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拉住谢阳的手腕,追问道:“你确定那人身上刺的是残月?不对,你又没见过,是丞相大人给你说的?你是不是记错了?”
谢阳被叶臻吓了一跳,但还是柔声回道:“没有,我亲眼看见的。”
叶臻道:“你怎么会亲眼看见?”那尸体不是在刑部吗?
“那刺客身上带着一枚玉佩,和他身上的刺青一模一样。”谢阳小声说:“我在爹的书房看见他绘的图了。”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我是不会记错的。”
叶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脸色阴沉的开始闷头在车厢里翻找东西,但车内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啊!”叶臻愤怒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恼出声。
谢阳在一旁看的奇怪,正想发问,却见叶臻一把拉开车帘,对外面吩咐道:“四喜,去给我买笔和纸来,对了,还有砚。”
“啊?”四喜愣了一下,说道:“少爷,这些东西家里都有呀。”
叶臻却不想多做解释,塞了一锭银子给四喜,催促道:“快去,快去。”
见叶臻真的急了,四喜也不敢耽搁,当即跳下马车,很快就捧着笔墨纸砚回来了。
马车再次向前行驶。
车内,叶臻从座位底下抽出一张小折叠桌,然后开始研墨。
谢阳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好奇道:“小臻,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臻将纸铺在桌上,然后将笔递给谢阳:“你还记得那玉佩的样子吗?画给我看看。”
“啊?”谢阳已经被搞懵了,完全不明白叶臻唱的是哪一出。
看着谢阳不解的眼神,叶臻终于回过神来,他的反应太大了。
这么一想,叶臻不由后悔起来,他深呼口气,强行挤出一个笑来:“那什么,我就是……太好奇了。吓到你了?”
见叶臻恢复了正常,谢阳不由松了口气,他点点头,说:“嗯,这事儿确实挺让人好奇的。但……”他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你不能跟别人说。”
“你放心吧。”叶臻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不会有除你我以外的第三人知道。”
见谢阳开始动笔做画,叶臻终于松了口气。他抹了一把额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这样的冬夜,他竟出了一身的汗。
“好了。”谢阳很快搁下笔,叶臻立马凑了上去。只看了一眼,叶臻就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停止了。
叶臻几乎是颤着手接过谢阳手里的那张纸,垂下的双眸着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四喜的声音:“少爷,谢公子,相府到了。”
叶臻回过神来,他揭开灯罩,将那张纸烧了,然后冲谢阳笑笑。
谢阳道:“那我先走了,今日谢谢你的招待。”
叶臻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在谢阳快要跨进相府的时候,叶臻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冲他招手:“谢阳,下次再一起玩呀。”
谢阳的眼睛亮晶晶的,应了一声好。
等到谢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相府门后,叶臻一把掀开车帘,催命似的对车夫道:“回府,快!”
*
在叶臻的催促,车夫的速度很快,四喜差点没被颠吐了。好在现在是夜晚,若是白日,还不知道要撞到多少人呢。
叶臻一落地就神仙似的飘到了自己屋内,往床上一扑,将脸埋在枕头里,身体抖动着,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四喜战战兢兢的进了屋子,将房门一关,小心唤道:“少爷?您,您没事吧?”
“没事儿。”叶臻用手胡乱抹了一下眼睛,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来,“对了,丁义和陈雷呢?去叫他们进来。”
四喜大惊:“少爷,天都这么晚了,您休息吧。地道的事明日再……”
叶臻嘿嘿一笑,“那地道不用挖了,我有其他事儿要他们去做。”
*
半刻钟后。
四个黑衣人从叶臻的小院里跑出来,鬼鬼祟祟的一路摸到叶府后院,朝围墙走去。
四喜白白嫩嫩的圆脸蒙在黑布后面,声音也是瓮瓮的:“少爷,我们为什么不走正门呀?”
“嘘。”走在最前方的叶臻嘘了一声,小声道:“这么晚了,我若是从正门出去,爹岂不是要知道。”
四喜哦了一声,“那少爷,我们到底是做什么去呀?”
“我们要去……”叶臻正想回答,恰在此时,一阵惊天动地的犬吠声响了起来,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手忙脚乱的翻出墙去,滚了一身的泥土。叶臻靠着墙壁,后怕的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平复了心跳之后,叶臻又开始生气:“府上怎么会有狗?难道不知道本少爷怕狗吗?”
四喜小声提醒道:“少爷,那狗是您让牵的。”
“额,是吗?”叶臻愣了一下,然后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看我这记性。”
闲话休提。
叶臻一行人自叶府后院翻出后,没走多远,就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叶臻率先爬了上去。
小半个时辰后,叶臻等人自马车上下来。
四喜躲在角落里,看着不远处高大巍峨的刑部大门,颤声道:“少……少爷,这么晚了,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