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柯行这样的言论,黎朝瑾选择自动屏蔽忽略,只是摄像机架在自己面前,黎朝瑾又不好表现得太过于不友善,毕竟等剧播出之后,她俩多多少少也算是CP。
于是黎朝瑾只好冲镜头尬笑了一下,暗中发力从柯行的掌控中逃出来。
现在已经快到傍晚,摄像大哥只拍了一点两人吃饭的视频,就草草收工了。
显然连摄像大哥都明白,她们两个一个小糊咖,一个臭名远扬,拍了也不会有人买账去看。
黎朝瑾实在不明白导演绕这么大一圈子的意义,思索再三,还是打算先从柯行那里套点有用的消息出来:“你和导演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直接的询问,柯行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黎朝瑾又说:“不然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柯行反问她:“他对你不好吗?”
陶元跟她聊过那么多,黎朝瑾说不出陶元对她不好的话。
但总归黎朝瑾还是觉得陶元对她和对柯行,还是有点不一样。
黎朝瑾先点头,又说:“感觉不一样,我觉得你和导演肯定不是单纯的投资下的利益关系。”
柯行的神色变了变,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说:“怎么,还以为我们和你与那些上了年纪的Alpha一样,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吗。”
她一说这话,原本打算和她好好谈话的黎朝瑾瞬间拧起眉头,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柯行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说:“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吗。”
黎朝瑾暗自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说:“我不知道你一直说这种话的目的是什么,靠诋毁我来得到心理满足吗。”
“诋毁?”柯行眯了眯眼睛:“不是你自己承认的,你有过很多Alpha,那我这样说,又有什么错。”
黎朝瑾承认是因为长时间心理的熏陶,让她觉得在每一个对她有需求的人面前都应该表现得如鱼得水,很是熟练。
这样的话,她就能暂时抛弃羞耻心,愿意被这样肮脏混浊的环境污染。
要是她一直清醒着,肯定没办法走到现在。
在长期的思想侵扰下,黎朝瑾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柯行处处往她痛处戳,让她短暂的清醒。
黎朝瑾不想解释,于是闭上眼睛说:“你没什么错,我怎么样你也没必要一遍遍的来提醒我,现在是我在问你事情,你如果不想回答可以直接拒绝我,没必要三番五次的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
柯行垂下眼帘沉默了一阵才慢悠悠开口:“反正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一边诋毁又一边强制标记,柯行把又当又立这四个字拆解的很彻底。
黎朝瑾说:“我以为的那种关系?”
她很是无奈,摆摆手说:“好,就当是我整天脑子里都在想这些东西。”
黎朝瑾说完就背过身去,颇有送客的意思。
大晚上的一个Alpha待在Omega房里属实是不太妥,但黎朝瑾忽视了柯行和大多数Alpha都不一样。
柯行站着不动,说:“你生气了?”
黎朝瑾险些被气笑了,她不明白柯行刚惹过她又立马耐着性子询问她的意义在哪里:“我哪敢生气。”
柯行抬起头看她:“无论我和陶元是什么关系,都不会伤害到你分毫,你只会从中受益。”
黎朝瑾后悔试探她了,现在只想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谈话:“那就谢谢你愿意让我从中受益。”
柯行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但在走之前,她再一次提醒黎朝瑾:“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点做好准备。”
原本都要放松警惕的黎朝瑾突然又紧张起来,她不知道柯行的限度是多少,万一真的被柯行强制要求和她上/床,黎朝瑾真不知道怎么安然无恙的搪塞过去。
等柯行走后,黎朝瑾过了一阵才敢放松下来坐到沙发上。
那上面还带着柯行刚才情绪激动时流露出来的信息素味道,黎朝瑾坐了一阵之后就不想待了,立马起身去洗了澡。
慢慢的她冷静了下来,刚才也确实证实了柯行和陶元有其他的关系。
确定这一点就好说了,她在娱乐圈多少有点人脉,到时候通过打听陶元侧面打听柯行,就容易的多,也不容易被柯行发现。
洗完澡之后他就约了一个娱乐公司的高层,说明过几天要一起吃饭。
原本她们计划是要到小城的街道上去看一看的,但到了之后才发现到处都是人,柯行还好,但黎朝瑾从那里走过去一定会引起不小的围观。
两人尝试走了几步路之后发现看她们的人实在有点多,只好又重新退了回来。
柯行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仿佛就只有在关于黎朝瑾那些虚假的私事时,她才会露出激动地神情。
但显然,黎朝瑾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两人只能原路返回,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沿着江边走。
跟着的摄像大哥不像是来摄影的,更像是来监督她们促进关系的。
他不经常拿摄像机来拍,反而经常拿出手机给陶元汇报情况。
有这么一个人跟着,黎朝瑾就算想放松都难,正愁没办法甩掉她们呢,就看到湖边有小船可以租,上面一共可以坐两个人。
黎朝瑾毫不犹豫的就租了一条,一脸单纯的看着站在岸上的一男一女,一胖一瘦:“你们谁和我坐一起,或者你们两个另租一个。”
没有任何疑虑的,在柯行面前,摄像大哥一定是会被抛弃的那个人。
湖中央有个很大的凉亭,能看到很多人在那里拍照。
黎朝瑾不想和过多的人待在一起,就说绕着湖中央走一圈就可以。
船夫说:“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去,拍照才最好看。”
黎朝瑾冲他笑了一下,没再接话。
船停在岸边,一开始走的时候会有惯性,黎朝瑾穿着高跟鞋,根本站不稳,好在柯行及时的拽住了她的胳膊。
柯行看了一眼她脚上的鞋:“脱了比较好。”
但船上脏兮兮的都水,上面还有别人踩上来的脚印。
黎朝瑾虽然没有洁癖却也受不了,只能等船变稳的时候把竹条编成的椅子搬到了船头上坐了下来。
本来这里的地方就小,她坐下之后就没了柯行的位置。
柯行盯着她的背阴看了好一阵,黎朝瑾纵然感受到了却也当做不知道。
黎朝瑾双目持平看着湖面,总算的获得了片刻清静。
划到湖中央的时候,黎朝瑾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哼歌的声音,声音很轻,但胜在曲调是黎朝瑾再熟悉不过的那一首,所以就算只有几个音节,她也能挺懂。
这首歌是她出道第二年写的。
那时候她天不怕地不怕,还没被完全磨平棱角,还妄想着有一天可以从公司那里拿回自己的主动权,认真做自己喜欢的音乐。
所以她花了半年的时间打磨出了一首歌,但她当时只是一个没看清事实的,沦为赚钱工具的傻子,没有话语权,还没开始录制就被公司给否了。
后来她有名气了,又尝试过很多次,但全部都已失败告终。
再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让她看清了一切,这首歌她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但她不知道柯行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黎朝瑾猛然转过身去,疑惑的目光落在柯行的身上。
柯行对上的她的视线,继续哼唱,把副歌完之后才说:“怎么了吗?”
黎朝瑾咬紧牙关,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才问:“你从哪里知道的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