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快速地锁定了三位嫌疑人后,分别审问了三人的不在场证明。
根据华度的死亡时间证明,亚瑟的死亡时间为昨夜十点钟左右,刚好在舞会结束前一个小时。而美杜莎的毒发时间为十分钟,要是有人下毒,就应该在九点五十的时候。
哈桑、杰里以及奥妮亚都表示自己当时正在舞池里跳舞,虽然不知道跳舞的具体时间,但是总归在九点之后十一点之前,自己都没有离开过晚宴现场。
“这很好查证,”虞逸瞥了几人一眼,迅速道:“昨晚的每支曲子只能和同一个人跳,九点五十点的时候晚宴放的乐曲正好是爵士,所以你们只要说出自己爵士的舞伴就好了。”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假设进入舞池之后大家都在跳舞,但是在这一场爵士里面谁没有和自己原来的搭档跳舞,那这个人就一定不在舞池里面。
奇怪的是,哈桑、杰里以及奥妮亚都说出了自己的舞伴。
哈桑:“我是和莫妮卡小姐跳的爵士,她跳爵士舞的水平很高。”
杰里:“我是和薇尔小姐一起跳的。”
虞逸转头望向薇尔,薇尔仔细观察了一下杰里的长相,对虞逸点点头:“是他。”
奥妮亚站在一边,表情有些紧张,看到虞逸望向她,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和我跳爵士舞的人叫什么名字,但是他要是出现在这里我应该可以认得出来。”
由于船上的人并不多,虞逸略加思索,同意了她的请求,让章成带着船上其他的人过来。
算上船长和船员,这里一共差不多二三十人,然而奥妮亚围着这些人走了几圈,也说不出和自己跳舞的人到底是谁。
“这也很好办,”段唐宽慰看着情绪有些崩溃的奥妮亚,然后对着船上的人道:“你们有谁认识这位小姐,并且和这位小姐昨晚一起跳爵士舞的?”
几秒钟过去……
没有一个人应声。
“真的不是我!”奥妮亚冲向人群,“你们好好看看,我昨天明明就在舞会上出现过的!你,你,还有你,我都见过你们几个,怎么可能没有人认出来我?”
她这么一吼,又有几个人不太确定地望着她:“好像是有些眼熟,但是我也不能确定九点五十点的爵士乐小姐在不在。”
案件陷入了僵局。
一组的人当然不可能以这么荒谬的不确定的理由就将奥妮亚提交上去,于是继续在现场附近观察。
“死者应该是在不知情的时候服下了毒药,毒发时全身发热,于是来到甲板上想要吹风,随后晕倒在甲板上的。”
华度把手里的报告交给虞逸:“我就帮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不知情?
一道模糊的思路闪过花樾的脑海,她努力想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逻辑链。
从一组审问的状态来看,明显是奥妮亚的嫌疑更大,但是看奥妮亚的表现举止,花樾直觉不是她。
但是另外两名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难道说是在舞池里下的药?这也并不是不可能,因为舞池里人员混杂,确实有可能趁乱下毒。
虞逸似乎与她想到了一起,去查了晚宴现场的监控。监控却显示在这个时间内亚瑟并不在舞池里,而是在角落里独自喝酒。
只是他对面的地方刚好是监控的死角,几人只能看到有人经过他的面前与他碰杯,却看不清来者究竟是谁。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毒是在其他地方下的,然后交给侍者或者别人帮忙带过去?”程寻曲问道。
“这似乎不太可能,因为我们船上发放饮品都是侍者随机发放的,要是想精准的算到分给谁似乎有些难度。要是说交给别人带过去的话,这里似乎又没有人参与过这件事。”
船长解释道。
看到监控之后,花樾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乔茵看到她的表情,凑过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猜出来了?”
“是哈桑?”
乔茵点点头,激动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猜出来,我看我们不用跟在这里了,和我一起准备一下晚上的牌局吧,今晚的牌局会很有意思呢。”
花樾有些迟疑地向伊影的地方看了一眼:“组长让我在这个任务里面好好表现来着。”
“那有什么,”乔茵大手一挥,钩住她的肩膀往二楼走去,“第一个案子只是一个开头而已,放在这里就是要让他们破的,如果他们破不了的话,后面的案子才没办法展开呢!”
看来这起案子是一个连环的案件。
花樾点点头,从善如流地跟着乔茵向楼下走去,这种情况下不休息白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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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伊维特号游轮的棋牌规则与第一天的晚宴有点联系,根据第一天晚宴的四种舞曲,也就是华尔兹,探戈,爵士以及交谊舞进行分组。
每人手中的筹码由一到十,两人一组进行比赛。举个例子,我昨天的华尔兹是和伊影一起跳的,最开始我们俩就是一组,和别的组进行比赛。赛制规则是简单的比大小,谁的点数大,谁就可以积一分,但是大的筹码自动销毁。
十五分钟一到,第一场比赛结束,两人内部自行商议如何分配手中的筹码。
第二场比赛需要和自己探戈的搭档一同汇合,然后两人拿着手中的筹码继续比赛,第二场之后谁的个人点数或者积分一旦清零,则该人及其全部搭档自动淘汰。
最后留下来的人数少于八人时,小组赛改为个人赛,组内筹码自动平分,三轮过后谁拿到的积分最多谁就是今晚的胜者。”
“好啦,就是这样子,小樾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花樾目瞪口呆地望着乔茵:“这是你在哪里抄来的规则,这么复杂。”
“哎呀,你去现场玩玩就知道了,这个游戏主要是考验队友的啦,所以只要你的队友和你队友的队友不出大意外,最后赢得概率就会很高哦。”
花樾沉默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的四个队友,全是那位莫尔亚特伯爵!
由于白天的案件耗费了船上众人和警方的不少时间,所以晚上的牌局由七点改为了八点。
花樾到达晚宴现场的时候,伊影看到她们两过来,专门走过来对她道:“刚刚第一个案子一组已经破了。是哈桑派那个小女孩索菲亚下的毒,但是哈桑坚持说另外两人都是共犯,还威胁说要杀了另外两个人,虞逸没办法就先把他们几个人分开锁在了二层的四个房间里面,等船靠岸了再交给当地的警察进一步调查保护。”
她急匆匆地交代,看了眼乔茵:“乔茵说和剧本交代的差不多,所以第一个案子就算那边过去了,现在他们的通关率是5%,后面还有几天,你继续完成我交代的事。”
“好的。”花樾快速答应下来。
“你也不用太过焦虑,先好好参加今天晚上的活动吧,对了,你的搭档是谁来着?”
伊影担心自己的措辞给花樾造成了太大的压力,于是又补着关心两句。
然后就听到对面的小姑娘嘴里说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莫尔亚特。”
伊影同情地看了一眼她。
也是,被莫尔怀疑上的人,他怎么可能不会盯着她。看来莫尔对于在晚宴现场套话,已经是势在必得了。
她默默地揉揉花樾的脑袋:“那快点去玩吧。”
花樾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组长突然语气就沧桑了起来,但看到他们都陆陆续续地进了宴会厅,也跟着走了进去。
莫尔已经等在了某个筹码领取的地方,看到她过去,向她挥了挥手:“我帮你拿了筹码,我们可以直接进去了。”
船里的人并不是很多,除去工作人员之后就更少了,一组的四人,二组的五人,莫尔亚特以外,还有五组左右。
之所以说左右,是因为像莫妮卡这样队友被关起来的人,按照规则最开始只能独自游戏了。
花樾没再多看,跟着莫尔走到了一个赌桌之前。
对面是两名年轻的小姑娘,她们显然是认出来莫尔,对着他拿出口红和名牌包包,表示想要对方在自己的包上签个名。
“很抱歉,皇室规定我们不能在外随意签名的,担心被随意模仿,”莫尔亚特抱歉地笑笑,“我们还是直接开始第一轮比赛吧。”
这时两方的筹码都是齐全的,对面和他们各有二十个筹码。
在最开局的时候,如果先使用了更大的筹码,就可以获得积分,但是相应的,更大的筹码将会被消除。
但是如果使用小筹码,则不能获得积分。这就需要在牌场上谨慎地决策与思考。
显然对面两位小姑娘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她们两思索片刻,在牌桌上放下筹码。
花樾谨慎地思索片刻,在桌上放下一个6点。
不论是大牌被回收还是小牌没有积分,6都是一个很保守的数字。且有60%的概率不会输。
看牌的侍者翻开对方的牌。
是5。
看来对方也是想用最少的点数赢下这场比赛。
花樾开心地将6点交给侍者回收,然后和莫尔前往下一个牌桌。
这一场对面是薇尔和程寻曲。虽然薇尔的爵士是和杰里一起跳的,但是华尔兹是和程寻曲跳的,所以现在仍然是两人一组参加比赛。
花樾纠结了一下。
现在双方都已经比过一轮的情况下,对方对比赛应该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果是出6的话,不一定会赢,但是又要尽可能把大牌留到下一场。
莫尔从手中拿出一张7,在她面前示意了一下。
虽然7的点数还是有些大,但是为了尽可能获取积分,花樾点点头,把那张7放在牌桌上。
侍者翻牌,对方同样出了7。比赛无效。
花樾迅速前往下一个牌局,他们的一个积分虽然可以保证不被淘汰,但是距离胜出还有很长的距离。
这一场对面是乔茵和伊影。
乔茵看了眼她,笑道:“小樾,我的比赛你是不可能赢过我的。”
花樾看她果断地压下一张牌在桌面上,犹豫起来。在她看来,这场比赛无非就是压对方的心理,用最少的点数赢下对方,那么乔茵为什么露出必胜的表情呢?
莫尔从手中拿出一张牌,在她面前晃一下。
花樾震惊:“我们直接出这张吗?”
莫尔点点头,将牌放在桌面上。
侍者翻牌,他们这边是5,对方是1。拿下一个积分。
莫尔小声向她解释道:“别人想要尽快拿下积分或者不失去筹码,是为了在第二场交换队友的时候不被淘汰,但是我们四场都是队友,所以只要尽量不失牌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拿下积分,到了最后两场比赛,我们就会有优势。”
所以他是在借助不需要换队友的优势来打信息差。
别人不知道自己其他的队友情况如何,就会选择多赚积分或者多存牌,打法不免过于激进,但是他们俩就不会。
“你不会昨天跳舞的时候就想好了要怎么赢今天的比赛了吧。”花樾小声嘀咕道。
“游戏是下午才公布的,我怎么会提前知道呢?”
花樾也就吐槽一句,没有把他的答案当回事,两人继续找下一场牌桌。
第一局比赛过后,由于有人玩法过于保守或者激进,已经有三四组离开了比赛。
其中程寻曲、段唐、华度、虞逸都因为自己的队友的缘故,也离开了现场。
于是第二场探戈开始的时候,场上还剩下花樾、乔茵、伊影、莫尔亚特、薇尔、戚汲、他们第一场遇到的两位小姑娘、以及一对中年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