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歌 第25章 第 25 章

如果说这货真的有尾巴的话，如果，肖少华看到这货的尾巴又“刷”一下摇起来了。

“喝个汤就这么高兴？”肖少华打趣道，伸手揭下冰箱上的便利贴，拍拍赵明轩的肩膀，走了两步，打开微波炉将基本凉掉的饭菜拿出来，“要吃点什么吗？”

却被人从身后搂住了，嘴唇贴近了他的耳垂，刻意压低了声线暗示：“我想吃……你。”

热汽呵在了他的皮肤上。

一瞬间，酥麻从肖少华的耳垂处蹿至心脏：“……我？”

他条件反射地回头，迎上对方亮亮的眼神，电光石火之间就明白了：

“你想……？”

赵明轩满面期待地点了点头。一道热力从心脏处扩散开，肖少华一个冲动，便往人的嘴上重重亲了一口，接着一把推开：“去沙发上等着。”

他话落，赵明轩脑海里的小灯泡“叮”地亮了。哨兵动作迅速地三两步跳到了大厅里，准确找到了沙发上的空位，一步到位，姿态端坐如松，就像等待长官训话一样。只是双眼发光地盯着厨房里某个人收拾饭菜的影子。

饭被舀出，装进大碗，跟菜盘一起套上保鲜膜，塞进冰箱。多的碗置入了洗碗机，通水，打开开关。洗手。擦拭。肖少华的动作在他眼中被拆解成一个、一个，时间仿佛被拖得无限漫长。

精神力网不自觉间延展到极致，感知的触梢就像带着自我意识般抚上了那个人凝瓷般的面容，微带笑的嘴角，舒展的肢体……

转身、关灯，来了。

肖少华收拾完走进厅里，发现对方正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情再度紧张起来，正想说“你坐过去一点”，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力道扑到了沙发上，不管不顾的一通狂吻封住了他尚未出口的话语。

“嗯……”激烈热吻中勉强发出的一声鼻音，似乎催化得对方动作更加失控。

一种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都燃烧起来的节奏，肖少华紧紧抓着对方的肩膀想要推开，却无法使出力气，只好被动地承受。呼吸被夺走，声音似乎都消失了。眩晕间，脑海中有什么仿佛轰然炸开，变成点点星光。

精神力……

一种奇妙的无法言说的认知词语在他眼前滑过。

“哐啷啷”一个用钥匙开门时，特有的清脆金属碰撞音清晰地在两人耳边同时炸起。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身躯一下僵硬，停下了动作。

交换了一个眼神，肖少华等了几秒，翻身下地，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向门口。然而自家家门毫无动静，片刻，门外另一边有人声响起，随后是关门的声音。肖少华松了口气，看向另一名共犯：“是邻居家的。”

说完，两人不由同时大笑起来，觉得荒诞又有趣。

为免再次出现这样的乌龙，肖少华干脆拿起电话给爹妈再打了一个，确认了一通二老今晚果真去度二人世界抛下他的事实，在肖元忠因好事被打扰的咆哮声中迅速把电话切断。

环着他腰部，等在一旁的赵明轩见此再次将他扑倒。

“起来！先去洗澡！”肖少华这次却没有那么好说话，将之一脚踹开，自己去开热水拿换洗衣物。

赵明轩紧紧跟在身后：“一起洗。”

“赵小二，你别黏啊。”肖少华无奈道。但是又甩不开对方抱着他肩膀的手。只好像拖着一只大型动物一样，从客厅拖到卧室，从卧室拖到浴室。又被摁在走廊墙上磨磨唧唧地吻了一通。

“对了……你，”肖少华从缠吻中挤出声音，“……你有没有经验？”

“什么？”赵明轩没有停下。

肖少华将怀里的换洗衣物塞给他，好不容易挣出了点距离：“就是我们等下要做的那种事……”他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地问，“你有没有经验？”

额抵着额，赵明轩装傻：“哪种事？”

肖少华傻眼：“你没经验？”他当即就想奔回房间开电脑查一下，看看来得及不？

赵明轩被他笑喷：“有有有！”

“什么叫有？！”肖少华险些炸毛。

“保健科发的！”赵明轩吓到忙解释，好悬勒住一发不可收拾的误会，“新兵出塔都有册子！还有全息的影像资料！”

“哦。”肖少华平静了，转身继续往洗澡间里走，打开花洒，探了探水温。继而开始脱衣服。

“你你怎么……”反倒令赵明轩不淡定了。

肖少华无语地看他一眼：“不是你说要一起洗的吗？”

如果没记错，他俩从前不是经常打完游戏、游完泳就一块儿冲凉洗澡的吗？这难道很稀奇？退一万步讲，反正该看的早都看过了，不该看的……你有我也有。男生嘛，被看看又不会少两块肉。除了年幼时比过……咳大小，总是输，不太爽之外。不过他很快也就以“这是肥胖留下的后遗症”释然了，还转过头安慰起对方，把赵小胖子弄得哭笑不得。

今时犹同往昔。

“还愣着干什么？”

几下就把脏衣服扔到筐里的青年肖少华，站到花洒下，招呼看傻了的赵明轩。

“啊？哦哦……”哨兵嘴里应着，手上跟着解扣子，却怎么也管不了自己的眼睛，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

待他挤进磨砂玻璃后水帘里的方寸之间，与对方比肩继踵地挨着，皮肤蹭着皮肤，满室氤氲热汽已蒸得他头晕脑胀，分不清今夕何夕。而肖少华的声音混着哗哗水声，贴着他耳朵响起：“小二，你还记得嗅觉觉醒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什……什么？”热气蒸腾得赵明轩口干舌燥。

“就是你的嗅觉，在觉醒的时候，”肖少华按了管洗发水，边往头上打泡，边问，“有什么感觉吗？”

赵明轩恍惚想起一些似曾相识的情景：“……有，有点类似神游，”他将手挡在身前，竭力贴紧背后冰冷瓷砖，像要借此隐藏自身异样，整个人定得像块板子，“就是一下子，像飘到了空中……”

谁知下一秒肖少华转向他，一眼便识破了他的伪装，“——卧槽！你居然还是比我大！”不仅如此，还像儿时那般抓到手里比了一下，“……这不科学！”再悻悻然丢开。

赵明轩差点没被他的一个无心之举弄到直接暴走。

“喂！”一个反客为主将人一把按到墙上，冒火的哨兵逼近问，“知道你在玩什么吗？”“什么什么？”轮到肖少华装傻，被扣住的手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又偏头喊道，“泡泡——洗发水，进眼睛了！”

“哪里？我看看！”赵明轩忙松了手给人弄水清理。好不容易弄干净了，那双被水浸过的黑眼珠，盈着一汪笑意，对他颇无辜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人！——赵明轩真是连一丝气都生不出来了。

“见过植物发芽吗？”他让肖少华背过去，拿着花洒给对方冲洗头发上剩的泡沫，“就是类似那样的感觉。”

肖少华顺着他的手势微微偏头：“你的意思是，觉醒的过程与种子破土而出的情形相似？”

赵明轩：“这只是我个人的感受。”

肖少华若有所思：“所以在嗅觉觉醒的瞬间，你就像一个被捂住口鼻的人，忽然闻到大量的新鲜空气，各种不同的气味……我这样理解，对吗？”

“对。”赵明轩应道，凑近拨开肖少华耳际碎发，小心冲掉鬓角那点泡沫，结果在贴近同时，嘴唇也不自觉地摩挲起了对方因沾水而湿滑的耳沿。

后者因他的举动变得呼吸紊乱：“……那、那么你认为……是什么促使了你的嗅觉觉醒？”

“那时我闻到了一种奇怪的植物气味，后来知道叫做茫天崖香草……”赵明轩顿了顿，察觉肖少华的反应，低沉的嗓音带了笑意，“……不过队里还有人单单只闻到开枪时的硝烟味就觉醒了……因此每个人的催化剂或许都不太一样。”

肖少华仰脸，忍不住深深喘了口气：“今天那个向导……是什么味道？”

如果不是太了解对方，他几乎要以为这句话别有它意了。将花洒挂回原处，赵明轩忍不住低头一口咬在了对方暴露出的喉结上，轻轻合了合牙关，舔了舔，“……一种含酒精的樱桃甜品之类……太腻、有点齁……我不喜欢。”

“那我呢？”捉住哨兵不安分的手指，紧紧扣住不令动弹，肖少华气息不稳地问他，“你能闻到我的味道吗？”

热水打在两人头上，透明的水帘滑过对方的脸颊，将那双黑若耀石的眼睛洗得更加明亮。

赵明轩忍不住地笑，从他脖颈处抬起头，边吻他边含糊地道，“……有点像……清早的森林，还有点像海洋……很清新、很好闻……”

“哧”，谁知道肖少华突然扑哧笑出声，松开他的手指，随手从旁边挤了点什么，抹在他的后背上，一股沐浴乳的味道顿时在浴室内飘散开来。

“森林海洋香水味，你也可以拥有。”

肖少华将这家庭大瓶装正面转过来，念给他听，赵明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那几个大字广告语的标牌还贴在上面。

“好闻吗？”

对方说着，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双手还抹着滑腻的泡沫在他身上恣意点火。

赵明轩当下真是一阵深深无语，尴尬无奈、好笑，情绪一时间变得五彩斑斓，最后化为恨不得将此人就地阵法的冲动。

于是他二话不说，再次拆下花洒，几个动作间三两下将彼此冲洗干净。

“好了！‘科学时间’结束，现在我们要进入下一个环节！”

把人一个拦腰抱起，赵明轩没再给对方插科打诨的机会，一个动作关上水龙，接着扯过浴巾，几个大步迈进了肖少华卧室里，后脚一踢将门关上。

“你不是说不科学吗？”被惹毛的哨兵不怀好意地俯在全身光裸的青年上方，两只手如铁钳一样，紧紧将对方的手腕扣押在柔软的织物之中，贴近的面容，表情近若狞笑，看得企图拖延时间的某人一阵心虚，“就让你见识下到底有多不科学好了！”

于是很快，肖少华就深刻意识到，什么叫玩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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