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瞥了他一眼,方才的紧绷神色顿时释然, 懒洋洋地站在原地, 道:“我还当是谁。zhongqiuzuowen”
魔尊从巨斧上一跃而下, 他个子不高,站在巨斧面前,更是显得小小一只, 特别不起眼。
他生得清隽俊美,一身玄色长袍,墨发高束, 矜贵古雅,好似位堆金积玉中养大的小少爷。
小少爷神采奕奕, 冲众人使劲挥着手, 兴奋道:“狂妹!你交新朋友了?”
他声音清亮,喊道:“你们好呀!我叫姜一柯,字九黎, 号九黎尊主,统领魔域南北两界, 今年一千一十五岁, 没有亲人,没有伴侣,唯一好友是魔教教主,最喜欢吃的东西是糖葫——”
张狂道:“好了,闭嘴。”
姜九黎委屈道:“你打断我干什么?你们人界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我为此可是准备了好久。”
“……没必要。”张狂耸耸肩, 步伐轻稳,径直掠过了目瞪口呆的崖山众人,冲姜九黎摇了摇手腕,“对了,来帮个忙。”
姜九黎定眼一瞧,乐了,拍着斧柄大笑出声:“风水轮流转,我说你怎么忽然撕了我给那张黑符,原来是被人给坑了哈哈哈哈哈。”
“你还落井下石?”张狂恼怒道,“笑什么,快过来帮忙!”
张狂看着他就来气,想攒片花瓣扔过去,结果指尖只涌出了一两性灵气,稀稀落落的,别说砍魔尊了,一壶水都烧不开。
姜九黎笑了半晌,提溜着步子走过来,与张狂站在一处,仔细研究那黑石手铐。
崖山众人万万没想到,一个是魔教教主,一个是魔界尊主,两位令正道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两位反派BOSS,居然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而且看样子,张狂之前撕那漆黑符咒便是魔尊姜九黎给的,两人关系还挺不错,气氛融洽地讨论——是把手铐砸了呢,炸了呢,还是烤了呢。
锦漓拽了拽夏知桃衣袖,凑到她耳旁小声道:“别吧,那萌小孩居然是传说中的魔尊?!”
夏知桃茫然道:“…我也不信。”
魔界与人界自古便被一道天地屏障所隔,道行高强者方可来去自如,人界分支颇多,有人族、仙灵、妖族等等,而魔界因着环境极其恶劣,仅有魔族一支得以存活。
不过虽然名号都带了个“魔”字,张狂却和姜九黎完全不同。她虽出身不明,却是地道的灵修,岐陵山也坐落人界西域,空有个“魔教”噱头罢了。
与之相反的是,姜九黎为南界魔尊独子,魔族血统纯正,从小便在魔域中长大,修炼的自然也是魔界心法。
姜九黎仔细瞅了张狂手腕两眼,屈指敲了两下黑石,不可思议道:“这啥东西,居然困得住你?”
“默…什么石,忘了。”张狂道,“我砸半天了都没弄开。”
姜九黎咧嘴一笑,右脸颊旋出个小梨涡,豪气万丈道:“放心!姜哥罩你!!”
小少年看起来弱不禁风、纤瘦娇小的,没想到一卷袖子,肌骨却异常匀称,线条微微隆起,蕴满了力量感。
但诡异的是,他手臂上满是一道道愈合疤痕,大小不一、深深浅浅,遍布了每一寸肌肤,延伸至挽起的墨黑袖口。
姜九黎伸手拽住手铐两端,用足了劲,“哐啷”拽了半天,结果黑石手铐纹丝不动,张狂快被他摇的散架了。
“你轻点!”张狂怒道,“这是我真身!”
“我说怎么是黑色眼瞳,你不一般都凝个灵体四处跑么,眼睛跟琥珀似的。”姜九黎诧异道,“今天心血来潮,忽然用真身了?”
张狂有点心虚:“……咳,这个啊,情况特殊…”
姜九黎没太在意对方的敷衍,拍拍她肩膀,信誓旦旦道:“本尊今天一定帮你砸开,不然我姜字倒过来写!”
说着,他拽起锁链,一口白齿咬上去,用牙狠狠磨了两下,然后哭丧着脸道:“咬不断!”
张狂用手肘“哐”地敲他头上,愤愤道:“你那斧头拿来切蔬果的?摆着那当花看?”
姜九黎揉了揉酸痛面颊,道:“你等下,我拖过来。”
他蹭蹭几步跑过去,反手握住那漆黑斧钺,一路火花带闪电,“铿锵铿锵”地向张狂拖过来,隔老远喊道:“你站着别动啊,我劈一斧子!”
张狂瞥了眼锋寒刃面,对着斧钺上凶神恶煞的浮雕,不由得沉默片刻,满脸质疑神色,不情不愿道:
“……你小心点。”
姜九黎拎着斧子抛了两圈,摆出个起步势来,道:“放心,本尊准头一向很好。”
夏知桃震惊了,她知道两位都是鼎鼎有名的反派BOSS,但眼下张狂身子虚弱、灵气有损,万一斧钺不小心扔偏了准星,把人家砍成两截怎么办?
她越想越可怕,顿时便慌了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由分说地挡在张狂面前,道:“且慢!”
姜九黎果真停了手,好心提醒道:“这位朋友你让一下,我砸不中了。”
“魔尊大人,我觉得此事有待商议,”夏知桃把张狂按住,道,“应当有其他解决方法,依教主大人此时状况而言,抛斧钺还是太过危险。”
张狂悄悄向她挪了点,看夏知桃没反应。又悄悄地挪过去一点,神色兴高采烈的,声音软了几分:“嗯,知桃说的都对。”
姜九黎认真思考片刻,十分为难:“不能扔斧钺的话,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你渡点魔气?”
张狂无奈道:“……你想我死?”
灵气魔气互不相容,灵气越是精粹、至纯者,越容不得一丝魔气入体,周身灵脉霎时倒流,即刻爆体而亡。
姜九黎一筹莫展,最后还是正罗衣走近几步,轻声道:“默灵石自万渊窟中挖掘而出,压制的仅为灵力运转,若是以魔气相斥,应当可以解开。”
夏知桃不得不感叹一句,正罗衣心态相当强大,竟然接受了教主和魔尊是好友的诡异情况,甚至愿意出声帮忙……
虽然他这样被轮番打击,不断地刷新世界观,神色恹恹,看起来着实有些憔悴。
张狂同意后,姜九黎将五指搭上黑石手铐,微弱魔气顺着指腹流淌而出,缠绕着默灵黑石。
只听“咔嗒”一声细响,黑石手铐瞬间碎裂,自手腕间炸成粉末状。
张狂被气流一击,身形不稳,向后踉跄了两步,摇摇欲坠差点摔倒。
夏知桃赶紧伸手扶住她,张狂半靠在她肩膀处,面色苍白,唇畔没了血色,颤声道:“姜九黎!你是要杀了我吗?!”
“本尊已经竭尽所能,小心收着力道了好吗!”姜九黎惊恐道,“喂,你真的没事吧?”
张狂拭去血泽,道:“死不了。”
姜九黎手肘架在斧柄上,身子斜斜歪歪地站着,声音惆怅:“张狂啊,想当年花田月下、春风拂面,你我漫步于魔域湖畔……”
见两人相熟已久,举止熟稔,夏知桃听得心中有些酸涩,像是嚼了枚青果子,不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醋坛子将倾未倾,姜九黎痛心疾首,又道:“当年你一刀能斩十头嗜血巨蟒;现在别说砍人了,娇弱得风一吹就倒,简直丢人现眼!”
他长吁短叹:“狂妹,你这样一幅扭扭捏捏、柔柔弱弱的模样,咱们还怎么打崖山,怎么拆正道?”
张狂冷声道:“唷,看来你魔界十几座大殿全不想要了,想睡一下瓦砾废墟体验魔界疾苦?”
夏知桃:“…………”
果然,反道们的日常,BOSS们的娱乐就是不一样,语句行间充斥着暴力元素,根本不是她这种小角色可以随意估量的。
张狂面色苍白,半倚靠在夏知桃肩膀处。姜九黎耸耸肩,伸出手臂去拉她,而对方握着他手臂,借力了起来。
张狂还有些站不稳,眉眼紧紧蹙着,低垂着头,颤声咳了好几下。
姜九黎拍拍她肩膀,摸出根糖葫芦来,向张狂递了过去,慷慨道:“来,请你吃糖葫芦。”
张狂轻捂着肋骨处,另一只手间攒着那根红糖葫芦,神色恹恹,有气无力道:“我得回岐陵一趟。”
姜九黎道:“行呗,反正我最近闲得慌,咱们正好顺道,待会可以去安慈那边买糍粑吃,还有西街的姜糖水,上次你买了三箱的霜糖酥也有货了……”
张狂明显有点小激动,乌墨似的眼睛亮了下,不露声色地望了夏知桃一眼,矜持地忍住了:“再议。”
姜九黎将巨斧横过来,张狂忽然想起什么,走到正罗衣身旁,五指间掂了支细长羽绒,淡然晃了晃。
“——不用谢。”
张狂将那支羽毛扔他手里,懒声吩咐道:“时日太久,她灵魄早就弥散,我耗了所有灵力,才勉强在幻境中封住一魄。”
正罗衣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张狂递给他的这支羽毛,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五指颤着,声音微有不稳,道:“教主大人,秦师姐她…大恩不言谢…我……”
张狂截断他:“好了,停。”
她偏过头来望着夏知桃,眼角似月牙般,稍稍向下弯着,笑意浅淡,轻声道:“这是钿花的回礼。”
……钿花?
夏知桃愣了,下意识还以为心魔占据了张狂神识,望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安。
张狂似是看出她担忧,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所想那样,心魔算是我的一缕执念。”
长睫微微垂下一点,烙下疏落的影子,她轻声道:“心魔因幻境而成型,而幻境崩塌后,也便回来了。”
所以,她依稀记得一些事情。
记得对方的温柔笑意,记得指尖抚过耳际的触感,记得一朵似火焰般燃烧,被她别在发间的小小钿花。
姜九黎在旁边围观,好奇地探头探脑,他盯着那纤细白羽,忽然瞪大眼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惊奇道:“狂妹,羽毛里面这位,难道就是那个让你大半夜跑魔域来找我,一边喝酒一边哭哭啼啼说自己好难过,对方不记得自己的——”
“喂喂喂闭嘴!!!”
张狂惊慌失措,一把捂住姜九黎的口鼻,把他脑袋使劲扣下,连声道:“姜九黎我可求你别乱说了!”
姜九黎被捂住嘴,“唔唔”哼了好几声,将张狂挣脱开来,不情不愿道:“好吧好吧。”
张狂松了口气,生怕姜九黎再说漏嘴什么,连拖带拽地把他给推走了,还不忘冲众人挥挥手,小声说了句:“回见。”
两人动作十分迅速,张狂淡定自若地坐在巨斧边缘,姜九黎踩着斧柄操控,浓厚黑雾乍然而起,而不过虚晃一刹,原地已没了两人身影。
之前的传送符咒并没有将几人送出很远,而是落在了不远处,若是御剑升高些,便能望见被大雾笼罩着的白鹤堂。
白雾被阵法束缚其中,与浓烟交织一处,火光充盈,黑灰四溢,构成一副炼狱般的可怖景象。
秦蔺身子弱,传送阵法生效之后,夏知桃在内的崖山五人都醒了,只有这位白鹤小少爷还紧紧蹙着眉,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锦漓看着正罗衣将秦蔺抱起,再想想白鹤堂如今现状,有些于心不忍,与夏知桃道:“你说,还有其他白鹤能逃出来不?”
“很难说,看秦疏背后那人的布局手法,心思缜密程度,白鹤堂中怕是难有人生还。”
夏知桃摇摇头,极轻地叹了口气:“嫡系只余了秦蔺一人,不过三四岁的年级,也不知该如何让旁门信服。”
但说实话,她更忧心张狂。
张狂本不应该出现在那人布下的局中,却因自己而掺和进来,搅乱原本谋划,不仅弄得伤痕累累,还极有可能成为背后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正罗衣带四人连夜赶回了崖山之中,白鹤堂之事让正道勃然大怒,即刻派遣了数名大修前往调查。
但背后布局之人狡猾异常,白鹤堂的千古阵法之所以闻名遐迩,便是因为仅有白鹤族人能够寻到“生门”,而其他人若是没有引路魂灯,进入阵法中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这点的缘故,数名大修都只能先在周围先布下禁制,驻守等候阵法失效,才能进入白鹤堂中寻找生还者。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夏知桃与锦漓分别后,回到了熟悉的水镜峰之中,而主殿前面,已经有两个身影在等着她。
望烟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哥哥望泽地跟在她身后,他看着妹妹一溜烟跑没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夏师姐!你终于回来了!”
望烟兴高采烈,一把挽住她胳膊,连声道:“我听陆果师姐说了白鹤堂的事情,听着便惊心动魄的,幸好你们安然无恙。”
夏知桃将胳膊抽回来,无奈地笑了下,为了掩护萌萌哒的教主大人,只能胡扯了两句来应付望烟。
好在望烟没有多想,只当是正罗衣护住了他们几人。而正罗衣答应夏知桃会将教主之事瞒下些许,含糊细节,也让她放心了几分。
小女生向来话多,望烟拽着夏知桃晃了晃,开始吐槽起“某人”来:“师姐师姐,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寂寞死了!”
“崖山这么大,我就认识你和张斓两个女孩子,”望烟嚷嚷道,“结果你一走,张斓这家伙就开始闭关,一闭就是接近一个多月,根本都不出来的!”
夏知桃表面上“哦”了声,心道张狂她人都跑了,肯定没法出来的,闭关这由头倒是寻得挺好,起码图个清静,不会被人打扰——
“我可是天天定时定点,跑张斓闭关洞窟去拍门,”望烟洋洋自得,“我看她出不出来!”
夏知桃:“……”
忽然有点心疼教主大人。
“闭关最是要求清静安寂,不得有人打扰,”望泽摩挲着额角,头疼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别成日去吵人家。”
望烟撇撇嘴,委屈道:“我…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那张斓现在呢?”夏知桃思忖片刻,想去看看教主情况,“她现在出来了么?”
望烟也不知道,但她对张斓在哪儿闭关倒是一清二楚,轻车熟路地领着两人过去,最后停在个颇为偏僻,冷冷清清的洞窟门口。
“石门还是闭合着,”望烟瞥了眼,闷闷不乐道,“张斓怎么回事,夏师姐你回来了,还不肯出来。”
洞窟四周极为冷清,寂寥无人,在所有为弟子们提供的洞窟中是最为偏远的一个,若是不仔细寻找,一晃神便会在葱郁深林间将其遗漏。
不过神奇的是,洞窟四周虽然冷清,青砖石缝中,却一簇又一簇地,缀满了白色的小花儿。
小花儿点着五片柔软的瓣,在冷风中轻摇着,似是堆积了满目霜雪,颤颤惹人怜。
夏知桃站了片刻,见石门毫无反应,也不想打扰到张斓,将又想上前拍门的望烟给拉回来,与兄妹两人先回去了。
正罗衣念几人此番受惊了,便与胡子师祖商议好了,给包括夏知桃在内的四名弟子全都放了假,允他们不用修炼上课。
夏知桃乐得清闲,一连歇息了十几日,正窝在自己小木屋里悠悠闲闲地泡着茶,木门却被人敲响了。
“稍等片刻。”
夏知桃打开门,便见望烟抱着个卷宗站在门口,满脸期待地看向自己。
“午好。”夏知桃客套了一句,望着她怀中卷宗,顺口问道,“寻我可有要事?”
望烟嘿嘿笑了下,腆着脸道:“没要事,就是,就是想问问师姐你最近有没有空呀?”
她将怀中的卷轴递给夏知桃,有些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诺诺道:“我、我之前瞒着哥哥,不小心接了个崖山的高阶任务。”
她满脸期许,小声问道:“但是我觉得自己可能完不成,就想问问师姐你,愿不愿意和我一道去?”
夏知桃接过卷轴,打开细细瞧了两眼,失笑道:“你一个炼气期,还敢接金丹的任务?”
望烟愁眉苦脸:“你千万别和哥哥说,我和正雪峰一个弟子打赌输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了,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崖山万书阁之中,经常会给弟子们发布一些小任务,大多与凡间零碎的妖魔鬼怪有关,依照境界等级而安排、颁布。
目的很简单,在崖山修炼的再厉害,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而这种需要出山的小任务,正是给了弟子们一个操练机会。
弟子们可根据自己需求自由领取任务,若是能够好好完成,便可得到奖励,而与之同时,若是任务失败,也会有些小惩罚。
“我仔细看过卷宗了,”见夏知桃没说话,望烟便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解释道,“就是一个大户人家中闹鬼,请求崖山帮忙驱赶晦物……应当不难吧?”
卷宗写得有些简略,大致说在幽州有个大户人家,两口子刚成婚不久,正是浓情似蜜、如胶似漆的时日,置办的新宅子却忽然开始闹鬼。
从婚礼那日开始,家宅中开始频频出事,夜半传来阵阵哀鸣,管家在长廊望见白衣鬼影,家具无缘无故砸落在地,让人惶恐不安,不得宁日。
新婚两口子被折磨的苦不堪言,根本无法安睡,只能派遣了家仆来崖山之中,希望对方可以派人前来解决邪祟。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像是个寻常小鬼闹事的卷宗罢了,但夏知桃又瞥了两眼,道:“有个疑点。”
望烟立马瞪大眼睛,聚精会神地坐在一旁,认真听夏知桃分析。
“你看,这卷宗说邪祟锲而不舍地闹了许久,手段层出不穷,可大多是些屋檐渗血,花瓶自落的小把戏。”
夏知桃点了点卷宗,道:“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却并未带走任何性命,只是单纯的折磨精神,不觉得奇怪么?”
望烟有些不解:“可能只是个孤魂野鬼,能力很弱吧?”
“若真是如此,寻个寺庙烧炷香,请人诵诵经便完事,根本无需来崖山,更不必点名金丹修士。”
夏知桃笑了笑,道:“依我看,这杨家定然瞒了什么,遮遮掩掩地生怕别人知晓,却又不得不寻求崖山帮助。”
望烟恍然大悟,来了些兴致,从夏知桃手中将卷宗接回来,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
夏知桃从抽屉中将地图翻出,她寻到幽州位置,看着上面绘制的各式标注,忽然笑了:“望烟,我和你去。”
就在幽州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黑点,用黑墨工笔标出了两个字:
——“岐陵”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嘉宾】
姜九黎:收到了上章评论区大家寄来的诸多试卷和《五三》,承蒙厚爱、感激不尽,一‘不小心’掉血池里让巨蟒吃了,不关我事。
【小剧场】
张狂:家里不大,也就五六个山头,十几所大殿,还有一堆天地异宝,都是偷偷摸摸攒下来的老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