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斓耳廓通红一片,她抿着唇, 小声道:“嗯、嗯。jiuzuowen”
放是肯定不会放的, 摔着人家小师妹怎么办。锦漓帮忙去找了双鞋子, 夏知桃让张斓套好,才将她放了下来。
刚才还杀气腾腾、狠戾凶残,扬言要把望烟给一脚踹下山崖的张斓——现在就跟傻了一样。
什么气势、什么火气都没了, 乖巧地窝在椅子上,冷白的耳廓通红一片,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才情况紧张, 夏知桃也没多想,只觉得两个小孩跟幼儿园吵架似的, 只想把她们给拉开。
但事情平息后一看, 张斓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唇红齿白, 一身漆墨黑衣,乌发散落的模样——
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教主啊!!
刚才那眼神、那气势, 还有细小的言行举止, 跟张狂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太像了!
夏知桃后知后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我刚才脑子在想什么,那位很有可能是本书最大反派张狂啊!我怎么就这么顺手的,把人家魔教教主当小孩子给抱了起来??
她战战兢兢望了张斓一眼, 见对方还在发呆,心中偷偷松口气。
望烟逃过一劫,她躲在锦漓身后,扯着人家袖子,小声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锦漓一把将她给拽出来,毫不客气地往张斓那边推了下,道:“你拿人家的东西干什么?”
夏知桃也跟着谴责:“你看张斓急成那样。”
胆子翻天了,敢抢教主东西,还想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望烟撇撇嘴,道:“张斓成天抱着那个盒子不放手,神神秘秘,从来不给人看……我就是有点好奇。”
张斓“哼”了声,她扯了扯自己宽大的衣袖,把小盒子严严实实抱了起来。俨然里面有什么贵重宝贝,生怕别人觊觎。
“盒子?”看张斓这副小模样,惹得夏知桃都有些好奇,耐不住问了句。
望烟指了指张斓:“就她怀中抱的那个,天天放在床头,睡觉前还要上锁。”
锦漓道:“那可是高人的盒子,天机不可泄露知道吗,哪是你可以乱碰的。”
尽管昨天几人被黑蟒打得那么惨,锦漓还是坚信张斓根骨不凡,一口一个“高人”,顺溜地不行。
张斓神色僵了僵,嘟囔道:“就是些平常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她思索片刻,小小声地加了一句:“如果是师姐的话,你可以随便看的——但望烟,你给我滚一边去!!”
前半句软软弱弱的,后半句乍然硬气起来,十分霸气,一幅要把望烟掼在地上打的气势。
区别待遇太过明显,夏知桃失笑,伸手揉了下张斓头发,道:“没事没事,你好好收着。”
张斓似乎有点失落,她垂下头,乖巧地“嗯”了声。
张斓大概也意识到一身黑衣有些微妙,于是在小队到齐之前,跑后面隔间换了身衣服。
她一身新弟子们的象牙白衣,收拾的干干净净,咬着一条白色发带,坐在在夏知桃身旁束头发。
夏知桃可算知道,这小孩平常到底是怎么扎头发,才能束得这么松松垮垮、惨不忍睹了。
只见张斓梳都没梳,仗着头发绵软柔顺,直接用手一握,看都不看,随便向上一推,便扯着发带束了起来。
夏知桃看着就难受:你不能仗着发质好,就这样为所欲为地胡乱弄啊。
张斓发带扎得也不紧,长发被随意地拢起,大部分都垂落在肩膀上,蓬成个柔软的蒲公英。
话说回来,昨天张狂也只是松松束着头发,之后更是因为大肆使用灵力的缘故,将黑色发带给挣了开来,之后便一直懒洋洋地披散着,梳都懒得梳。
“张斓……”
夏知桃看了半天,强迫症终于战胜了一切,往张斓那边坐了坐,道:“我来帮你吧。”
张斓眨眨眼,道:“诶?”
“你转过身去,”夏知桃吩咐道,从储物戒中摸出把木梳来,捧起一小束柔软长发,“我帮你梳理一下。”
张斓眼睛登时就亮了,像是落入了一小块金箔似的,闪着零星的小光点:“好的!”
她十分配合地转过身去,脊梁骨挺得笔直,五指拢起,规规矩矩地抵在膝前。
这又不是听课,束个头发而已,你坐这么规整干什么呢。
夏知桃心中失笑,将张斓刚刚束得乱七八糟的发带解开。
她将发带轻轻一拉,柔顺长发便如瀑般倾泻而下,绵柔地躺在掌心,蔓开一阵清冷水汽。
“平常还是要稍微梳一下,”夏知桃微微低下些头,叮嘱道,“这样扎起来也容易些。”
她将木梳没入发根中,轻缓梳下,将黏连一起的长发仔细分开。
张斓背对着她,看不见神情,她晃着小腿,声音轻快:“好,下次我一定好好梳。”
夏知桃喜欢小孩子,曾经一度想当个幼儿园老师,可惜事与愿违,不知怎么的最后成了名律师。
她倒是有一个亲弟弟,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熊孩子,小时候皮的不得了,一天可以闹腾五六次,气得夏知桃头疼。
还是可爱的小女孩好,听话又懂事,乖乖软软,可以梳头发,各种衣裳换着穿。
虽然小师妹已经挺大一只的了,而且有很大可能与某位沉默寡言的魔教教主是同一人……但这并不妨碍,夏知桃拿她当小孩子看。
夏知桃帮张斓将长发梳顺,然后又扯了几条发带来,欺负张斓看不到后面,兴致盎然地帮她绑了个公主盘发。
“好了,不用绷这么紧,”夏知桃推了下张斓肩膀,示意道,“你起来吧。”
“谢谢师姐。”张斓兴高采烈,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声音跟掺了蜜一样甜,“真好看!”
盘发在你身后好不,你到底是怎么看到的?夏知桃失笑,伸手把张斓拽回来,帮她理了理领口,抚平衣领褶皱。
看着对方齐整的模样,心中满意:“这才对嘛。”
四人没等多久,望泽来了。
靠谱的哥哥不仅带来了评测灵鸟,甚至还找到了他们队伍其余的四位弟子。
那四名弟子在黑蟒袭击时与夏知桃他们分散开来,故而也没有遇见张狂。
而在那之后,四名弟子猎到了三头一阶妖兽,将三枚白色晶石递给夏知桃。
夏知桃惊喜地接过晶石,客气有礼地道了谢,心情有些复杂:
人家四名弟子都猎到三枚晶石,她们三个筑基两个炼气,反而只有可怜兮兮的一枚。
一上午什么都没干,愣是和魔教教主呆了许久,在禁制中悠悠闲闲地像是郊游。
似是注意到夏知桃神情,张斓凑过来一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张斓这小孩,有事没事,就偷偷往夏知桃那边看,常常被对方抓个正着。
夏知桃捏捏她鼻子,问道:“怎么了?”
张斓道:“师姐,你在担心么?”
她稍微有些紧张,斟酌了一下语句,道:“我不在乎排名,就算被分到外门,或者下山……我也没关系的。”
望泽温润地笑了笑:“夏师姐,我们并不后悔选择您的队伍。”
“喂喂,你俩这么消极干什么?”锦漓抱着手臂,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们。
她得意地笑了两声,道:“我们可是和魔教教主呆了一上午还安然无恙、毫发无损,这还不厉害?”
望烟赞同:“此伟绩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崖山第一人!”
锦漓哼哼道:“崖山得给咱们颁发一个‘教主克星’的锦旗!”
望烟一锤椅子:“我们不拿第一,简直天理不容!”
张斓:“……”
夏知桃:“……”
这俩跟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别说夏知桃了,望泽都有点看不下去,把被锦漓带歪画风的妹妹给拉了回来。
峰主们姗姗来迟,除了逾白峰不收弟子的掌门峰主外,其他十二位居然难得地到齐了。
甚至包括惊堂峰的皋则老尊,与向来懒得出门的碧虚峰主,烽落涯。
夏知桃她们标号稍后,八人一齐坐在等候位置上,观看其他小队表现。
“这届居然来了十二位峰主,”夏知桃望着一众灵气萦绕的大佬,感慨道,“我那届好像只来了八位。”
锦漓慢悠悠:“你还算好了,我那届就来了四位峰主,其他全在闭关。”
那条小红鱼一下下吐着泡泡,绕着锦漓的马尾转圈。
望烟托着下颌,惊奇道:“咦,难道说我们这届异常拔尖,峰主们十分重视?”
“……不,”望泽顿了顿,无奈道,“应当是因为魔教教主出现的缘故。”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张狂身上。
上次张狂不过揍了个大汉,已经让崖山惊慌失措地点燃了红色焰火,把闭关师尊都吓出来一个。
而这次情况更甚,张狂亲自现身,压着两头妖兽暴打一通,还将几名弟子困在禁制之中,也难怪崖山一片剑拔弩张、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
望烟口直心快,道:“你们觉得,张狂会出现在这里吗?”
“要是真出来就好了,”她眼睛亮亮的,一幅跃跃欲试的期待模样,“我还想见她!”
夏知桃默默转头,看了一眼张斓。
喏,你心心念念的教主,就在旁边坐着呢。甚至还和你同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
“想见张狂还不简单,”锦漓笑眯眯,意味深长地看了夏知桃一眼,“跟着咱夏师妹,保证能见到。”
夏知桃无奈道:“我觉得,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张斓就坐在她旁边,这小孩从方才起就没怎么说话,一直抱着她的那把木剑,不安分地摇来晃去,似是在想些什么。
不过,夏知桃看张斓这神情坦荡,乖顺地窝在座位上的小怂模样,怎么样都和魔教教主有些对不上号。
弟子们依次上前,将记录行踪的灵鸟放置在白玉盘之中,那灵鸟便会散为粼粼光点,化作猎到的妖兽晶石落到盘中。
看看人家的灵鸟们,每次都能“叮叮哐哐”掉落满盘满盘的妖兽晶石,颜色各样,琳琅满目。
若是说这届谁最有可能夺冠,那便非穆思的小队莫属了。
穆思为这届弟子排名第一,队伍中全是佼佼者,而两位领队分别是惊堂峰与术爻峰的师兄师姐,实力可谓一目了然。
而好巧不巧,人家队伍恰好在夏知桃前面。
只见惊堂峰师兄为首,带着一队神色严肃的弟子缓缓上前。他先是向着崖山众峰主们鞠了一躬,接着轻轻挥手。
灵鸟悠悠向前,在白玉盘上化为了一团模糊光晕。
只听几声清脆的声响,数颗璀璨的妖兽晶石凝聚而出,砸落在白玉之上。
在掉落数枚二阶、三阶晶石之后,那光晕颜色逐渐深了些许,灵气四溢,缓缓凝聚出了一枚艳红色的晶石。
——四阶妖兽!
这还不止,三枚红色晶石掉落之后,光雾颤了颤,随即袅袅散开,而最后掉落的,竟然是一枚深紫色的五阶晶石!
全场哗然,弟子们纷纷站起身去仔细观望,目光或嫉妒或羡慕,私下议论纷纷。
而峰主们也露出了赞誉目光,秦之更是难得的笑了笑,与身旁的胡秭轻声道:“穆思性子踏实,根骨不凡,前途不可限量。”
胡秭“哈哈”大笑:“待会你可得小心咯,怕是不少峰主都想与你抢人啊。”
秦之笑了笑,道:“我织鹤峰本就不善武,她若是跟我便太可惜了。”
依照穆思的资质,正雪峰应该是最合适的,但若是被其他几位峰主看上了,说不定能进到惊堂峰,甚至有可能到峤琥峰也说不定。
两名内门弟子与六个新弟子,竟然拥有足以斩杀五阶妖兽的实力,未来不可小觑。
别说五阶的紫晶了,说实话,当红色晶石出现的一瞬间,其他弟子们便已经没了胜算。
夏知桃看得心一梗,感觉自己小队也过太倒霉。本来就只求不是倒数第一便好,结果不凑巧地排在了最强队后面……
这不是当众处刑吗!!
锦漓师姐,你的好运buff呢,赶快出来冒个泡啊,再不出来咱们小队可就要当场丢人了啊。
“第十七队,请上前来。”
听着师兄读出自己小队的编号,夏知桃与锦漓示意一眼,带着所有成员来到了白玉坛之上。
厚重云层缓缓地涌动着,遮盖了些许日光,白玉坛之上远风瑟瑟,卷着几叶零星落叶,顺着衣袖蔓开一阵冷意。
夏知桃感觉自己此时的心情,就如同这寒风一样:萧瑟、寒冷,生无可恋。
她们只有那么可怜兮兮的四枚白色晶石啊,拿什么与穆思队伍的耀眼成绩相比?
算了,大不了被嘲笑一下,反正之前还有个两枚白色晶石的小队垫底,她们还不算最惨的。
夏知桃呼了口气,心态佛了许多。
灵鸟飘乎乎地飞到白玉盘上,光晕犹自转着,只听四声清脆的“当哐”声,四枚白色晶石落了下来。
一二三四,嗯,就这么多了。
夏知桃心中默数着,认命般低下头,准备接受胡子师祖的谴责。
就在这时,她的袖子蓦然被人拉了拉:“师妹,你快看上面。”
锦漓神色稍有疑惑,在夏知桃身旁小声道:“你那灵鸟,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劲啊?”
怎么了?
夏知桃疑惑地望去,只见四枚白色晶石落完后,那光晕竟然还没有散去,而是愈来愈亮,透着隐隐白光。
一枚紫色晶石逐渐显露,在惊呼声之中凝聚成形,“哐当”一声落在了白玉盘之中。
众弟子惊叹不已,胡子师祖一拍桌,道:“不愧是我知桃徒儿,完全不逊于惊堂峰那个小子!”
“你别得意,”秦之不屑,“不过一枚紫色罢了——”
原以为这便是结束,但只见那光晕忽然一阵剧烈颤动,灵气似乎化为了实体,不安分地跃动着,迸出点点星芒。
众目睽睽之下,那光晕绽出一阵耀眼白光,登时光雾四散,遮掩了视线。
而待到雾气散去,一枚璀璨无比,剔透流转的金色晶石揭露于目,安静悬于半空。
夏知桃懵了。
这一紫一金两枚妖兽晶石,怎么看起来这么的眼熟呢?
这绝对就是被张狂大大暴打那两个妖兽,所落下的晶石吧!!
但她们分明看着张狂拿走了晶石,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了小队的灵鸟之中?
以那晶石为中心,轻微灵力一层层波荡开来,如浪潮般冲刷着场地边缘,足以见其中蕴含的庞大灵力。
夏知桃被那耀目光辉给照的眼睛疼,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她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晶石上,迅速转头向后看了一眼。
只见张斓站在队伍最后面,她怀中抱着把木剑,微微低垂着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一片惊呼声之中,张斓捂着嘴,偷偷摸摸地打了个哈欠,神色疲倦,一幅好像马上要睡着的模样。
果然,教主大人,这晶石是你放的吧!
我不该怀疑小师妹的,你们妥妥的就是一个人,没跑了!!
因为八阶晶石的出现,场内顿时沸腾了,不少弟子们都忍不住站起身来,将目光落在那耀眼的晶石之中,心中澎湃不已。
而与此同时,坐在高位的崖山峰主们,神色也凝重了几分。
“八阶晶石,”秦之低声念道,声音微有起伏,“相当于人修渡劫期,可能还要更胜一筹。”
“若是全力以赴,五阶妖兽还勉强可以一战,”胡秭有些难以置信,“但八阶是怎么回事?”
试炼大会的灵鸟早已提前设好,只会吞噬在试炼当天凝聚而出的晶石,以保证公平公正。
也就是说,在妖兽森林之中,这个小队……或者,有人杀死了一头八阶妖兽,并且出于某种原因,将这珍贵无比的晶石给了小队。
令众人意外的是,峰主们并未过多在意杀死八阶妖兽之人,而是默认了小队成绩。
于是,夏知桃在万分茫然,身后弟子们呼声如雷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捧了个第一回来。
趁着小队排名结束后,开始调整个人的时间,锦漓兴奋地跑过来,道:“第一名的小队可以进百宝窟,任意挑选一件灵器带走!”
夏知桃抿了抿嘴,道:“还真就承认了?”
若是五阶妖兽,小队起码还有勉力一战的机会,但若是八阶妖兽,她们便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更别说击败了。
锦漓托着下颌,笑着道:“师妹,不用担心。”
她似是无心般,声音轻浅:“修道本就是各凭本事,气运也是重要一环。”
这便是这世间一条不成文的——
“规矩”
崖山根本不在乎到底是谁杀的妖兽,反正到头来重要的只有结果。就算不是几人所为,她们能拿到这晶石,便是她们本事了。
锦漓的平淡神情只有一瞬,下一秒,她便乍然恢复了以往的灿烂笑容。
她拍了拍夏知桃的手背,朗声道:“夏师妹啊,这可是教主的一片心意,你就安心收下吧!”
夏知桃一口茶水呛在喉咙中,吓得张斓赶紧过来扶她,轻轻拍着背,慌张的不行:“师姐,你慢点。”
大部分想收徒的峰主都在仔细观看这灵鸟记录,但还有那么几个无所事事的。
只见两个白衣身影晃悠过来,在小队前款款停下。
秦之抱着胳膊,冷淡地站在后方。而她身前,站着位一身火纹白衣的峰主。
秦之耸耸肩,介绍道:“这位是碧虚峰主。”
那人眉心一点殷红小痣,笑容温雅:“秦峰主之前说了几句,使得我对你们很是好奇。”
碧虚峰在崖山中最为闲散懒慢,向来不问世事,修炼也全凭兴致。但这峰论实力却能在崖山排到第四,可谓深不可测,
“听闻张狂现身了,八阶妖兽怕是她杀的吧?”
烽落涯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感慨道:“能在她手下讨到便宜,你们倒也厉害。”
夏知桃难免有些紧张,不自在地笑了笑。
烽落涯向后倚去,懒洋洋地搭着秦之肩膀,悠悠道:“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倒挺想与魔教教主见上一面。”
秦之神色不悦,冷冷道:“岐陵山不远,师兄自便。”
“啊,话题扯远了,”烽落涯面不改色,耸耸肩,“这次我过来是找人的。”
说着,他步伐轻稳,掠过了夏知桃几人,十分精准地便挑中了躲在后面,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张斓。
烽落涯微微弯下腰,他眉眼微弯,额心红痣落在张斓眼中,像是一小簇冰冷火焰。
他不紧不慢,声音似有笑意:“张斓,你可愿加入我碧虚峰?”
作者有话要说:张斓:不要!我的心、我的人都是师姐的!师姐在哪我在哪,坚决跟着师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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