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仙尊真要在魔族待上一月吗?”
初云峰的前院中, 云锡赤/裸着上身,午日烈阳照耀在他精瘦的腰身上,细密汗珠自发达的胸/肌滚落,划过腹部八块紧实有力的肌肉, 最终渗进深蓝色的裤子中。zhongqiuzuowen
石桌旁的司尧嗯了一声, 将信纸折好放进袖中,拿起手边毛巾, 递给云锡, “擦擦吧, 头上都是汗。”
青年应了一声,手中握着软剑;他左移两步,高达影子将司尧笼罩着,刺眼烈日被他尽数挡在后背, 笑嘻嘻道,“这是师尊的毛巾啊。”
司尧瞪了他一眼, 没好气道,“怎么,嫌弃啊。”
“那敢啊,求之不得, ”云锡微微弯些腰,将湿漉漉的脑袋凑到男人触手可及的位置,喉中轻哼一声,“练剑手好疼啊,师尊帮我擦一下吧。”
这些年司尧早习惯了云锡各种格式的撒娇撒痴, 如此也只宠溺笑了笑,用毛巾将人头发一包,耐心地擦拭着。
“云锡, 仙督的事真的不考虑吗?”
司尧若无其事地开口询问,青年嘴边笑容却微微一僵;这段时日,司尧已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地问他这个问题了。
四界动荡,人间也须得作出相应措施,老仙督仙逝已有两年,如今位置空缺,各大门派几乎是挤破了头想往上送人。
对于玄青宗来说,云锡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天赋极高手腕武断,又绝对真诚。
可偏偏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你本该有更好的前途,”再次得到意料中的拒绝,司尧只是叹气一声,有些感慨道,“困在玄青宗确实屈才了。”
“可师尊在这里啊,”青年甩甩头发直起身子,看着司尧笑的弯了眼,眼神却无比真挚:
“云锡这辈子没什么志向,只要能守着师尊就行了。”
青年说着说着还发起脾气,委屈巴巴斜了司尧一眼,小声抱怨道,“省的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惦记着师尊。”
司尧知道他在说近来招徒之事,并不细谈,笑骂一声,“守着我做什么,赶紧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再着凉。”
于是青年笑嘻嘻地出去了。
离开庭院,转过拐角,云锡沿着林间小路慢悠悠的走,突然脚步一顿,朝着前方空无一人的石路,冷冷一声,
“出来吧。”
林间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响声,一身劲装的女子扒开枝叶,走到云锡身边,眼神幽怨,“仙督之事,大师兄为何要拒绝?”
云锡双眸平静,眼中毫无方才嬉笑之色,他静静看着女子,见人挡在面前还不离开,有些不耐烦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师兄,我喜欢你足足五年,真的不给我一个机会吗?”女子眼眶通红,幽幽眼神生出一丝忿恨,她向前迈了一步,冲着云锡低声吼道,“你说你有倾慕之人,我却从未见你和宗主之外的任何人亲近。”
“难不成,你口中的倾慕之人,就是宗主吗?!”
眸中划过一丝狠戾,青年砰地一声将女子压在道边白杨上,身体凑近,两道呼吸相交。
“是啊。”如黑夜里蛰伏的毒蛇一般,青年幽幽双眼闪烁寒光,朱唇靠近女子耳畔,吐着毒信子般,轻嘲道,
“怎么,你要告诉他吗。”
“......”
司尧站在两人几十步外,手中拿着云锡落在他石桌上的外套,沉默的看着身形紧贴、姿势暧昧的一男一女。
玄青宗并非封建老派之辈,两情相悦的男女弟子、甚至是男男女女弟子都可自行相配;司尧不曾考虑情爱之事,却也不会要求云锡
同他一般,一辈子醉心修道。
他自知青年不能陪他一辈子,但真的看到这一幕时,心中却也难免有些酸涩。
真是越活越不通透了,司尧自嘲一笑,摇摇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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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近几年的活动区域大多在妖界与人界交界处,而近来的活动轨迹却在四界人间都有分布,行踪让人琢磨不清。”
“琢磨不清就多派人去找,”高位上的男人眉眼满是躁郁,语气不耐,“若还是这些没用的,以后便不要再上报了。”
右护法连忙答应下来,怯生生看了景曦一眼,欲言又止道,
“占星魔师昨日为您算了一卦,说您的大劫就快到了,您要不要稍微注意——”
景曦摆摆手示意他闭嘴,起身来到殿外,遥望着不远处那间长满青竹的小院,眼中划过自己都不曾察觉到温柔。
穿过长廊,来到小院门前时已日上三竿,据下人方才禀报,叶翎此时还在睡觉。
久睡对身子不好,景曦略微思量后,还是决定将人喊醒,轻叩两下门臼,悄声推开房门。
屋内安静一片,唯有床榻上有一人沉沉睡着,叶翎侧身朝外,薄薄蚕丝被将身子紧紧包裹,睡容安详,眼底有一圈淡淡青色,大抵是这两日折腾累了。
再让师尊歇息一会儿吧。
男人沉睡时呼吸清浅,长睫微颤,看着宛如新生的小兽,毫无攻击力。
不过一张睡容,景曦不自觉却看得入了迷,扶着屋内木椅的手柄就想坐下。
“吱呀——”
木椅受到挤压,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刺耳响声,景曦身子一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半弓着腿,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呆滞不动。
叶翎被吵醒时,睁眼便看见景曦宛如一心想要展翅高飞的大狗般,双腿叉开半蹲,两手后摆撑在椅子手柄上,表情僵硬。
揉揉双眼,叶翎一手撑着床榻起身,依旧觉得身体疲软,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景曦,你在做什么。”
男人睡眼惺忪,眼尾发红,眼中含着一层薄薄水雾,起身时青丝四散铺于床面,宽松领口大敞,露出光滑白皙的胸/膛,透过纱质的衣料,甚至能隐隐看到心口处的疤痕下,有个浅粉色的圆形肉/粒。
景曦慌忙移开视线,眼神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听叶翎含着浓浓鼻音出声问他,嘴中仿佛含了东西似的,吐字不如往常清晰。
喉结一滚,景曦直起身子,机械般转过身,磕巴一声,“弟子想请、请师尊移步去泡清池。”
“清池?”
“对,清池对伤处很好,就在师尊院后。”
想到青年这次大动干戈也要将自己弄来,无非是为了让他好生修养,叶翎便也不再拒绝,随意将头发一拢,吃了些点心,便披了件衣裳同景曦离开房间。
说是一方清池,实则大到能算上一处泉源,叶翎站在池边,隔着蒙蒙雾气竟一眼望不到边。
脱下肩头披风,叶翎只披一件轻纱,用足尖试了试温度,将身子慢慢浸入水中,最后略烫的池水没过脖颈,池中人舒服的长叹一声。
跟在他身后的景曦闻声指尖一顿,默默转过身,换下碍事长衫,穿着里衣从另一处进了池子。
近来日日紧神经绷,昨日才被迫安定下来,今日身体便有了感应似的,脑袋昏沉身体疲软,只想找处舒适之地好好睡上一觉。
如此想着,叶翎便索性靠着池壁,在一片热气蒸腾中,缓缓闭上眼睛。
景曦在远处默默泡了好一会儿,几次想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叶翎闭上眼,不久后不时轻点脑袋,一顿一顿的。
约莫睡了一个多时辰,景曦只觉得身上都泡酥了也不见叶翎醒来;眉心微拢,他移步到叶翎身边,见他睡的正沉,双颊红润,长睫上挂着几滴晶莹水珠。
景曦唤了声“师尊”。
叶翎睡的并不大好,池水滚烫,身子也跟着越发焦躁,景曦一声低喃他便立即醒来,含呼应了一声就要从池中出来。
如同上次喝了酒似的,隐隐传来的酥麻感自心口处蔓延,躁动如一颗深埋体内的种子,吸收了足够多的营养水分,只等最好的时机破土而出。
刚站起身,叶翎脚掌便踩到一块滑溜溜的圆石,脚下一滑,重心不稳便向后倒去。
然后他直接坐在还没起来的景曦腿上。
景曦眼前闪过一道白色人影,只觉腿上一沉,有两块软/肉压在他的双腿上。
上次他疯了似的将人抱在怀里,叶翎身上那股很淡的幽幽清香让他立即安静下来;而这次却截然不同,男人此刻软在他怀中,隔着一层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肌肤的滚烫,身上幽香也成了蛊人的迷药。
青年某处突然跳了跳。
自己有些不大对劲。
叶翎眼神涣散,整个人几乎瘫软在景曦怀中,肌肤滚烫;景曦艰难吞咽一口,不敢去看他绯红色的双颊,偏过头将人拦腰抱起,只听哗啦一声,两人浑身湿透地从池中出来。
怀中人难耐的动了动身子,口中渐渐磨出细碎的磨/牙声,后来竟不安分地来回扭动着,拽着景曦的衣服便要往上凑。
“......我、我难受......”
男人身子宛如熟透的红虾,胸/前两粒更是突兀的挺立起来;景曦急忙给人披了件衣裳,健步如飞地将叶翎抱回房中,一边大声命人去找医师,一边用灵力烘干他身上不断滴落的水珠。
诊断的时间分外难熬,床躺上每次传来磨牙似的轻吟都会让景曦身子一紧,最后他有些受不住地冲着医师低吼一句,“到底怎么回事,看出来没有。”
医师身子一颤,立即在景曦面前跪下,只见老者面色慌张,良久后才颤颤巍巍道;
“仙尊这脉象,仿佛、仿佛是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