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唯尚,“……”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山脚下,距离平国驻扎的大营。
正好一队拿着长矛的平国士兵巡逻经过,沛安眼疾手快,出于心虚,下意识的拉着四师兄躲到了一处隐秘的树丛后。
孙唯尚眉头皱了八皱,无奈的抚抚前额,拍拍沛安的肩头,惑道,“咱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沛安这才反应过来,四哥现在是主将,他们下山,应该光明正大的,不应该是偷偷摸摸的。
沛安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鬼使神差的,没想那么多,有点心虚,嘿嘿……”
不过也亏得沛安这下意识的反应,不然被那对平国士兵看见了,必然生擒了不可。
现在整个山寨的人,在劫难逃。
沛安掸去身上的落叶,和孙唯尚正要起身钻出面前的树丛时,听到了这两个平国士兵的交谈。
“你说,孙大人在山上,咱们攻打合适吗?”一个士兵开口问道。
“副将说,可以的。”另一个士兵回道。
沛安和孙唯尚面面相觑,眉头一皱,尤其是孙唯尚,这帮平国士兵不认他的印鉴了吗?
于是俩个人又默契的蹲了下来。
“唉,可怜的孙大人,英勇可嘉,帮着谷将军挡了煞,牺牲了自己,照亮了别人,着实让人敬佩啊!”那个士兵又道。
孙唯尚,“……”
他蹲在那里,心绪复杂,但细细一想,手里还有主将的印鉴,事情还是好办些的。
“管它什么的,咱们有印鉴在手,该办还是得办。”孙唯尚对沛安说道。
沛安愁眉不展的点点头--她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心里惴惴不安,预感着怕是没这么顺利。
这时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那黑影是从山上的方向下来的,但山上的人沛安都认识,看清这个人的样貌后,沛安非常确定,这个人不是山上的人。
沛安更加的不安,侧头问道,“你之前派人暗中上过山吗?”
孙唯尚摇摇头,“没有。”
他指着面前的“黑影”,说道,“这个人是从山上下来的,是九弟和七妹的人吧?”
“不是,我没有见过他。他不是山上的人。”沛安说道。
这时那个黑影和那两个巡逻的交谈的士兵相遇了,“黑影”急促道,“快,快,带我去见你们的曹大人,我有要事儿禀报。”
此刻,孙唯尚终于想起了这个“黑影”,一拍脑门,脸上表情凝重,“完蛋了,咱们怕是过不去了,山寨这次怕是有大麻烦了。”
这世上的东西,有阴必有阳,有正必有邪,正的看不惯邪的,邪的看不惯正的。
二者不同之处在于,正的只是看不惯,邪的看不惯的同时还会竭尽所能的用各种肮脏卑鄙的手段去报复,去消灭。
本来要被派来这里的谷大庆将军高风亮节,光明磊落,自然会有看不惯他的宵小,如今在这个平国的朝堂之上,这些宵小的臣子还不占少数,奸佞当道,平国怕是离亡国不远了。
这位曹副将便是其中之人,无才无德,就靠着一张好嘴,深的平王欢心,一路的马屁拍下去,拍成了如今的副将。
当初就是这个孙子煽动着平王要谷大庆去打这个山寨,谷将军当时因为卫军已经已经打到了壤城,壤城之后便是映城。
谷大庆心忧卫军,知这才是最重要之事儿,不便前往,但这位曹副将抓住了此事不放,极力煽动着平王处死了谷大庆,平王这丫的在傻也知道弄死谷大庆千万不能在此时。
但底下自己的那群爱将又老是瞎叨叨,他被逼着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要谷大庆举荐一人前往山寨。”
孙唯尚当时在映城,和谷大庆极其谈的来,这道旨意一到,孙唯尚热血上头,直接毛遂自荐,请缨出战。
虽然孙唯尚与曹副将没什么仇,更没什么怨,但小人永远是小人,哪怕相安无事,只要他一个不顺眼,便千方百计的要害人,更何况孙唯尚和他的死对头谷大庆如此之要好。
当初孙唯尚点兵上山时,这个曹副将便派一黑影高手偷偷跟在了孙唯尚身后。
按照他的计划,“假如这个姓孙的能接到公主下山,在半山腰的时候,动手杀了姓孙的,自己“带兵及时赶到”,搭救了公主,将所有的事情嫁祸山寨,如此一来,既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心腹一患,还让自己立了大功,加官进爵是必然的。
当然,如果孙唯尚被俘虏了。
情况就更复杂了,他打上去,公主还在那里,不打如意算盘虽然落空了,但是也没什么损失,除了个眼中钉肉中刺也挺让人开心的!”
“我特么的无意惹了一身臊 得罪了小人,这个人是那个姓曹的小人派来的。”
孙唯尚接着对沛安说道,“想来,山上的一切,山底下的人应该是知道了。不过,不要害怕,只要公主还在山上,他们就不敢妄动。”
“那咱们只能先退回去,商量一下,在做打算吧。”沛安说道。
俩个人就这样的又退了回来。
没想到……
此时整个山寨里的人拿着包袱,都聚在了这里。
沛安进门见到这一幕,下意识反应,“莫非她的师兄师姐已经将平国的公主放了?!”
继而眉头紧锁,和孙唯尚互相对视一眼,立马冲到了最前面,沛安问,“这是要走了吗?”
符阳子点点头,“师妹,你赶紧也去收拾东西吧!”
“不必了,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一旁坐的板正的魏烨站了起来,将一个瘪瘪的包袱扔给了她,“说实话,你的包袱里,真没什么好东西!”
沛安,“……”
孙唯尚问,“你们把那个公主放了?”
符阳子和寒蕊点点头,符阳子道,“就在不久前,地道打通了,我和阿蕊为免夜长梦多,便将那位公主和她的侍卫连夜放了。”
什么?!
孙唯尚头脑一晕,瘫在了椅子上……
符阳子见孙唯尚面色难堪,走过去询问,“四哥,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