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九哥,你们怎么上山当了强盗?”
寒蕊将他们二人带到房间,沛安第一句便问出了这个。
“你知不知道,师父在世时说过,不许咱们做这些事情!”
沛安怒气冲冲的看着她的九哥七姐。比起那个叫小梨的公主的事情,她还是最关心符阳子和寒蕊为何成了强盗。
这夫妻二人倒是一脸的淡定,沛安都急成了这样,这二位既不回答,也不出声,就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自顾自的低头饮着茶水。
魏烨坐在她的旁边听了一会儿,此刻也弄明白了他们几人的关系。
他呷了一口茶,对二位揖道,“沛安姑娘,我觉得你误会了,依我来看,你的师兄师姐不是绿林大盗,而是义薄云天的绿林好汉……”
一句话甚的夫妻二人心思,二人纷纷朝着这位魏烨公子感激的看了一眼。
符阳子转头对自己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师妹掷地有声道,“我们仗义疏财,救济疾苦!”
“那个公主又是怎么回事儿?”沛安问道。
寒蕊淡淡道,“她爹太荒淫,我们就是想讹点钱花!”
“真的是这样吗?”
沛安瞧着夫妻二人目光闪烁,凭着直觉,听起来真的很假,迟疑了一下,接着道,“你们讹的人是平国的国君,你们觉得他会放过你们整个山寨?”
“呵呵~放不放的过,反正都……”
符阳子不自觉的脱出口,还未说完,便被寒蕊给及时制住了。
寒蕊嘿嘿一笑道,“师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们不会有事的,今天天色已晚,二位就在这山上将就一夜吧,明早,明早我便派人送二位离开。”
沛安怎么能这时候离开,看看身旁的魏烨,魏烨懂她的意思,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淡淡道,“这里挺不错的。”
沛安就势道,“那我多留几天可以吗?”
“这个……”
夫妻二人面目相觑,面露难色。
沛安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道,“怎么,七姐九哥不欢迎我们吗?”
“欢迎,当然欢迎了!”
符阳子朝着他们二人嘴角一抹极其夸张的弧度,就差把强颜欢笑四个大字贴在脑门上了。
符阳子接着道,“师妹,你和魏兄想在这里待几天就待几天,如果想了,我们立马派人送你下山。”
寒蕊知沛安的用意,所以还是丑话放在了前头,对沛安道,“你们好生在这里待着吧,什么都不许管,包括地牢的那位公主。”说罢,这才离开。
他们夫妻二人走后,魏烨对沛安道,“你的师兄师姐劫的是当今平候唯一的公主,小梨。”
这也是为什么他听到这个公主叫小梨时,会稍稍一愣。
沛安却眉头一皱,“你怎么会知道?”
魏烨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一眼沛安,回道,“这是全平国都知道的故事,稍微溜达溜达,就能知道的,像我这种走南闯北卖香料的,没有理由不知!”
“……”
沛安惭愧的低下头,默认了自己的问题问的有多么的愚蠢。
魏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接着道,“说起这个平公,真是个多子多孙的命,整个平国王室里嫔妃媵妾无一例外,都是儿子的,接着儿子生的还都是儿子……”
沛安她的四哥附体,神虚叨叨道,“平王的风水啊,肯定是有问题的。”
魏烨微微一笑,“沛安兄说的很有道理。”
沛安,“……”
“至于这唯一的公主么,还是某一年,西兀王进平王宫做客,一位西兀的宫女得幸,生下了这唯一的掌上明珠。”
魏烨接着说道,“可惜小梨在外长到八岁,母亲去世,平王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女儿,这才接进了王宫……”
那天,沛安遇到小梨,她应该是去祭拜母亲去了。
接下来的故事,沛安是知道一些的,当日在船上,她听几个人念叨过:
现如今平国风雨飘摇,平公昏聩,为保一时平安,不得不割地赔款,甚至动了嫁唯一的女儿的心思。
平王有意将唯一的女儿嫁往晋国,也就是嫁给现在的晋国国君--现在的晋国国君在三国君王中算的上高寿了,年方七十有二,被两国国君戏称,“老不死的”。
不过太可惜了,小梨和那个叫凌宇的侍卫情投意合,但是生在帝王家,总是身不由己的太多了……
至于七师姐和九师兄为何冒着生命危险去劫这个公主……
沛安想,肯定不是因为钱财。
而至于原因么,她也没问出来,但她现在非常肯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七师姐和九师兄放人是不可能的。
这几天,山寨附近总有大队的马踏蹄声,来赎人的都换了好几波,赎金都快赶上一座城池了。
七师姐和九师兄就两个字,不放。
有几天晚上,沛安明显感觉到寨子里不太平,时不时总能听到些脚步声,乒乒棒棒武器交锋的声音,但平国的人素质太差了,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被七师姐设计的机关抓获。
七师姐和九师兄也特别有意思,并不将人处置了,将他们放到山下……折腾来折腾去,沛安和山下的人一样的好奇,“七师姐到底要干什么?”
沛安一开始怀疑七师姐是想做红娘,成全了凌宇与小梨这对有情人,然而那天她试探性的询问,七师姐却冷冷道,“我没这么无聊。”
沛安,“……”
只是沛安每日每的担忧着七师姐和九师兄而坐立难安时,魏烨兄弟却过的仍轻松惬意,每天在山寨上四处瞎逛游,吃的好,睡的香,快活似神仙,与整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忙的沛安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天晚上,沛安正酣然梦中,一男子将她摇醒。
魏烨道,“别睡了,又打起来了。”
沛安不以为然的笑意,换了一个姿势接着睡,迷迷糊糊道,“已经好几次了,这次也会没事儿的。”
她以为这次又是先前那种小打小闹的,扑腾一下又落了下去的小水花。
“这次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两万人!”
“呵呵~两万人~”
沛安迷迷糊糊的重复了一遍,陡然一惊,腾地坐起,“两万人哪?!”
魏烨点点头。
沛安连外衣和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跑了出去,跑到了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