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身上的毛立刻炸开,危机感袭来,她抿了抿唇,眼底带了丝防备。
就在气氛变得更加剑拔弩张时,白夫人撅了撅嘴,带着些不高兴:
“芝姐,你一回来就对我甩脸色吗?!”
而后,白玫便眼睁睁地看着白杳芝上一秒都还一副要提剑砍了自己的表情,下一秒就满脸温柔,带了丝无奈:“怎么会。”
声音沉稳有力,步子迈得也大,没一会儿就走到白夫人身边,十分霸道地揽着白夫人往自己怀里带。
她低头,在白夫人额头上烙下一吻。
近距离见了这撒狗粮的场面,白玫思绪凝滞了几秒。
没等她反应过来,白杳芝严厉的目光就已经扫了过来:“白玫,去书房等我。”
变脸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
“芝姐,玫玫还没吃饭呢!”
白夫人小声提醒。
白杳芝:“一顿不吃饿不死。”
闻言,白夫人知道妻子是不会改变主意了,只怜爱地看向自己女儿:“乖囡囡,去吧,好好听母亲的话,不要惹她生气,妈妈晚点来看你。”
说着,朝白玫眨眨眼。
接收到白夫人的暗示,再看看纵容白夫人朝自己挤眉弄眼的白杳芝,白玫心里放松很多,眼前这个严厉但偶尔也会泄些温柔出来的女人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了。
“好的。”
她乖巧点头,朝楼上走去。
根据系统的提示找到白杳芝的书房,门锁是面部识别,白玫刚站过去,大门就朝自己开启了。
她小心翼翼进去。
怎么说呢?
书房很大,虽然白杳芝将近一年没回来,但里面仍旧一尘不染,所有东西都摆放得非常整齐,到处都透着冷冰冰的气息。
最里面有一张大书桌,全是实木家具,亮得反光。
除了大书桌和书桌后的一张大木椅,整个书房就只剩满书架的书了。
琳琅满目,看得人脑袋晕。
连个给别人坐的地方都没有,白玫摸了摸鼻子,安安分分等了片刻,到底耐不住,转身往大书架走去。
她对这个世界了解得不多,都说书是最能反映一个时代的东西,她站在满是史书的书架面前,伸手便要去拿最厚的那本。
“住手!”
一道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玫吓了一大跳,手立刻收了回来,一转身就看见阴云密布的白杳芝进来。
“……”
白杳芝沉着脸在椅子上坐下,一抬眸见自己女儿还站在书架前,她脸色瞬间更难看了:“怎么?还舍不得过来?不把我的藏书弄坏就不甘心是吧?
看来是有前车之鉴。
白玫压着心里的忐忑,老老实实挪到了书桌前。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上学的时候,此时此刻就是做错事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挨训。
而白杳芝就是自己那严厉又死板的班主任……
白杳芝:“我不过一年没回来,你就给我闯那么大的祸?”
“我闯什么祸了?”
白玫下意识反问,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妥,说不定在自己没来的时候,原主还真闯祸了呢?
自己这话不是露马脚了吗?
眼底不自觉地沾了些慌乱。
“往家里带了几十个情人回来,被情人砸伤脑袋,怂恿你妈妈去将人关到禁园,还因为自己失眠去折腾佣人……”
说到最后,白杳芝脸上的怒容已经不加掩饰:“桩桩件件还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说完,她狠狠一拍桌,力度大得连桌上的笔筒都往上颠了颠。
“……”
白玫难得被震慑住,看多了白夫人那张宠爱自己的模样,突然看见一张朝自己发怒的脸,还真不习惯。
“你确定白大小姐从小在家人的溺爱中成长?”她忍不住问系统。
问着还不忘低下头颅,作出一副害怕的姿态。
【白杳芝在原主的记忆中,存在比例不到5%,所以并没有统计在数据库里呢】
言下之意就是在原主心里,白杳芝这个母亲就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根本碍不着她什么。
她的童年里只有白夫人和一堆佣人们。
“做母亲做到这个份上……”
白玫叹息。
“白玫,你已经成年了,已经是个大人了,你知道吗?!”铿锵有力有力地说完最后五个字,白杳芝已经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戒尺,脸上冰冷依旧,“把手拿出来。”
“砸伤脑袋是个意外,我也没有怂恿妈妈,是妈妈自己把人关进去的,说起来还是我把人放出来的呢。”
戒尺很粗,白玫看得心惊胆战,赶紧解释。
“况且,要不是那天失眠,我把佣人都叫出来,大家还不一定能发现沈烟洛发高烧。”
白杳芝:“怎么,你觉得我不该罚你,还应该夸你是吗?”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白杳芝冷笑,“你妈妈心肠软,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她那么爱你,而你竟然还把责任推卸到她身上。”
也不听这孩子废话了,立刻冷声道:“把手拿出来!”
知道原身确实欠,就该有这样的人管教,但听着这严厉的语调,总是会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
这样一代入,就实在没能耐让自己对眼前的白杳芝有好感了。
犹犹豫豫,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白嫩娇软的手掌心朝上,脉络很淡,白里透着红,不用去掐都能猜到会像个棉花糖一样软软糯糯。
啪——
戒尺毫不客气地落了下去。
她没想到白杳芝会完全不留力度,这一尺子下去,直接叫她疼得惊叫一声,立马收回手。
钻心的疼瞬间传遍全身,生理性的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她左手握紧疼得颤抖的右手,眼前一片模糊。
偏偏白杳芝声音冷漠:
“这一尺是罚你嚣张跋扈,做事不考虑后果。”
白玫努力收回眼泪,红唇被咬得几乎要破皮。
白杳芝抬了抬下巴,并没有因为白玫的哭泣而动容:“手。”
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白玫低头瞥了眼已经肿得老高的手,手心如今已经完全疼麻了。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右手递了出去。
疼一只手总比两只手都疼好。
脑袋里自然而然浮现出当初沈烟洛我见犹怜的模样,总算理解了当初清冷倨傲的沈烟洛为什么会那样做,赶紧有样学样装着可怜,她声音哽咽:
“母亲,我……”
话还没说完,尺子又落了下来。
嘶——
她拼命咬牙忍住,才没能把那句尖叫喊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