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被沈懿拽回宫殿后,反复被他灌了一茶壶的茶水,拿着浸湿的锦帕擦揉着唇间,与此同时还在嘀嘀咕咕警告苏芷下次不准让别的人碰她,男人女人都不可以。
直到嘴唇被蹂.躏发红得险些掉皮,苏芷的耐心也已然告尽。
她不耐烦得挥开沈懿,奇怪道:“你碰了这么多人我都不嫌你脏,怎么换做我,你便觉得我脏了呢?你不觉得你跟那些谏官有点像吗?”
沈懿想到上回苏芷说谏官拿着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拿着圣人的要求别人的话时,整张脸又青又红。
这是被苏芷给气的!
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猪话!?
这能一样吗?自古哪个男人不是一妻多妾?自古哪个帝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从来都只有女子要守妇道,哪有要求男人守身如玉的?传出去不得叫人笑话?
而且她果然就是嫌他脏!
沈懿想起上回吃糖水,她的那番歪理逻辑的话,顿时更气了!
“这如何能混为一谈?”
苏芷呲笑道:“如何便不能混为一谈?我就纳闷了,同样都是人,就连邢夫人都可以上场杀敌,不输于男子,有些事为什么男子可以,女子便不可以?”
“是男子生来便注定高人一等吗?”
她歪了歪头,“可妾身也实在没看出,男子有比女子更为特别,能够让他们高人一等的地方。”
顿了顿,苏芷又道:“若说力气,确实男子更胜一筹,可是论细致方面,女子也是独占鳌头。两者都各有千秋,为何平白男子便要注定高人一等?为何女子就要被束缚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何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何女子就要守贞节,而男子一妻多妾,最后却又觉得女子善妒?”
沈懿从未去考虑过这方面,或者说即便是考虑到了,作为得利一方,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打破?这和损失自己的利益有什么两样?
对于苏芷的咄咄逼问,他有些哑口无言,总不能说因为这些都是用来枷锁你们的牢笼吧?
“礼制如此,亘古亘今一直这般,有甚稀奇的?”
像是看出沈懿的想法,苏芷话锋一转,“可是妾身觉得这对陛下很亏啊!”
“你可是皇帝,可莫被男女局限于中!别看这男尊女卑的礼制看起来似乎对你有利,可是陛下你好好想想,这些礼制真的对你有利吗?如今做何事不用人力?种地需要罢?生产需要人罢?打仗需要人罢?修路需要人罢?”
她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如若女子可自由出户,不必受那些框框架架若拘束,去做自己能够做的事,那么百姓家里多了个劳动力,也多了份收入,日子便可以过得更好一些。以此类推,百姓们粮食粮食多了,国库也更加丰盈,兵强而马壮,若是女子也可参加科考,那么必不会出现穆北之例,瑨阳庄雅之事。”
穆北指的是之前点将无人可用,而瑨阳庄雅则是历代有个女子名曰庄雅。其有学识过人,能力出众,想要为国报效,女扮男装参加科考,三元及第成为状元,可最后因为太过优秀遭人嫉妒,至始身份暴露。
那些被损失到利益的朝臣,联合起来力求将她问罪,最后却因为她学识才干过人,皇帝不忍,便饶她一命,却让天下从此少了一位能臣。
其当政皇帝还曾痛声曰,瑨阳庄雅,立世之人,失之于国,失之于民!朕之哀也!
大体意思就是这个人特别厉害,此其他人都厉害,可是因为其他原因被放弃,这是国家和百姓的损失,朕特别难过。
因为性别而痛失人才的还不止只有瑨阳庄雅,还有前朝的一位女副将,她不论是谋略还是打仗都十分出色,可是因为她是女子的原因,上边派了个不如她的人过来当将军。
一次战役中,那位将军自视甚高,不听从劝告,一意孤行,致使城池失守,满城百姓被屠戮殆尽。
如若上面没有因为女副将是女子,而派来一个完全没有能力之人,那么也不会发生如此惨案。
这些事,身为帝皇,沈懿自然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他按着苏芷的思路往下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男尊女卑?这关他什么事?他做为皇帝,便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再尊贵难不成还能尊贵过他?
如若新法出,虽然男子利益被触动,会受到损失,可是民生变好了,他的国库也会满了,天下人才还能随他挑选……
呵,男子损失利益关他屁事啊!反正损失也损失不到他头上,相反还会带来一波不菲的利益!
正所谓——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沈懿看着这个大饼馋得直流口水。
可是……
新法若出,必将天下动荡,这真的值得吗?
沈懿脸色变幻,越想越是心动。随即根本忘却之前的什么脏不脏的事儿,急匆匆走出宫殿,随之又顿住脚步。
他走个锤子啊!这可是他的宫殿!
沈懿是个实干派,心里有了想法,自然要与他的心腹大臣好好商议,看看能不能实施,该怎么实施才不会令人反弹,各种措施之类都要提前规划,根本没有时间和苏芷风花雪月。
苏芷也不是没有眼色之人,不过在临走之前,跟沈懿讨了个后宫妃嫔为她所派遣的口谕。
虽然私底下很多妃嫔已经是她的人,可明面上还是太过束手束脚。如今有了这道口谕,她便可以通过沈懿的手,名正言顺将她们从幕后,推到幕前,正式以女子身份,逐渐出现在大众视野。
苏芷给了沈懿新的想法,而且若是实施起来,必定会流芳百世,加上他有后宫理亏,对于这事沈懿自然不会不答应。
她一向懂得分寸,左右也不会太过火,而且他也很想看看她能够搞出什么名堂,如若成功了,他还能够借着此事,说起话来也能有理有据不是?
夜间,刚要入睡,她的宫殿又双叒叕来了个夜访之人。
苏芷坐在梳妆台前等铃兰拆卸头上的头饰,头都没抬,“你们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都喜欢赶在同一天?”
韩睢丝毫不见外地抢了铃兰的活儿,将人赶出门外看守。
发簪轻轻取下,完全不会扯到一丝头发,看起来无比的熟稔,像是做过很多回一般。
对此苏芷根本没意外,毕竟韩睢乔装打扮一流,拆个发簪算甚?他也不是没有给她化过红妆,那手艺简直比铃兰的手艺还要好得三分。
韩睢将发簪放到盒中放好,随之又将银玛瑙红滴子耳坠取下,略带报复性地揉捏了几下,语气有些幽怨,像个深闺怨妇。
“沈懿,程文渊,现在又多了个太子沈瑜,你可真是沾花惹草的负心女子。”
正说着,苏芷倏地微微侧头,躲过了一道白光,反手一推,便见地上淅淅沥沥滴落血滴,很快便形成一小滩积血。
见苏芷躲过,韩睢有些遗憾,不慎在意地从梳妆台中取了条发带,将偷袭不成反被伤的伤口缠上。
苏芷半转过身,脸上挂着担忧的神色,手上却是力度半分不差,狠狠地按压在他的伤口上。
语气慢条斯理,又意有所指,“乖乖的,安分点。”
“特别是太子那边,不要多事。”
韩睢好似不会感觉到痛意一般,明明笑容更甚,却又不达眼底。
“你心疼他?”
“难不成,你看上他了?这么多情,可不好呢。”
苏芷捏起他的下颌抬起,“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要试图打乱我的计划。不若……”
她的指尖从下颌来到颈侧流连,“你这项上之物,可能会成为最好的玩赏之物,你觉得呢?”
韩睢笑意愈深,梳子自发顶梳落至底端,“那便依你所为。”
“可是你也总归得给我些奖励不是?”
他嗓音微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如何能如此贪心?”
苏芷才懒得理会他,“那你便走罢。”
韩睢微微弯下腰,在她耳侧呢喃叹息,尾音像把勾人的刷子,“好生无情冷血,我韩某人为你这般,你却连小小的奖励都不与我,真是着实负心啊~”
那个‘啊’字让人听得面红耳赤,令人浮想联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一般。
苏芷早就习惯了他的没羞没臊,整个人稳如老狗,淡定无比,“我就是这般,你才是第一天知晓?”
她懒懒地掀起眼皮,“那你可真是眼瞎。”
韩睢:“……”
“倒也不必这么说自己。”
苏芷耸了耸肩,“我这人一向坦诚。”
对此,韩睢嗤之以鼻。
“将苏家兵权瓦解,从中获取利益,故意踏入程文渊那厮的陷阱中的坦诚?”
苏芷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也没说谎啊?他们想要,想做,依我性子这般好的人,如何能忍心看到他们失落?自然是如他们所愿。”
她的话,韩睢会信才怪。
韩睢没说话,他手贱的疯病又犯了,手上才刚挨着伤口,又开始四处撩拨,典型的不记打。
这才刚要动作,却对上镜中那暗含警告的眼神,这才极其不甘地收回手。
这人,总归有一天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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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钱就是他的命,谁动他跟谁急!
二十多岁了还想来这套?他不问要赡养费就已经算好的了!
第三个世界:《深情男配,在线爱国》
再次醒来,萧宴变成了年代文里的痴情男配。
女主此刻正红着眼看着他,“萧宴,你能不能把录取通知书让给他?他读书特别厉害,我不想因为他作过弊,而就此和我分开。”
萧宴:“???”
读书厉害还用得着作弊?合着我还得牺牲自己的前途,来成全你们的爱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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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替身文里的女主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