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家有女青捕快 第15章 第十五章 打龙袍五

“说的好。”“说得不好！”凡纯青走近花厅就听到包拯赞同展昭的辞官之言，真是十分气愤。“凡大人，这是刚回来？”看着凡纯青一身官服怒容走进花厅，包拯不自觉的就站了起来。“凡大人此话怎讲？”被批判的展昭难以置信，他以为凡纯青来自江湖应该和他一样，对各种不平之事气愤填膺才是。

“我知道包大人一定存着和展大人一样的心思，劝不回皇上就辞官回乡耕读一生，与其贪高官厚禄而唯唯诺诺，尸位素餐无宁，求公理正义而轰轰烈烈青史留名。如果皇上真的是昏君，我凡纯青也绝不会追随，可是在这件事上你们都对皇上太不公平了。”凡纯青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越说越激动都像是在吵架了。

“我说过，皇上也是人，这件事放在你们身上你们会是什么感受？一瞬之间，叫了二十年的父王母后变成了皇叔皇婶，有二十年养育之恩的养母是害自己母子分离、背负了几条人命的罪魁祸首。你们如此义愤填膺却不能站在皇上的位置考虑考虑他现在有多煎熬，你们凭什么批判他。”

“可是不管什么原因，皇上没有将李太妃接回就是不孝。不管皇上多煎熬，都不该将李太妃置之不问。”的确，他包拯没有考虑过皇上多难过，但是就算想到了他也还是觉得皇上做得不对。

“呵，你听谁说的皇上要把李太妃置之不理的？”凡纯青真是被气到，包拯办案无情真的是无情，永远把理字摆在第一位。“皇上若真是是非不分，包大人早在庞昱甚至更早之前就被皇上砍了吧。皇上是个怎么样的人，包大人心里没点底吗？若他真是昏君，这些年来，你的跟随都算什么？”

面对凡纯青的反问，包拯竟无言以对，凡纯青的话让他觉得自己的忠心原来是那么的浅薄。“皇上明日便会到开封府迎接李太妃，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凡纯青转身就走，几人这才看到她一直背在身后的圣旨。

“这真是太好了。”公孙策捏了一把冷汗，他们的言论的确有些大逆不道，以官位论，凡纯青和包拯平起平坐，这种时候若是凡纯青在皇上面前说一句，他们不用辞官就会先被革职。

“凡大人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看着皇上长大的，他是个好孩子我怎么忘了呢。”陈林长舒了一口气，“如果朝中文武皆如包大人和凡大人一样，何愁宋室不兴啊。”当初听说皇上封了个女官，他还跟着担心了好久，现在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包拯顺了顺颌下长须，点了点头，皇上要来接李太妃，那么这件事就还差刘太后的处置便结了。“我能理解皇上力排众议，一定要将凡纯青留在身边的用意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是个好孩子。”想必皇上能这么快下旨，定是凡纯青说了不少的话，做了不少事。

而且凡纯青说的那些话也实在是……在理啊，包拯当然知道他跟随多年的皇上是仁君，这也是他多年来敢多次冲撞圣驾的原因之一，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嘛。

同样的话，凡纯青却没对李太妃说，李太妃受的苦不比皇上现在的煎熬少。李太妃一夜无眠，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华服流泪，凡纯青就站在一旁陪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包拯就把郭槐问斩了，包拯带着案宗回呈皇上，听闻陈林和八贤王也都进宫了。

这个听闻来自展昭，白玉堂已经回陷空岛去了，皇家之事他不好过多参与，所以包拯命展昭留在府里保护李太妃。“我终于明白江湖上为什么称你为小游侠了。”展昭一见到凡纯青就大笑，让凡纯青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花了。

“展护卫为何如此说？”李太妃被展昭吸引了过去，她已经让宫娥为她梳洗过了，只是穿着的还是那老妇人的简朴装束。展昭把昨晚凡纯青气愤地为皇上辩解的事当做笑话讲给了李太妃听，顺便把听说来的母夜叉版竹蜻蜓也说了，竟把李太妃逗笑了。

“原来我还这么具有娱乐性啊。”凡纯青翻个白眼表示不满，李太妃看着本来不言不语的安静陪伴了她一夜的凡大人变成了凡姑娘真是觉得神奇。“青捕快真的和传言中的，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呢。”李太妃当然也听过那些虎背熊腰的女神捕传言，她知道传言夸张，但至少她想象中凡纯青也是很健壮的样子，谁知就是个邻家小姑娘。

看到李太妃心情好了些，展昭和凡纯青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我知道你们煞费苦心的逗我开心，可是我还是不想换这衣服，我啊，还是不开心。”都是经历过那么多的人了，李太妃怎么会看不透。

“我，倒是有一计。”凡纯青笑得就不怀好意，可是李太妃听了她说的竟然同意了，展昭看着门外假装听不见，真是够了，居然教唆太后惩罚皇上。“谁让皇上昨晚居然迁怒我，对我摔供词。”凡纯青才不是在报复咧。“你这小丫头。”李太妃点了点凡纯青的脑袋，不管凡纯青目的如何，她自有她的计较。

包拯领着皇上、八贤王、陈林回来了，一大群宫娥太监等在开封府外。刘后已自杀，陈林现答应了皇上的邀请再次入宫，到福宁宫服侍李太后，所以此刻他正在厢房里劝李太后更衣。凡纯青和展昭穿着官服站在一边不说话。

“展昭以为是否更衣换妆并不重要，娘娘去见皇上却是势在必行。”被点名的展昭还是很配合的演出，凡纯青背着陈林给他竖了个拇指，真会演。

李太后不想见皇上，可是她的眼睛又不瞎了。“不想见就别看。”凡纯青在李太后耳边煽风点火，然后李太后就闭着眼睛被陈林扶去了花厅。展昭也背着陈林给她竖了拇指，提醒他以后不要得罪凡纯青。

对于李太后的闭眼不见，不以皇家自居，八贤王都很无奈。“皇嫂，皇上若是不肯认你，又怎会亲临开封府接驾呢。你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就原谅他吧，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当今的皇上啊。”

“八贤王，请恕老身直言，皇上又如何，皇上难道不是父母所生？”此话一出，八贤王就知道自己没戏了，给了赵祯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退到了一边。

“我为他饱尝十月怀胎之苦，为他受尽牵肠挂肚之痛，为他遭人陷害打入冷宫，为他先皇下旨白绫赐死，为他流落街头忍辱偷生，为他流干了眼泪哭瞎了双眼。而他明知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明知道我在府衙殷切期盼，他却不飞奔而来母子团圆，反而在那犹豫不决，左右为难，此情此景怎能不叫人痛心疾首，老身又怎能原谅他。”李太后声泪俱下，哭得赵祯给跪了。

“儿臣罪该万死。”皇上跪了，除了八贤王谁敢站着。凡纯青偷偷和展昭对视一眼，哎呀，把自己坑了一把。

李太后被赵祯说动开了眼，凡纯青以为李太后这就不忍心了，谁知道李太后还是不肯原谅，并让包拯办赵祯一个不孝之罪。“包卿不得推脱，朕命你立即升堂将朕以不孝之罪究办，不得有误。”赵祯非常识趣的顺着李太后的意思。这下可就为难包拯了。

包拯带走了公孙策和展昭，凡纯青则和陈林把李太后送回厢房，事情就如同凡纯青预想的那样。“你说，包拯会怎么判呢？”李太后其实还是舍不得的。“放心，我已经和展昭提过了，包大人不可能重判的。”把这烦恼的是交由包拯也是凡纯青提议的，在场能升堂的就她和包拯，开封府尹远比她这个刑部捕快来得合适。

包拯很快就准备好升堂了，这回凡纯青没有作为小捕快站在角落，而是一身紫红官服站在李太后身后。林捕头他们纷纷侧目，不是看凡纯青，凡纯青升堂那次就见过她官服的样子了，皇上很少见，多看几眼。

包拯依法判处赵祯仗刑二十，急得太后和八贤王都站了起来。李太后看向凡纯青，说好的轻判呢？凡纯青微微笑，很轻了好吗，而且包拯怎么可能真打。“包大人，自古岂有臣打君之理。”八贤王隐隐的觉得包拯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好忧心啊。

“本府也知绝无以臣打君之理，然而本府乃是奉旨而行。”包拯向赵祯请示，得到了同意，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就把赵祯围起来了。凡纯青一挑眉，四位大哥真是积极，不对，她是不是也可以围过去？凡纯青高兴得不得了，李太后可着急了，为什么要宽衣解袍啊？

“展护卫，代本府行刑。”凡纯青瞪大了眼，不开心不开心，她也要！！！包拯顶着来自凡纯青强烈怨念继续说：“自古以来臣不打君，本府奉旨不得不打。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将龙袍押上堂来。”

“如今，本府仗打龙袍，如同打君。行刑。”包拯说完，变成了展昭受到凡纯青的冷射线，额，才说的不要惹到凡纯青。龙袍打完了，李太后也就风光地和皇上回去了。

然后展昭把两个月的俸禄都放在了凡纯青的面前。“这啥？”凡纯青看着桌子上的银子，“我在开封府的俸银吗？”公孙策听了举起了书挡住了脸，他都快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这是之前说好的赔你的俸禄，还有打龙袍的份。”展昭是非常自觉的，这会儿不赔罪以后肯定不好过。凡纯青看看展昭又看看桌子上的银子，来回几次之后，伸手把银子揣进了衣服里。公孙策弯下腰，默默捡起掉下的书。这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