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的亡灵军团呢,等等,地狱主宰炎祀?”那御道门人看向深坑,随即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惊愕的抬起头。
“亡灵军团已经被地狱主宰召回阴界了,你们的计划破灭了,等着伏法吧!”我释放法术波动,依靠雪花从坑中位移而出。
“哼,我跟从阴阳道多年,诸多妖孽鬼邪我都有过见识,不知道你是使了什么把戏,竟然将这亡灵军团私藏起来,就算吞天圣朝的官兵们来了也只会抓你!”那御道门人冷哼一声,依然沉着的开口说道。
“我使了什么把戏,刚刚天上飞的那么大一条黑龙你看不见吗,既然是地狱主宰大人将亡灵军团收服,那也不是我这一个小小侍卫可以控制的事情。”我说道。
“刚刚已经听说你的名号了,人神,你给我等着,我们后会有期!”那御道门人说完这句话,立刻与其他御道门人会和,随即布置阵法,只见原地只留下了一阵黑色阴气,那些御道门人便都没了踪影。
虽然这对我来说,仅仅是一个小小阴术把戏而已,但我也没急于追击,毕竟御道门人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我环顾四周,确认炎祀和亡灵军团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才回到了广达法师身旁。
“唉,没想到还是让他们跑了,不过好在没有对我禺山乐佛寺有什么影响,而且亡灵军团也重新回到了阴界。”广达法师说完,随即又看向了我,用疑惑的语气说道:”敢问施主真的是地狱门人吗?”
“我并非地狱门人,就连我自己对这地狱门也没有什么了解。”我没有半点思考,便开口回答了广达法师的问题。
广达法师见我神色平淡,但我从他的神情中依然能看出他抱有怀疑,毕竟我手中拥有鬼面兵符,那可不是一个普通修炼者,一个普通侍卫能够拥有的东西,不过他见我并没有恶意,又帮他们阻止了灾难的发生,便也很明白事理的没有再多问。
我自然也能从广达法师的神情中明白他的意思,我便先开口说道:“如此一来,想必禺山闹鬼的传闻也就解决了。看来平常都是那些御道门人作祟,目的就是害怕番禺城的百姓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
“施主说的没错,我等也感谢施主前来提供的重要信息。”方丈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事相求,请允许我随各位法师回到乐佛寺一趟,同时我希望方丈能够给我写一张记功文,以此证明我今晚在禺山的作为。”我说道。
“哈哈,莫非施主是希望通过这一事升官进爵?”广达法师笑了一声,说道。
“方丈见笑了,我只是希望以此记功文作为拜见番禺城主的敲门砖,我有要事请求番禺城主,正巧今夜无事,便来到了禺山上打探闹鬼传闻之虚实,没想到竟帮了乐佛寺一个大忙。”我笑着回答道。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从我刚到乐佛寺,到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广达法师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天空,也意识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时候不早,我们先走,路上说!”
我点了点头,便跟僧人们离开了这个槐树林,同时我也在路上将我的任务,也就是苏小宛所托,告知了广达法师。
“余晔,余大人?”
“哦?方丈可曾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见方丈神色变化了一下,问道。
“虽然不知道余大人现在在哪里高就,但是我倒是听说过一个故事,不知道施主愿不愿意听。”方丈笑呵呵的说道。
“当然!”我点了点头。
就在几年前,有一个来自西泽母城的考生名叫余晔,来到番禺城参加考试。每年考试都有明确的日期,不能在路上耽搁,所以他提前几天早早出发,每天要跑百里以上,这样才能在规定的时间之前赶到。
圣显维舟虽然是一种很快的交通工具,但并不是人人都有,能用得上。若是乘船,从中心的西泽母城到东南沿海番禺城这么远的距离,定是要花上几天时间的。
当时正值寒冬腊月,昼短夜长,余晔水上乘船漂泊,陆上骑马奔波,在这一路寒风刺骨,三餐无饱,居无定所。
直到有一日,余晔从早晨天不亮就开始赶路,中午便到达了禺山北边的河道,他心想翻越了禺山便是番禺城,便打算一鼓作气继续前进,没想到禺山如此之大,一直到了日暮时分,才刚走出半途。
由于中午只吃了一点干粮,余晔此时已是人困马乏,饥寒交加,他心中很想找个地方休息,可是周围放眼看去,这地方是一片荒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他不由心中有些焦急。好在又走了不到一里,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古宅,走近一看发现是一个庙宇,余晔便决定,先在庙宇内暂住一晚。
这寺庙的围墙残破不堪,两扇大门红漆剥落,庙门虚掩,里面似乎并无灯火。进入庙门,院内全是枯叶败草,积有半尺之厚,连原来的路径也淹没在杂草之中了。只见院前是一个佛殿,佛像上灰尘满布蛛网密结,像前佛柜残破,香火断绝,看来已被遗弃多时了。佛殿左边还有两厢偏房,想必是以前僧人们居住的地方,也已经残缺不堪了。
余晔也不敢细看,又转到佛殿后面,发现这是一个小院,种着几棵银杏树,都是枝干粗壮。于是他将马牵过来拴在树上,自己仍回到佛殿准备找个地方睡觉。找来找去忽然发现佛座下有一个洞,大小刚好能容一个人半躺,洞口还围着木板,估计是以前的僧人们放东西用的。
余晔见这个地方大小合适,而且还可以挡风御寒,于是便将随身所带佩刀放在了佛龛里,又取来毯子铺在洞中,自己带上干粮钻了进去,坐在洞中靠在壁上吃干粮。刚吃了几口,忽听庙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瞬间已到了庙门口。余晔吃了一惊,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人到这来?
此时新月初起光线朦胧,顺着缝隙隐约看见一个僧人骑着马,正立在庙门口。这僧人年约五旬,但依旧健硕,颌下的胡子长可及胸,气宇轩昂与众不同。马后还徒步跟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少年,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只见老者跳下马来,将马鞭交给少年。等少年将马拴在庙前树上,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庙里,径直来到大殿之上。
余晔不知这二人是正是邪,不敢贸然出来,于是便屏息静气地躲在洞中。只见少年拿出一个坐垫放在地上请老者坐下,自己垂着双手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满脸惶恐。
忽听僧人缓缓说道:“我自幼浪迹江湖,虽靠猎劫为生,但是一向取之有道,从来都不敢狂悖妄杀肆意妄为,三十年来之所以幸逃法网从未失手,想必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没想到你刚入我门下就乱了我的规矩。前天晚上若不是我一个人留下断后,你们五个人能有一个活下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