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的宿命 第一百四十六章 秩序之外

“寒霜竟然是由这些小虫子组成的？”

“它们不是你们人类眼中的虫子。kanshushen”科兰托诺的声音回荡在佩格耳边，“它们也是一个族群，是虚空中的掠夺者，它们会冻结所经过之处的一切，随后将其吞噬至尽，它们几乎能够无视空间、时间和秩序的影响，准确来说，它们也是一个高智慧的族群，只是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安逸罢了。”

虽然在科兰托诺做出解释之前，佩格就已经明白了，而且明白的方式也极其特殊，似乎是因为与科兰托诺相连的缘故，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是不是我在想什么你也会知道。”

“现在我们是一个个体，不仅仅是你在想什么，你所有的记忆我都已经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并不会加以利用，因为那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用途，而且在你与我断开连接后，这些记忆我会自动消除，不然会影响到我本身的思考能力，毕竟……我不是人类。”

佩格没有任何的质疑，因为他感受到科兰托诺的真诚，就像自己在真诚时所想的一样。

此时的他丝毫没有睡意，他仔细的观察着那些白色的小生物。

“它们有名字吗？比如种族。”

“就叫它们寒霜虫就好，虽然它们不是虫子……没有人给他们起名字，似乎也只有像我这样的存在才知道它们其实也是一个种群。”

每个寒霜虫每一个几乎都长相相似，但仔细观看，会看到它们不同的花纹，不同的体态，有大有小，又胖又瘦。

它们身上密布着不一样的浅灰色纹理，倘若不仔细观察，是完全无法看清楚的。

“我知道你的疑虑，回想一下你们经历过的瘟疫，疾病以及虫灾，它们也是类似的存在，只不过它们也有智慧，但身体的大小令它们无法做出向你们人类一样的文明。”

“你竟然在想它们吃什么？”科兰托诺问道，“它们吃一切被冰冻的东西，不限于任何东西，只要被冻结，它们就会张开饕餮巨口，将其吞噬，因此，它们经过的所有世界皆沦为了白色的地狱，只有幸运和顽强的生物才能在寒霜中生存。”

“你又在想刚才自己前往的那个世界……放心，那并不是你所在的世界，因为未来是无法前往的，你只能回到过去，不过寒霜侵蚀诺恩只是时间问题，我相信那里的上者会处理这件事情，不然你所在的诺恩也会变成白色的地狱。”

佩格在这一会甚至不用说话，只要他的念头稍稍划过大脑，科兰托诺就会回答他的疑虑，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身体内住了第二个人。

寒霜虫们交头接耳的样子像是在对科兰托诺的存在感到抱怨，不只因为什么原因，它们无法对科兰托诺造成伤害，甚至佩格连丝毫的寒冷都感觉不到，要知道，寒霜的温度可是能够没过曼菲斯特的高温的。

“你想的没错。”科兰托诺的声音突然响起，“它们的确在讨论我的存在，准确来说，它们是跟随着你的脚步跳跃空间来到这里的，在这之前它们从来没有过来过……它们要离开了，因为按照他们的语言，这里是不毛之地。”

“你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佩格诧异的询问道，因为与科兰托诺合为一体的他并没有听懂那些寒霜虫的语言，甚至连谈吐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相比于说，这更偏向于感应和观察，并非所有的生物进行交流都是用言语的，它们可以用触角交换信息，可以用肢体做出动作，很神奇不是吗？”

佩格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他内心的诧异已经被科兰托诺得知。

他不知道又过了多长的时间，至少他已经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寒霜虫，其中有些纹理甚至看起来像是自己认识的通用语以及原始语言符文。

“它们要离开了。”

科兰托诺的声音刚刚响起，佩格察觉到眼前一阵刺眼的光芒，紧接着，寒霜就消失在了原本的位置，没有一只寒霜虫停留。

当寒霜消失，佩格也从科兰托诺的身体里慢慢浮了出来，他看到几个如同肌肉神经一样的线条从自己肌肤之上拔出，他立即清楚那一定是让自己与科兰托诺连接的原因。

有趣的是，当那些神经断开后，并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断裂处先是变浅，随后消失，连体毛都没有因此减少。

“它们去哪了？”佩格询问道。

“去祸害其他世界了，总有一天这种贪婪的生物会受到惩罚，毕竟不是所有世界都会让它们为所欲为。”

科兰托诺的声音再次变换为心灵感应那般，而佩格也慢慢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依旧没有回复，起初是因为他刚刚习惯不开口说话，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不想说些什么了。

“我们还需要多久？”片刻后，佩格询问道。

“马上了……那些秩序亡灵又追来了，它们可真是穷追不舍，不过也是可怜，如果得不到你，它们会永远困在秩序之外的世界。”

“秩序之外的世界？”

“没错，那里只有混沌，没有任何的光亮，虽然没有时间，但在那里每刻都会受到秩序的惩罚，那是你……也是我想象不到的痛苦，这就是它们为什么对你如此的痴迷，秩序给他们下达了命令，只要抓到你，它们就能够得到解脱，而你就会替代它们原本的位置，直到时间到达尽头，秩序随之破碎，你方才能解脱，但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科兰托诺的语速并不快，但异常的清晰，就像是专门学习通用语发音的学者，而且声音还极其好听。

“我们要到了，不过你要做好准备，那些秩序亡灵似乎想要守株待兔，跟我们一样在向时间之门前进。”

此时，佩格再次看到了那个木桥，上面的金色纹理依旧闪闪发光。

而在不远处，他也看到了那些正快速向木桥尽头的亮光飘去的亡灵，相比于之前，那些亡灵似乎更加愤怒，仅仅是看到就让佩格感到些许的恐惧。

“记住，要正视它们，不然你只会被恐惧压垮，根本不可能战胜，时间线是否会收束就看你了，很高兴与你见面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