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大厅的人数并没有上一次的多,缺席的几位还在床上修养自己的伤口,好在他们都不是因为狂猎的武器所造成的伤口,大多数都是被踹伤或者被马撞伤。jiuzuowen
大厅中气氛很是低沉,就算有两位乐手演奏着较为舒缓愉快的歌曲,但也依旧无济于事。
所有人都自顾自的吃着奶油面包,喝着低度数的麦芽酒。
仆人们大多数都见过这种场景,只有在战争时期才会有这种场面,所有贵族大人都因为人员的损伤而感到悲痛。
大门被缓缓的开启,那声音原本很小,但在众多都沉默的情况下,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声音,以至于乐手都停止了演奏。
先进来的是门迪管家,他对着所有人稍稍弯腰。
“维卡罗的男爵,米勒家族的佩格以及裂石堡的合法继承人,墨菲家族的蒂法妮来了。”
门迪管家对他们二人的称呼很是官方,就像是出席一个很重要的仪式一般,但在领主大厅吃早餐,在平常来说可不是比较重要的场合。
这里不仅仅是平日里贵族进食的场地,也是开会和解决民事的场所,只有在开重要会议时,才会加以重视。
詹姆士率先站起身,对着刚刚从大门走进来的佩格二者鞠了个躬,其态度与之前相比有翻天覆地的改变,现在他眼中再也看不到轻视,留下的只有敬畏和友善。
佩格急忙回礼,并在门迪管家的带领下回到了他们上一次就坐在的座位上。
中央的篝火异常的旺盛,仿佛在其中灌输了酒精一般,其火势之大甚至让整个大厅都变成了橙红色的色调。
“首先,我以巴泽王国伯爵,雅库堡领主的身份,为这次灾难所受害之人表示歉意,希望你们的灵魂能够被诸神接纳。”
斑古伯爵在所有人的瞩目下目视前方,直勾勾的盯着火堆得到火焰,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当他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时,篝火中燃烧的木材突然爆裂了一下,迸射出灵性的火花,仿佛是在回应斑古伯爵一般。
仆人为他再度酌满酒,那不是红酒,而是度数极高的伏特加,那是罗布王国独特的酒品。
斑古伯爵咽了一口唾液,深吸一口气,随后继续举起酒杯道:“随后我为两位敬上一杯,我打心底尊敬你们的职业,就算现在传闻如同空气一般四处飘散,但我知道,以正义为誓言的骑士中也有狡诈之徒,以掠夺为乐趣的匪徒中也有正义之心,所以我不会凭借谣言而认定什么,我由衷的感谢你们。”
“还有为了和平英勇奋战的勇士们,我同样需要敬你们一杯,这次的战斗你们抛开自身的安危,英勇奋战,尽数宣扬了骑士精神,我为你们的勇猛感到敬佩!”
“斑古伯爵万岁!”
“巴泽王国万岁!”
似乎是因为酒意的原因,领主大厅又恢复了些许往常的气氛,高度的烈酒令在场的许多人涨红了面颊,甚至不得不大口的吃起面前果盘中的水果以平息自己胃部的火辣之意。
佩格和蒂法妮虽然能够感受到伏特加顺着喉咙划入胃部时的火辣,但酒精似乎不会对他们起到太大的影响,因此,他们也不仅一次被人称赞好酒量。
期间,有人问起有关戴维德的事情,因为他们并不认识那个突然出现,且面孔有些奇特的人。
而佩格的回答也只是模糊的轻微带过,他不想跟这些人提过多有关于戴维德的消息,只是告诉他们,那是一位强大的年轻法师。
似乎是早就知道佩格和蒂法妮想要离开,因此斑古伯爵并没有等待他们二人开口,在早餐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主动要求管家为二人准备离开的行李,并询问他们是否需要护送。
佩格自然而然的拒绝了伯爵的好意,并对其致谢。
他们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雅库堡的街道上稍微有些喧嚣,悲凉的气息依旧没有消散。
具有建筑经验的居民开始接受修复建筑物的委托,伐木工也开始有了工作,甚至要比之前的团队还要壮大。
根据伯爵的政策,酒馆等能够提供食物的场所都以半价销售,其补贴全部有伯爵承担。
这让大多数居民面孔上并没有灾难后的困扰,反而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就算很艰难,但是有一位令他们放心的统治者,强过一切。
最终,佩格还是没有见到戴维德。
根据佩格的请求,伯爵夫人的确给他们了一副地图,一副更加清晰的地图,上面标记出附近所有的河流、山脉、树林、道路、居住地,甚至还标记出许多危险的地带,相比较,之前他们那张地图就像是儿童涂鸦一般。
按照地图上的标记,他们应该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将会抵达分界河,但不论是新地图还是老地图,在那附近都标记着危险。
可他们必须前往那里。
为了防止戒指再度丢失,佩格选择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原本他以为会有什么事情出现,比如魔力的涌动,意识的恍惚……但什么都没有,除了感觉到戒指的位置有些紧。
“你当时是怎么前往罗布王国的,也是走的这条路吗?”蒂法妮疑问道。
“不是……当时与罗布特一起,那家伙似乎对附近的地理很有了解,我们几乎避开了所有的危险……当然,也避开了所有能够休息的人类文明场所。”
“那还真是有意思。”蒂法妮道。
“我们当时也路过了分界河,不得不说,在寒季,那个河流展现出了异常的湍急,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向上游绕行,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塔。”
“可能走得还不够深吧。”
“希望如此,我们并没有在那里停留,因为那里的气氛让人很难以接受,就算是寒季,那里的空气依旧很潮湿,地面上总能看到奇怪生物的脚印,当时你不在场,不然你一定会因为罗伯特的神情而发笑。”
“我倒是想跟你一起。”蒂法妮轻轻摆了一下缰绳,让马匹加快速度,“但你并没有让我跟你一起,不过现在我有机会了……你会让我一起回到过去吗?”
佩格并没有立即回答,他陷入了沉思,而蒂法妮也没有催促,仿佛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你忘掉我们这些天的遭遇。”佩格微笑着望着蒂法妮,眼中尽是爱意和歉意,“但我不想你遭受危险,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你会忘记这些,就算你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