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传 第16章 司法天神

玉鼎看着面前两个人，虽然一切情理之中，可他为什么有阻止的冲动

突然想起一件事：“徒弟，合离的话，在王母看来是不是答应任职司法天神？”

司法天神？“师父的意思是？”我回过头去，想起杨戬还没来时我和玉鼎讨论的那个话题。

“对，另一个人执掌天条。”玉鼎肯定我的想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法天神。”

“瞒天过海，阳奉阴违？”杨戬也明白我们在说什么，这个想法他以前便有，但因为寸心而放弃了。

“哦？徒弟我知道你肯定想过！”玉鼎说。

见杨戬和玉鼎的神情，想过司法天神阳奉阴违这个时候说这个……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当初，寸心于你有恩情，是故，你不会负她，以合离为代价去担任这个职位。你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拯救世人，哪怕更麻烦，就好如天条不公，你可以用其他方法去减小它的损害，就像那次筠州瘟疫，你可以背着玉帝王母去救下那些以为不公天条而受罪的神仙和人。但这很麻烦，天下每天发生这么多事，不是事事都能传到你耳中，司法天神就不一样了，涉及天条天规的事都会经手。而且现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寸心，我与你毫无瓜葛，你我合离后便可以趁此机会应了王母，做你想做的事，去用更有效的方式去救那些人。”

“这是个好法子。”玉鼎说。“我和花无言也是在你来前才想通，不过后来想到这对你带来的后果便……唉”

他叹叹气，我也叹叹气：“这样做很累，一个瞎想法罢了。”

“不是瞎想法。”一直听着我们说的杨戬突然开口，“如你们所说，我以前确实想过，现在确实是个好机会。”

“可是三界只会说你趋炎附势，忘恩负义啊。”玉鼎说道。“徒弟你……”

“而且王母娘娘必定会添油加醋，让我众叛亲离，只有她一人可以依附。”杨戬说。“但三界需要和平，不通过武力，这 便是最好的方法。”

他十分平静地说出这些，仿佛已经想过数千遍。这份平静，让这种惊天动地的想法显得那么理所当然，我身处其中也被染上了那份镇定。

“你……忍了很久吧。”我看着他，他是个心怀天下的人，从想到这个想法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肯定会自责自己不能用代价最小、最有效的方法去拯救世人，带着这样的自我苛责，他过了多久呢。

“将来怕还是得忍啊。”玉鼎叹道：“任重而道远。”

离八月十五还有些日子，我便和师父回到了灌江口，杨戬依旧不怎么同我说话，他终日拿着白纱在房里久坐，我突然意识到他心中哪怕没有对寸心的爱，但是情也是有的，我以寸心的身份同他分开，那么寸心名声受累，他不舍得。

听心来看我，我心中自矛盾着，也不知如何与这个名义上的姐姐说话；她自当我们闹着矛盾又去劝杨戬。

“师父。”我找到玉鼎房中，“我觉得我的存在束缚了他。”

“是这千年的婚姻，这恩情束缚着他。”玉鼎说。“你真的愿意他这样做吗？”

“我想让他做他想做的事，他心中有大爱，便去爱这天下。”

“你也知道他会因此受多少苦。”玉鼎问我。“我觉着……他受苦，我会……心疼，但那是他想做的事，他无愧天地，造福于世人，我便希望他去做；不像如此在家中，郁郁不得终，徒增狼狈。”

“唉。”玉鼎叹气，想起那日山洞，花无言几乎把杨戬心中想的都说了出来，“没想到，你倒懂他，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没能早些遇上。”

我听着这句话，不由得想起从玉鼎处听得的关于杨戬早期的故事，好似能早些遇到他，与他同甘共苦，也是不错，现在遇到也不晚，没什么可惜的，至少遇到了。

“小花，你觉不觉得杨戬就这样接受了司法天神的位置会让人误会啊？毕竟寸心算是他千年发妻，救命恩人！而且你们最近也没什么矛盾……”

“师父，你才意识到吗？”我蹲坐在门槛上，接收天地灵气，“奇怪是奇怪，但寸心和杨戬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记得也是八月十五，新婚之夜便因月饼起了矛盾……”

“月饼？！！”玉鼎突然拍拍手。“月饼！！”

“月饼”

“嗯，月饼……”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顶头圆圆的月亮。

“不是吧……”

听心拉着我回西海。行至路上，她好几番想转头来训我。

我知道她铁定气急了，我也气啊。

我都上去刺杀嫦娥了，为什么那几个笨蛋兄弟还能说杨戬忘恩负义？连哮天犬都看出我疯了，那些人没看到是家庭矛盾严重吗？离个婚扯什么道义啊？更气的是杨戬一声不发，连个“嫦”字也没说出来，白费我演了一出好戏。

还有更气的，玉帝王母写的什么破圣旨、懿旨，明着暗底地说杨戬趋炎附势，装作是杨戬求着他们给他官儿当，那几千年来王母私自下界劝说都是鬼啊！

我揣着这一肚子的怨气回了西海。

在海底，这个我从没来过的世界待了许久，遇到了许多寸心的亲人，虽相处不甚愉快，但我也不想搭理他们。

后来我又去东海转了转，好在听心陪着我，她见我安静了不少，还是蛮欣慰的，我便与她约定每年六月去看望她。

而后，我又四处游逛，听了些司法天神的故事，有好有坏，这样转转悠悠终于回到了玉鼎的洞府。

“你不是答应他作为寸心好好活着吗？”玉鼎问我。

“我是想，想替寸心好好回报他父母兄弟，只是他们说话做事让我怪不舒服的。”想起在西海的遭遇，我耸耸肩。

“杨戬，在天上还好吗？”

玉鼎摇摇头，“忙，太忙了，事情太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