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回红府的这段日子,商细蕊竟然真的为了他的二爷在家歇戏陪着。
二月红这段时间是真的悠闲,每天就是装装病搏得商细蕊的同情,顺便每天把他培养的几个红家管事教一教。
二月红回来五六天霍三娘也回长沙了,确认过二月红身体上没什么问题以后霍三娘就马不停蹄的带人会霍家了,对于她来说接下来是一场恶仗。
霍三娘是跟霍仙姑一起回去的,路上霍三娘道:“一会见到霍家长辈知道怎么做了吗?”
霍仙姑面色凝重道:“知道,小姨交代过,两任家主反目,霍家姨婆们才会放心。”
霍三娘嗯了一声便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等着到老宅,这一场仗不比地下好打,面对亲人的恶言比别人的辱没伤害更甚。
陈纫香在红府等的着急,霍三娘表面上什么事都不背着他,但实则他连霍三娘跟二月红前两天去干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今天霍三娘离开的时候只跟陈纫香道:“纫香,你快要可以带我去看上海滩的十里洋场了。”
陈纫香在自己院子里待不住,到二月红跟商细蕊的院子想着找商细蕊聊会闲天也是好的。
商细蕊站在满是绿叶的红梅树下抱怨道:“你说你剪它干嘛呀,让它自己随便长不就完啦?”
二月红站在树下的木质梯子上,边修剪树上多余的树枝边笑道:“那我要是让它自己长明年可就不开花了,我还得找人再移过来一棵,更麻烦了。
商细蕊撇嘴道:“我北平院子里的梅树也没人剪过,不还是开的好好的,哪来这么多事儿?”
二月红道:“”那是商老板在那住的时间长了,梅树吸收了商老板的灵气才开的好。咱们这的梅树刚移进院,还没被商老板熏陶好。”
商细蕊抿着嘴乐了一下道:“你把我说的跟妖怪一样,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剪吧。”说完商细蕊就作势要走。
二月红赶紧从梯子上跳到他身边搂着商细蕊道:“哪就妖怪了啊?我们商老板是泠伦转世,商老板不想让我剪咱就不剪了。”
几句话把商细蕊哄高兴了,两人又坐在梅树下的石桌边聊天。
看着商细蕊把桌上的小零食不停的往嘴里塞,二月红喝着茶比自己吃的时候都高兴。
没等两人聊出什么,陈纫香就进来了,二月红对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商细蕊倒是热情的让人给他上茶。
二月红自从霍三娘要从霍家抽身起就对陈纫香态度冷淡,陈纫香也察觉出来了,不过弄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也不敢惹他。
商细蕊跟陈纫香聊着聊着陈纫香就聊到霍三娘道:“锦惜刚才回来就跟我说快能跟我走了,就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就出去了,唉。”
二月红在边上一直没说话,但听陈纫香这么说忍不住哼了一声。
商细蕊得到陈纫香求助的眼神没好气的问道:“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要不就别在这哼哼。
二月红抖了抖长衫的下摆起身道:“行了,那我不在这哼哼了,二位老板慢聊。”
商细蕊见状赶紧拉着他道:“二爷别走呀,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呗。”商细蕊说完还撒娇似的晃了两下。
二月红低头附在商细蕊道:“锦惜没告诉陈老板就是不想让他知道,等陈老板走了我单独告诉你。”
商细蕊能听见内情也不管陈纫香着不着急了,点点头转头就跟陈纫香道:“天不早了,你回去吧,别一会霍当家回来找不着你。”
商细蕊说完也不管陈纫香什么反应,起身就跟二月红进屋了。
陈纫香自己在那自语道:“商老板这种早晚被人卖了,唉。”长叹一声以后陈纫香也回到自己的院子了。
即将被卖了的商细蕊进屋以后也真是羊入虎口,二月红见商细蕊进来一把抱住他道:“商老板想听秘密是不是得给个书钱呀?”
商细蕊边挣脱边道:“那我不听了。”
二月红还是抱着他不松手,商细蕊也不挣扎,认真道:“你身体还没好呢。”
二月红赶紧道:“好了,真好了,您看我现在哪有受伤的样子。”
商细蕊道:“那也不行,还得养养,你要不跟我说就算了。”
二月红看商细蕊噘着嘴不高兴,妥协道:“好吧,其实霍当家这段时间跟我倒斗主要是因为霍家的人不放她走,倒了这个凶斗她就能离开了。”
商细蕊道:“那就让陈纫香跟霍当家一直在长沙不得了。”
二月红道:“锦惜这不是顾着陈老板嘛,霍家的男人地位低,还是非常低的那种。”
商细蕊道:“能有多低?最多就是不太招待见就是了,你们大家族不都这样吗。”
二月红道:“怎么就我们了,她们霍家跟别的不一样,各位管事当家或者大小姐一般丈夫都娶好几任了,单说让陈老板不再抛头露面唱戏这一点就受不了了。
商细蕊听到这个条件立马道:“那肯定不行啊,这是得走。”
二月红当然是站在霍三娘这边的,看商细蕊这样理所应当不由反驳道:“可锦惜从记事起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坐到当家人的位置上,二十年才终得如愿,如今根基才稳,在这时退下来她前半生于浑噩无异。霍家的当家人岂是说走就走的,前两天那凶斗可是霍家的几代家主都没敢动的,我看霍家人想的就是没打算让她活着回来,这次回霍家老宅看来又会是各种剥削了。”
商细蕊之前一直以为霍三娘是像二月红一样一切全凭自己做主的,没想到身为家主还会有这样多的掣肘。
商细蕊想了想道:“我看霍当家的这个家主当得也没什么意思,天天风里来雨里去还有生命危险,退下来也不错。”
二月红道:“家主之位对锦惜来说就像唱戏对商老板来说那么重要…”
还没等二月红讲完,商细蕊就打断他叫道:“那陈纫香就这么给人拐走也太不是人了!怪不得你不待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