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勒听二月红的话以后也很震惊,他以为二月红跟其他养金丝雀的人一样,现在看来他的魄力是其他军阀财团比不来的。
又聊了一会以后商细蕊想起什么,跟安贝勒提议道:“贝勒爷,我能带二爷看看您府上的戏楼吗?”
安贝勒当然欣然同意了,还亲自跟他们一起去了。
商细蕊到了贝勒府上的戏院拉着二月红道:“二爷,你看人家这戏院就比咱们梨园好,收声也好。你看那,以前皇上来了就坐那呢。”
安贝勒道:“可惜现在也都荒废了,这戏院还留着也就是给额娘留个念想了。”
二月红道:“商老板喜欢这吗?要是喜欢的话咱们回去把梨园也改了,正好那是个白虎台,改好了也好。”
商细蕊摇头道:“咱们再研究怎么改就来不及了,而且马上要开箱了,耽误开箱可不好。”
二月红顺着他道:“那就听商老板的。”
商细蕊又拉着二月红道:“二爷,咱们借着这台子唱一段吧,好长时间都不上台了,今年连堂会都没唱。”
二月红被商细蕊拉上台,在只有一个安贝勒做观众的戏院素着唱了一段秦香莲和皇姑。
没有伴奏商细蕊的秦香莲唱的有点不过瘾,二月红在周围寻摸了半天,在侧目条的边上找到了一把被遗落的胡琴。
二月红拿起板胡试了试,还勉强能用,对商细蕊笑道:“要不小的伺候商老板一段?”
商细蕊被二月红逗的咯咯直乐,缓了一下大模大样道:“那我来一段二爷的虞姬吧。”
“得嘞。”二月红仿了一声京腔,坐到台边拉起了最经典的那一段南梆子转二六。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且散愁情,请移步走向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商细蕊唱的这一段是照着二月红的唱法来的,就连二月红习惯的南方倒口都学的惟妙惟肖。
二月红在商细蕊张嘴开唱的时候跟他配合的琴声就天衣无缝,二月红手里的琴随着商细蕊的声音惆怅起承。
一段终了,安贝勒这个唯一观众在下面很卖力的拍手叫好。
二月红跟商细蕊对视一眼,商细蕊故意道:“怎么样二爷,我唱的好吗?”
二月红放下胡琴拍拍手上的浮灰,走到商细蕊面前宠溺的点了点商细蕊的鼻尖轻声道:“小混蛋,好的不学把我那些坏习惯倒是摸了一个透彻。”
商细蕊歪头躲了一下,特意气二月红道:“那二爷唱戏就是那样的嘛,最后一个字总是带转音儿。说话也这样,和衣睡稳~”
二月红见他又学了一遍,恼羞成怒道:“你等着,我也学一遍你的。”
商细蕊满不在乎的笑道:“好呀,我给二爷拉琴。”
二月红把手里的胡琴又擦了一遍灰以后才塞到商细蕊手里,把刚才擦琴的手帕翻了个面铺在商细蕊要坐的地方后才回到台中间。
二月红站定以后道:“我就来商老板那段贵妃醉酒。”
“得嘞,您擎好。”别说,商细蕊的这句标准京腔比二月红刚才学的那声不伦不类的听着可顺耳多了。
“海岛嗷,冰轮呐,初转腾,见玉兔哇,玉兔唔,玉兔又早东升嗯,那冰轮离海岛嗷,乾坤呀,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啊……”
二月红这两句唱的正文没给,全是话作料,但抛去夸张的地方学的还真是二样不差。
商细蕊气得把琴弓子往舞台边缘一拍不拉了,转头怒视二月红道:“二月红!我是这样的吗?你这是毁我名声,我不要跟你玩了。”
二月红看商细蕊放下胡琴真要直接跳下台走了,赶紧上前双手搭到他肩膀上柔声道:“别呀商老板。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您受累,再给个机会咱再来一遍,这次我指定好好临摹您的唱腔。”
商细蕊傲娇转头道:“哼,那我再信你一回,你可得好好唱,不行再黑我了。”
二月红见商细蕊拿起琴弓后跳下戏台,面对商细蕊道:“小的努力仿出商老板万分之一的风采。”
看商细蕊笑的可爱,二月红没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以后才退后一步重新开嗓。
安贝勒在后面的观众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纠结:“如今这情形,我是该走还是不该走呢?”
商细蕊的琴声跟着二月红的唱腔宛转悠扬,二月红照着商细蕊的身段真的认真学了一段商细蕊的唱法。
从海岛冰轮初转腾唱到奴似嫦娥离月宫,这一折贵妃醉酒完全是商细蕊的风格,就连一举一动也都跟商细蕊的小习惯一模一样。
安贝勒一开始还处在被秀恩爱的尴尬之中,等二月红唱了头两句以后就完全忘了这件事了,安心沉醉在二月红的唱腔里。
等二月红最后一句转音消散在空中,安贝勒立马拍着巴掌道:“二爷这学的真是太像了,商老板的戏就是这样的,也是好久没听过这么好的贵妃醉酒了。”
安贝勒这句话虽然是在夸二月红,但更多的话里话外都在捧着商细蕊,商细蕊被夸得开心,抿着嘴强忍着上扬的嘴角。
二月红见商细蕊高兴,也顺着安贝勒的话捧道:“是啊,我就没听过比商老板还好的贵妃了。”
商细蕊这下忍不住笑了,下来台子到二月红的身侧道:“二爷这样夸我以后回梨园我可要多拿分成了。”
二月红摸了摸商细蕊的头发浅笑道:“那是当然啦,不止商老板的分成,我的那份也都给商老板。”
安贝勒看二月红这样的宠溺也不由的暗自咂舌:“商老板这回算是遇上良人了啊听说这位还连个夫人都没有呢,商老板心思单纯道也就合适这样的。”
两人在贝勒府玩的很开心,安贝勒真情实意的认同两人的戏曲水平,而恰好商细蕊最吃这套。
晚上二月红跟商细蕊在安贝勒家留着吃了晚饭,然后才在天都黑了的时候回到了新月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