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吉英再提同好会的事,二月红冷笑着不客气道:“你说你是不是有点毛病?你们的首要任务应该是怎么继续大规模侵略中国,天天在这上面下功夫有什么意思?”
坂田吉英道:“红老板这话说错了。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征服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让所有人真正的臣服于我们大日本帝国。”
二月红不屑道:“真是个好梦。你这么着急无非就是你上头的主子施压了,拖一段时间不就完了,纠结个什么劲。”
坂田吉英看跟二月红也没有再客气下去的必要了,出言威胁道:“红老板跟商老板要是都不肯合作北平梨园行可又要不得安生了。”
二月红道:“这种事我是不在乎的,唱戏对我而言就是众多营生中的一个。上次多管闲事无非是因为商老板心善,不忍同行受你残害。不过你要是非动他们不可我也可以收买几个有血性的同行以命相抵,再找两家爱国报社大肆宣传。你猜这样会让你的春秋大梦更快实现还是徒增坎坷居多?”
坂田吉英道:“红老板多虑了,其实如果二爷的同行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奇去世那幸存的人不必我提也会自觉的加入中日戏曲同好会。
二月红笑道:“嗯,你的意思是能搞这一套了?我劝坂田大佐还是慎重考虑,毕竟红某更擅长的还是这些见不得光的,从商老板第一个同行不幸遇难开始坂田你的运气可能也不会太好了。”
从穆柯寨票根出现在他的桌上开始,坂田吉英就知道二月红是有这个实力的,但上面交给他的任务又必须完成,这让现在的他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
二月红也知道他的心思,好心提议道:“其实有些事是可以拖的,毕竟征服所有中国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上头的长官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战绩上来这些事也没人挂心了。”
坂田吉英心里虽不赞成二月红的说法,但所有路都被他给堵死了,坂田除了暂时同意也没有别的办法。
二月红回到贝勒府的时候天都要黑了,还没进院门就听见商细蕊在里面笑的高兴,进院一看是小来抱陈红生逗商细蕊玩呢。
二月红进来道:“商老板现在又喜欢孩子了啊,不是说不让进院吗?”
商细蕊道:“那不一样了,等他再长大一点我是要收他当徒弟的,那就不是一般小孩儿了。”
二月红听商细蕊要收他赶紧制止道:“那可不行啊,差辈了。”
商细蕊不满道:“怎么差辈了,这不你外甥吗?”
二月红无奈道:“这不是还有陈皮这一层呢吗?我外甥就是你外甥,咱像隆春班班主跟陈老板一样不就好了。”
商细蕊道:“那多没意思啊,姜荣寿教陈纫香也都留着后手呢,还不是因为不是正经徒弟。”
二月红只能暂缓道:“商老板忘了,陈皮唱戏跑调,万一他儿子也这样咱不就毁名声了。”
商细蕊认真想了一下陈皮唱戏时的情景道:“二爷说的有道理,万一真随了他爹这徒弟说什么也不能要,像你那时候一样丢人我可受不了。”
二月红替商细蕊整理头发的手一顿道:“是,有陈皮这样的徒弟我可太丢人了,除了戏唱不好还勾搭我妹妹,商老板可千万不能步我后尘啊。”
远在长沙正指挥着人配合张启山布防的陈皮不知怎么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道:“谁念叨我呢?”
坂田既然暂时稳住了二月红跟商细蕊也开始继续上台唱戏了,不过商细蕊那些站台上骂街的戏暂时是没有了,因为这点事再激怒坂田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商细蕊现在没那么讨厌小孩小来也经常把陈红生带过来玩,两个小孩蹲在地上找到一片落叶也能玩半天。
被冷落了半天的二月红在边上暗戳戳想:“体力这么旺盛是应该加练了。”
第二天陈红生莫名其妙的比平时多了一个时辰练功的时长,导致小孩被累的够呛,也没能跟小来找商细蕊。
他们在北平的日子逐渐归于平静,长沙城的战局也有了短暂的间隙,一九四零年的新年不管是长沙还是北平,大家都过得还算顺畅。
年前尹新月也瞒着张启山在新月饭店的保护下到长沙找张启山团聚,等尹新月到张启山管辖地他才知道她回来。
这种先斩后奏的招数张启山还真没什么办法,张夫人从此也就继续跟在张启山身边了。
今年新年的餐桌上多加了一个小孩与往年相比别有一番滋味,吃团圆饭都比平时热闹些,小来还照顾着二月红的习惯给他单独做了碗汤圆。
今年的水云楼唯一一个包着钱的饺子还是被二月红夹到了商细蕊的碗里,不过这次他忙着给二月红外甥夹菜也没注意为什么碗里突然多出一个饺子,咬出钱币以后也习以为常。
二月红冷眼看着商细蕊在那逗弄陈红生,大过年的生了一肚子闷气,二月红现在更想把这个外甥送走了。
这种想法直接导致陈皮打电话来给二月红和商细蕊拜年的也备受冷落,二月红的冷言冷语在丫头接过电话后才化身好哥哥的形象关心她的身体,陈皮在一边日常自闭。
年三十的小插曲直接导致陈红生新的一年在雪地里扎马步的时间比去年更长了,商细蕊则是在房间里跟二月红缠绵一夜的守了岁,正月初一大街上满是放开门炮仗的声音也没把劳累过度的商细蕊叫醒。
就算下午商细蕊歇够了,起来狠狠的剜了二月红两眼,然后就扯着电话线到处打电话拜年了。
打够电话商细蕊下午起来也去了姜荣寿府上拜年,虽说一般是没有下午拜年的规矩的,但对于姜荣寿来说商细蕊肯来已经是不错的事了。
二月红陪着商细蕊进姜府才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像是想拐几个弯再说正事,但商细蕊的情商向来是不会委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