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思远 第22章 看望奶奶

卓尔在陈小云家吃了晚饭之后又玩了一会才回家，原本静静是要留卓尔住他们家的，被卓尔委婉的拒绝了。卓尔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了林妈妈和可可他们说话的声音，林妈妈在向别人赞扬可可懂事，孝顺

卓尔他们对面的那一家跟林家有点亲戚关系，一直以来跟林家都相处的比较好。林妈妈又不是一个喜好低调的人，既然林烨磊取了个大城市，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林妈妈又非常满意的儿媳妇回来，林妈妈当然要带出来给周围的邻居和亲戚朋友都看一下

卓尔走到自家院子边上就看了林妈妈和可可。卓尔分别跟坐在那聊天的所有人都打了招呼。邻居看到卓尔回来了还有些吃惊，随后便用卓尔熟悉的方言回应了卓尔“这不是卓尔么？你啥时候回来的诶？”

“李婶儿，我昨天和可可他们一道回来的”

“哦哦，回来过年也好，你好十几年没回来了吧？好几年没看到你了，都有些认不出来了，又长漂亮嘞”

卓尔礼貌性笑笑“嗯，是好几年都没回来了”

这些邻居们人都挺好的，为人朴实，对人热情“那你妈她们在外面都还好吧？听说你妈又给你生了个弟弟，我在网上看过你弟弟的视频，长得帅嘞”

听着邻居的夸奖，卓尔礼貌并谦虚的回应“劳慰（方言，谢谢的意思）你关心，都还好”卓尔站在院子边上跟李婶儿打招呼，李婶儿热情的招呼卓尔去他们家坐一会儿。卓尔看着坐了李婶儿家坐了满院子的人，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委婉的拒绝说“好，我等会儿再来，我先上楼去把晚上要用的热水烧着”

“哎呀，用电茶壶烧水快，不用急，先来坐一会吧”坐在李婶儿旁边的人也帮衬着“就是啊，烧水一会儿就烧好了，来玩一会儿么！大家都是邻居，莫那么客气嘛！”

这些坐在一起说话的邻居卓尔都是认识的，只是卓尔向来不喜欢人多得地方。还是聚在一起聊天的那种，因为卓尔知道，很多人聚在一起聊天的内容除了家常，还有八卦和是非。卓尔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这里了，无论是家常还是八卦，卓尔都没什么合适的话题去凑热闹

面对邻居们的热情，卓尔有些尴尬的回应道“刘婶儿，你们先玩，我等会再来，我还是先去把水烧着吧，你们知道的，我们家的水管子弄得不好，经常一到晚上就没水了。”

既然卓尔不想去，他们也不勉强。笑的很客气的说“那好吧，那你等会儿再来。我们这人多，人多坐在一起烤火热和”

“嗯嗯，要得”

卓尔拿着钥匙转身准备开门，可可跟林妈妈打了招呼之后就起身去找卓尔了

可可走到卓尔身后“你今天去你外婆家了？怎么样？好玩么？”

“还好”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你奶奶家啊？”

“明天吧，明天一早先去县城里我小姨家，然后下午再去奶奶家”

“这么急啊？我本来还说让烨磊带着我们两到处去跑跑看看呢？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这里变化肯定很大吧！”

说着，卓尔把门打开，可可跟着卓尔进了屋“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想陪我奶奶一起过年，我叔叔他们今年在Y市买了房子，不会H市过年了，就只有我爷爷奶奶他们两个老年人在家，我想多些时间陪他们。”

说完卓尔又笑着问可可“你跟烨磊两个人好好玩吧，老是叫上我一起，不嫌弃我这个一百瓦的电灯泡么？”

卓尔一笑可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不去直视卓尔的眼睛“才不会呢！”

卓尔被可可的小动作逗乐了，笑出了声“呵~”

可可跟着卓尔去了卓尔家，林妈妈还在继续和邻居们热络的聊着天

看着卓尔转身回家了，李婶儿把她脸上对卓尔客气的笑容转换成了一种和熟人聊天的普通表情

看着卓尔家二楼的灯亮了，李婶儿问林妈妈“卓尔现在跟烨磊还走得很近么？”

林妈妈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应该是的吧”

听到林妈妈这么说，李婶儿立马皱起了眉头，做出了一副担心的表情“那可可不会生气么？我看着可可跟卓尔关系还挺好的，她应该不知道烨磊和卓尔之前的事吧？你们可千万要跟烨磊说，别让可可知道了，不然的话两个人肯定吵架，那还得了”

一听到李婶儿提起这件事，林妈妈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愤怒了，不过随即也恢复到了正常“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就不提了。我估计可可也是知道的吧，知道也好，既然都知道还愿意跟烨磊在一起就说明她根部不在乎那些老黄历了。”

说着，林妈妈还跟李婶儿他们补充道“而且我听可可说，她跟卓尔是什么？闺蜜？烨磊也是通过卓尔才认识的可可，这么说起来，卓尔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我也应该谢谢她”

听到林妈妈都这么说了，李婶儿这才把皱着的眉毛展平，顺便收起自己小小的八卦心思。放下担心之后，李婶儿又看向了卓尔家的二楼，有些感慨的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要是卓尔和烨磊在一起了，估计两个人现在小孩子都能到处跑了吧”

虽然孙子孙女对林妈妈的诱惑是很大，但是林妈妈依旧认为，自己坚持的事情更重要。林妈妈笑着一脸坚定说“要不是我的反对，我怎么会有可可这么好个儿媳妇呢？虽然我是很想要抱孙子，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儿媳妇的要求”

提起可可，林妈妈的脸上从来都不会掩饰她的高兴和骄傲，看着其他人听着自己说的话笑的有些客套和尴尬，林妈妈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可可和卓尔的对比表现的太明显了。

随后又补充道“当然了，单从卓尔自己来说，她也是个挺好的女孩子，但是你们也知道，她妈是那样的人，我就是害怕卓尔会和她妈妈一样。我们烨磊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我希望他找的媳妇也能是个家世清白，简单单纯的人”

林妈妈的这个话倒是引起了李婶儿和旁边其他在座邻居的共鸣。都知道卓尔的亲生父亲死了，陈巧菲和卓林是二婚。

卓林在这群邻居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勤劳，诚实，顾家的人。所以当脾气大，还很爱打扮的陈巧菲跟卓林离婚的时候大家理所当然的把错都归结到了陈巧菲身上。认为陈巧菲是个不顾家，为了钱可以朝三暮四不守妇道的人

而且陈巧菲在和卓林离婚后仅仅才过了一年就又结婚了，这就让大家更加坚定了自己对陈巧菲的定义

虽然在这个时代，离婚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但是在那个年代那个贫穷落后的农村里，大家就会觉得离婚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更何况村里别的农村妇女每天都是带孩子做家务，只要穿的干净整洁，不蓬头垢面就行了，只有陈巧菲会买很多化妆品，每天画着与地里干农活完全不相符的精致妆容。所以也就有了大家对陈巧菲的看法，这些看法也会或多或少的被放大，然后又强安在卓尔的身上

这些话虽然邻居们从来没有当着卓尔的面说过，但是卓尔也在背后听过不少。这也就是为什么卓尔不喜欢和很多人凑在一起热闹的原因。因为卓尔知道，即使大家当着你的面跟你很客气，可是背地里指不定的怎么作贱你，嘲讽你呢！

以前卓尔也很仇恨大家去议论他们家的事，但是现在卓尔也看明白了，其实也并不是这些人的人性有多坏，只是别人家的八卦和一些事对他们有着难以拒绝的吸引力

陈小云他们是知道卓尔要去H市和她奶奶一起过春节的，可是不知道卓尔在家只待了一天就要走。知道卓尔今天就要坐车去城里，陈小云他们立马从家里带了好多东西送到卓尔家

卓尔看着陈小云他们送过来的好几口袋的东西有些纳闷了，陈小云解释说“这里面装的是腊肉和一些干菜，你带回S市去吧！”

这些东西装在麻袋里大概要装两大麻袋，卓尔有些为难“装这么多啊？我带一部分吧，你们家人多，吃东西也厉害，留一些留在家里吧”

“哎呀，这算什么多蛮！你妈妈说你爸爸喜欢吃，所以我们就多装了点。这都是自家喂的猪，我们自己还多着呢！再说了，就算自己家没喂猪我们买也要给你们买一些寄过去蛮”

卓尔嘴上没说话，但是陈小云的这些话还是让卓尔挺感动的。正当卓尔准备说些感激的话时，卓尔的外婆也开口了“就是因为你爸爸喜欢吃所以我们就多装了点儿，这样的话你爸爸能念着我们的好，在工作上可以给你舅舅姨夫和外公更大的帮助，帮忙照看着他们”

呵，原来是这样。果然还是卓尔太简单了么？血肉亲情不过是要靠利益来维系，挂念和关心也只是以利益为基础。这一刻，卓尔竟然有些同情陈巧菲，在她的亲妈妈和亲妹妹眼中，她的价值更多的是用利益来衡量的。

卓尔也不想再去评判谁自私了，因为其实他们都没错，错的只有会轻信别人的自己。卓尔也不再推辞，既然这是利益交换，那这些东西就是王志平应该得到的。卓尔愿意当这个搬运工

帮卓尔把东西放进车的后备箱里，叮嘱卓尔一定要替她们向王志平问好。看着卓尔坐车离去，陈小云和卓尔的外婆两个人也各自回家了。

卓尔昨天晚上已经去林家跟林奶奶打过招呼了，今天就直接坐车去县城了。昨晚林奶奶听说卓尔今天就走了，依依不舍的拉着卓尔的手说“卓尔啊，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只顾着拼命的工作，身体最重要，只有自己愿意爱自己，别人才会愿意来爱你”

卓尔乖乖的听着林奶奶的叮嘱，回应道“我知道了，林奶奶，你也是，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如果有哪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别硬撑着”

“我知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这次你回来还没好好的在我们家吃顿饭了，也不知道哪一年还能再看到你，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了”说着，林奶奶就伤感起来

听到林奶奶这么说，卓尔也难受的很。烨磊和可可安慰林奶奶说“奶奶，你说什么呢？大过年的不许瞎说”

林奶奶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伤感的话，立马笑着改口“对对对，不瞎说”

尽管林奶奶笑了，可是卓尔的心里却依旧很难受。在卓尔不在的这几年里，院子里好几个老年人都相继去世了，大家都明白，林奶奶不是在瞎说，但是大家都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卓尔从乡下坐车到县城里，下车后卓尔先把陈小云她们给的那些东西快递回了S市，然后才去超市买些些礼物带着去了陈小梅家

陈小梅知道卓尔今天会去他们家吃午饭，所以一大早就去超市买了好多卓尔喜欢吃的菜回来。陈小梅给卓尔打了电话，知道卓尔什么时候到家，提前就和丈夫一起去楼下等着卓尔了。看到卓尔之后立马热情的跑过去迎上了卓尔“终于到了，坐车累不累？”

“还好，不累”

陈小梅的丈夫吴洋跟卓尔互相打过招呼之后提过卓尔手里的东西跟在卓尔和陈小梅的后面。陈小梅伸手去帮卓尔提包，卓尔说“不用了小姨，包又不重”

陈小梅关心的说“没关系的，我是你小姨，帮你背包也是应该的咯”

卓尔跟陈小梅有说有笑的回了陈小梅家到家之后，陈小梅立马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蓝色的新拖鞋鞋给卓尔，卓尔看着鞋架上放的有旧拖鞋，说“小姨，我就穿这个旧的吧，新的留着以后你们自己穿”

“哎呀，不用，你就穿新的，这是前两天我和你小姨夫逛街的时候专门给你买的，知道你喜欢蓝色的，而且还有你喜欢的图案在上面呢！”

卓尔看着35码的蓝色拖鞋上印着两只龙猫，心里特别暖。看着卓尔换上了自己特意准备的拖鞋，陈小梅也很开心。拉着卓尔坐到沙发上，给卓尔找好吃的。吴洋走在后面，进了屋关上门之后就看见陈小梅在把各种吃的往卓尔怀里塞

吴洋笑着叹了口气，说“小梅，卓尔坐了一早上的车，应该饿了吧。要不我们先吃饭吧，你给的这些零食也吃不饱，而且空着胃吃辣的，伤胃”

听吴洋这么一说，陈小梅才意识到，自己一高兴都忘了明明饭已经做好了，而且自己给卓尔塞得全是辣的零食。陈小梅立马说“对哦，卓尔，要不先吃饭吧，走，我带你洗手去”

“哦，好”卓尔准备把陈小梅刚刚塞到她怀里的零食又放回袋子里，陈小梅立马阻止卓尔说“别放回去了，你先拿着，等会再吃”一边说，一边就拿过零食，给卓尔装进了衣服口袋里、

卓尔看着陈小梅的这个动作，笑着说“小姨，我的口袋装不了这么多的”

陈小梅拿着那些零食，看了一眼“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还有这个，这个”说着，就把那些东西一包一包的硬塞进了卓尔的口袋里。看着上衣口袋实在是装不下了，陈小梅直接撩起卓尔的衣边，望向卓尔的裤子

卓尔知道陈小梅的想法，解释说“小姨，我的裤子没有口袋的”

陈小梅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说“唉，你这是啥裤子，连个口袋都没有，啥都放不了”。既然放不下了，陈小梅只好把剩下的零食放回袋子中，让后提醒卓尔，这些东西就在茶几上，等会自己拿

卓尔听话的点头“好”

饭桌上，陈小梅全是按照卓尔的口味做的卓尔喜欢吃的菜。陈小梅都顾不上自己吃，一个劲的给卓尔夹菜，叮嘱卓尔“多吃点，这个好吃，这个有营养”

卓尔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回应陈小梅“小姨，你也吃啊，别只顾着给我夹菜”

“你不用管我，你赶紧吃，多吃点儿，你看看，太瘦了”

陈小梅看着卓尔不停地吃特别高兴，旁边吴洋也说“卓尔，你一定要多吃点，这些都是你小姨专门做给你吃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客气哦”

“嗯，我知道，小姨夫。我不会客气的”

整顿饭下来，卓尔都快撑死了，吃的特别满足。倒是陈小梅一直在给卓尔夹菜，自己都没吃几口

吃完饭，吴洋起身收拾卓尔，卓尔刚站起来准备帮忙把碗筷端到厨房去，陈小梅就拉着卓尔又坐下了。陈小梅说“不用你帮忙，你坐着就行了，我去弄”

陈小梅还没起身，吴洋就说“也不用你帮忙，你就跟卓尔好好的聊天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听到吴洋这么说，陈小梅也没有异议，就拉着卓尔坐到沙发上去了

卓尔看着吴洋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有些不好意思。陈小梅看出了卓尔的想法，安慰说“没事的，我们两个在家大部分家务都是他做，都习惯了”

卓尔看着陈小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幸福和甜蜜，卓尔知道，陈小梅嫁对人了，现在生活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