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的风祭君他 第2章 医院

“开什么玩笑，没有吞噬宿傩的手指，诅咒却在进化？！”

超出知识范围内的事情发生，向来暴脾气的真希没忍住，“这怎么可能，宿傩手指上的咒符虽然被毁坏了一部分但并没有完全废弃，就算会吸引诅咒，也不可能会在没吞噬手指的情况下让其它诅咒擅自进化吧！”

按照常理来讲，的确是如此。宿傩作为千年前最强大的诅咒之王，死后被切掉的二十根手指化作特级咒物被封存在各处，而直至如今，咒术师都无法将其手指彻底毁灭，而只能进行封存。但就算其手指蕴含的咒力如何强大，对诅咒实力增长又有多大的增益，那也必须让诅咒吞噬下去才行！

在手指咒符虽破损但仍然封印的情况下，诅咒借由其泄露的咒力进化，这怎么可能！

如果仅仅依靠泄露的咒力就能进化，那还没有回收的其他宿傩手指那不是很危险吗！咒术高层不会连这种事都不说的，如果真是这样，回收宿傩手指这个任务早就被强制执行了。

“但这是唯一能解释通的理由。”风祭不意外他们的反应，只是继续说：“并且现在这种情况估计还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或者说，有人在借宿傩的手指做实验。否则被封印在四处的宿傩手指怎么会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咒符还被人为毁坏一部分？”

就算用封印的宿傩手指以煞镇煞，那也应该封存在隐秘的某处，这么大咧咧丢在医院走廊上是想要怎么样啊！

“风祭说的也没错，而且从辅助监督给出的任务信息来看，要么是被人为篡改过，要么就是连‘窗’也被糊弄过去了。”胖达坐在地上，刚刚被咒言有所反噬的狗卷靠在他怀里。

“让我们全部死在这里，对于上面的高层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鲑鱼。”

‘窗’是能目视观察到诅咒的高专相关人士，不过不是咒术师。而咒术师绝大多数都需要从‘窗’这里接到任务并读取相关信息。

他们此刻为了躲雨正站在损坏的一楼走廊边上，潮湿的空气混着恶臭，但此刻几个人也没心情戴上口罩了。

“不管怎么样，”真希还是坚持道：“我们首先必须把这里的诅咒全部祓除。”

她看向风祭，“你能感受到的吧，风祭。”

风祭伸出手，冰冷的雨水从指缝间滑过，碧色的眼眸注视着外面，“雨下大了，真希。”

“哈？”

他收回手，声音突然轻快起来，“我的意思是，快点解决完吧，我饿了。”

由于刚刚的风祭的问题，楼梯间被炸毁了一半，此刻三人一胖达站在底下往上望，沉默了半晌，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不停下，风祭转头看向外面说：“这‘帐’怎么就不防雨呢......”

真希没理他，估量了一下十米左右的高度，拿着长棍敲了敲地面，吸了一口气，退后几步，手上用力将长棍撑起，踩着楼梯间的断面一跃而上，落定后转头，“喂，别磨磨唧唧的，快上来！”

二年级的体术就没有拉垮的，风祭借着咒力具现化将因为体型原因不那么容易的胖达送了上去，自己才踩着断面跳上去。三楼长廊尽头依旧闪烁着红光，嘀嗒的水滴声仍在作响。

风祭上来的时候真希已经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两侧的门都半开着，因为断电的缘故，黑暗的难以想象。风祭没有用手机打光，这种时候打光无异于告诉所有诅咒自己在这里，医院的咒力很浓郁，就算敏锐如他也无法判定究竟有多少只高级诅咒，何况他兜里还揣着宿傩的手指。

“说起来，你们有被窥伺的感觉吗。”

离红光越来越近，漆黑的走廊上，胖达突然出声。

黑暗里看不真切，但并不影响感知的风祭手里攥着和弓，手指搭在了弦上。

“应该是低级诅咒吧。”

挡在前面的真希冷声打断他们，“集中注意力。”

风祭无声笑了下，没有再说话，也没太在意。

直到走到红光处，真希捡起地上的东西，胖达看了一眼，有些诧异，“是小孩子的玩具。”

真希用手指贴合上去，红色的光映在她的脸庞上，“上面写了字——以、太，是个叫以太的孩子。”

“以太？”风祭神色一变，声音有些急促。

就连胖达也反应过来，“真希，你确定吗？！”

“你们觉得呢。”真希没好气地说，再怎么说她也不会连字都不认识好吧，好歹进高专以前她还是上过学的。

只是风祭的声音却传进了她耳朵里，他说：

“刚刚我祓除的那个诅咒，自称是以太。”

自称是以太？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风祭。”真希站起身，手里还攥着那个亮着红光的玩具，“你的意思是说你祓除的那个诅咒就是这个叫以太的小孩子？”

“真希，如果人类被诅咒的话，你知道的，也不是不可能会变成诅咒。”胖达安抚着情绪不太稳定的真希。

“可那不是特例吗！”真希大声说，“既然是特例的话，这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成为诅咒，还成了一级诅咒？这所医院才出事半个月！”

而且，如果真的如风祭胖达所言，那个诅咒是以太，那另外两只呢？

他们祓除的——究竟是诅咒还是人类？？？

难以抑制的沉默和思索，真希拿着长棍的手都在抖，她试图张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艰涩的厉害，有些茫然地看向身后的大家，可是就连最话多的风祭都没有说话。

黑暗里，只能看见模糊不清伫立的人影，他们是什么表情，彼此都不知情。

可现在——是人类？还是诅咒？

诅咒是一定要袚除的，可如果是人类呢？我们还是要坚持所谓的一视同仁，一起袚除吗？

咒术高专、老师……都没有提过的情况，现在应该怎么办？？？

如果我们动手了，我们杀的——究竟是诅咒还是人类？

我们要对自己保护的一方下手吗？即使他们变成了诅咒，可——他们不是人类吗？

“曾为人类啊……”风祭喃喃着，看向痛苦的跪坐在地上的真希，发着红光的玩具球被她捧在手心里。

“可以问问硝子吗。”胖达捏了捏手指，“反转术式可以将他们变回人类吗？”

“鲑鱼。”狗卷的声音也有些低沉。

突然，感受到不对劲的风祭皱起眉头，“有点不对劲——咒力消散了！”

“……消散了？”真希蓦然抬头，“怎么一回事？”

咒力消散，意味着诅咒的减少或消失，可是有阻止诅咒外逃的‘帐’在，除非他们动手，否则咒力怎么会消散！

风祭思索了一下，有些猜测，但随之也心底一沉，“胖达刚刚说的窥伺感，我也感觉到了，棘也是，对吧？”

被叫到的狗卷感受到了真希的目光，点了点头，想起来黑暗里她可能看不见，于是开口：“鲑鱼。”

“有人谋划了这件事，他可能，还在全程监视着我们，局是他布的，他想让我们处于现在这个境况。”风祭只说到了这里，没有再继续。

未尽之语是有人谋划了这件事，这个人身份不明且非常危险，他能够胡弄‘窗’，将他们拉进来，上演这一出好戏。在蒙蔽了风祭的情况下。

他甚至知道风祭性格上的缺陷，仗着天赋与实力过于傲慢，隐藏在黑暗中，引诱着他们步入设好的陷阱里。

他想看到什么？风祭不知道。

他现在只知道，在人类和诅咒边缘践踏的那个人想毁了他们。

或许，还在背后，谋划了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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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家交流了一下，决定还是隐瞒辅助监督，伊地知不算什么好人，但绝对不是坏人。

只是，这件事情，不能让他知道。

于是等伊地知接到电话来接他们时，风祭已经在抱怨了，“已经晚上八点了！伊地知，今天晚上吃什么？”

“欸？！”

莫名被cue且只是辅助监督，并不是高专生保姆的伊地知：“......这、三重野同学，这件事不归我......”

话还没说完，风祭就从后座把脑袋蹭了过来，“去中华街吃火锅怎么样！听说横滨的中华街开了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哦~我们去尝尝怎么样？！”

“伊地知，你不会拒绝的吧？”

笑眯眯的声音里暗含威胁，简直就是那个白发男人的翻版！

面带苦涩心里也苦的伊地知弱弱道：“可三重野同学，我们现在是在群马。”

现在开车回东京到横滨的中华街，这不是要人命吗？

别说吃火锅了，估计过去所有门店都关完了。

伊地知简直欲哭无泪，本来平时五条悟一个人就已经够麻烦了，结果现在又来了个更麻烦的！

伊地知现在对接工作的是五条悟和其他人，他以前也对接过一段时间一年级的风祭他们，然后——恰巧那段时间有了新应聘的辅助监督，伊地知就极为果断地将当时的一年级给推了出去。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负责如今已晋升为二年级的新田辅助监督出差去了，于是上面派了伊地知来负责他们。当时伊地知还抱着都过去一年多了风祭君的性格会不会变得好一点的想法。

结果可想而知，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

被婉拒的风祭眉眼恹恹地缩回去，靠在胖达身上，“啊，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吧......”

令人失望的伊地知：......我有错，我对不起，让您失望了还真是抱歉。

真希坐在副驾驶上，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还眼看着这次的辅助监督捏紧了方向盘，怕辅助监督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来个同归于尽的真希说：

“行了，今天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等这几天祓除完其他地方的诅咒再去横滨吃吧。”

“也只能这样了。”风祭懒懒散散应道。

忍辱负重的伊地知在将他们送回酒店后，第二天就走了，留下了剩下几天需要袚除诅咒地点的所有资料，之后就头都没回一下跑了，作为一个日本人居然连告别的话都不说了，可见阴影有多大。

接送二年级的换了个黑皮青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风祭就抖，接人的时候更是头都不抬一下，等他们坐上来就直接开车，一句话都不多说。

风祭没忍住吐槽：“我是什么凶恶的诅咒吗，怎么看着我就不对劲？”

“鲣鱼干。”狗卷回他。

“嘛嘛，可能是辅助监督和他说了什么，风祭，快点完成任务我们就可以去横滨吃火锅了。”

胖达用手扒拉着他的后领，“这里是最后一个了，今天早点完成还可以早点去横滨。走吧，真希要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