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因为一时的迟疑,我没能跟得上冬兵,但我知道他会去哪里。
任务已经完成,资产需要回到基地进行任务汇报。
我记得华盛顿最大的九头蛇基地在一家银行的地底。
我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去,发现他果然在那里。
他的手臂在刚才的战斗中受到了损毁,那些科学们正在对他进行例行修复。
他面无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他挥拳把那个正在维修的工作人员打飞到一边。
周围的枪口瞬间对准了他。
他的执行者走进来,道貌岸然地说着所谓的正义与秩序。
但冬兵的脑子里只有美国队长。
我没想过他对他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也许让他和美国队长待在一起对他来说会好一点。
他们把他按在那台对我来说也同样熟悉无比的机器上。
用九头蛇的话来说,这是对资产的校准。
我听着他的惨叫声,就好像我自己被绑在那台椅子上。
我觉得我的头要裂开了。
“嗡”的一声过后,九头蛇基地突然安静下来。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那些特工都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我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个房间的中央。
我没有心思深究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那台椅子旁边。
冬兵已经昏迷了。
等他再苏醒的时候,他就又会是九头蛇的完美资产。
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十四)
现在带走冬兵不是一个多么明智的选择。
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美国队长被九头蛇带走,现在生死未知。如果他活下来,他首先会做的是去摧毁洞察计划,到那个时候他会和冬兵再次相遇,我不知道冬兵在他心里占的分量是不是够重,我不敢打赌。
而如果他死了。
作为九头蛇的新时代的缔造者,他们绝对不会把冬兵写进新一代的教科书或者是印在货币上。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污点。
我不是个好人,但他是。
他只是运气不好,不受上天垂怜。
我带他来到了在波托马克河的岸边,在我们的对面,一江之隔,就是神盾局的总部大楼。
我需要在这里察看神盾局的动向。
冬兵快要醒了。
我让他靠着一棵树坐下,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我很了解这种从洗脑中醒来时的感觉。
你会感觉头痛欲裂,不详的电流声似乎还在你耳旁环绕,大脑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逃离这个躯体,你因为极度的疼痛而感到恐惧,但更糟糕的是你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猛地睁开了眼,冷冷地看着我。
他用俄文说了一句:
“请指示。”
这是冬兵表示臣服的指令。
如果我不下令,他就会一直保持这种类似于智能手机待机的状态。
我想和他聊聊天。
两个世界里,我都没有和他认真地说过一句话。
但我和他除了这段冬兵经历外没什么共同话题,而这显然不是一个多么好的谈天话题。
于是我问他:
“那个在桥上的男人(the man on the bridge),你还记得他吗?”
他面无表情,眼神里都是茫然。
我突然觉得就这么带他走不是一个好主意。
向来都是我一意孤行地要拯救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意愿。
即使他已经被九头蛇无情地碾压成碎片,但只要有一点可能,他沉睡的灵魂都会重新苏醒。
美国队长就是这个可能。
和我待在一起,他或许会重新成为人,但却没有可能成为那个“巴基”。
更何况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不能修补一个比我还要残缺的灵魂。
悬浮在空中的三艘航母有了动静。
我往外走了两步,抬头刚好看到那个黑人正在空中被人追杀。
看来美国队长又一次死里逃生。
我回头看着在那里安静地坐着的冬兵。
在我的世界里,他到死的时候都想着要回去美国队长的身边。
也许我应该成全他。
“士兵。”我对他说道,“去找美国队长。”
(十五)
美国队长把三艘航母砸到了波托马克河里,还毁掉了神盾局的大楼。
如果弗瑞还活着一定会很生气。
我看着冬兵把美国队长从河里拖上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觉得他不会再回九头蛇了。
也许现在应该考虑一下我以后的生活了。
我从出生开始就被人安排好了一切,对于应该如何个人生活毫无概念。
也许应该从一顿午餐开始。
我这么想着,正打算离开这里,却突然接到了来自弗瑞的传讯。
这个世界的走向真是难以预料。
我看着站在小木屋里的弗瑞。他正在清点自己的“遗物”,很显然,他不打算再出现在大众面前了。
“我还记得当初我招募你加入神盾局的时候,你说了一句,‘都一样’。”
他把汽油倒在地上,拿出了打火机。
“你早就知道神盾局和九头蛇的关系,对吗?”
“你如果真的和队长一样在被冰封近七十年的话,根本不会知道神盾局的存在。”
“我试探过队长,他根本不知道那架飞机里有你的存在。”
“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九头蛇的冬兵。
这真相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
“看来你并不愿意和我说。”
“也许等你去孤岛监狱[1]待一阵子,你就会想明白了。”
看来我不需要为我之后的生活担心了。
【1】孤岛监狱:神盾局四大监狱之一,就是美队3最后关押鹰眼他们的那座监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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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平行世界:冬兵与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