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都今天也在教反派做人 第10章 承诺

“既然是你的祈愿，我答应你。”

吉尔伽美什有些意外的看了没什么表情的恩奇都一眼，这句话换做曾经的天之锁或许还可能说出口，但现在的恩奇都性格大变，在这个时空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人类做出承诺。

乌鲁克王唇角勾起些微柔和的笑意，和以往那种嘲弄的，居高临下的孤傲完全不同。

实际上恩奇都这么做不难理解，他本就是为了人类诞生的兵器，因为人类的意志而被母神阿鲁鲁所创造，纵然他失去仁爱的内心，他也不会拒绝人类的请求。

至始至终，泥人没有忘记身为人子的使命。

大概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得到了承诺，产屋敷耀哉低垂的睫毛犹如蝶翼般剧烈颤抖了几下，再抬头时，眼底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太好了。”

“实在是太好了。”

模糊的泪水随着快速眨眼消失在眼中，为了保持不失礼的样子，年轻的主公扬起温和的笑容，真诚地说道。

“鬼杀队将会提供一切资源作为你的后盾，只要有任何需要，我们都会竭尽全力满足你。”

“不用了。”

恩奇都回答的很简略，显得过于冷淡了，在他眼中，哪怕再诚挚的感激，对他也没有多大意义。

“你们只需要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就足够了。”

说完这句话，恩奇都转过身，竟是想要离开了，蝴蝶忍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双手紧紧扯住队服下摆，嘶哑着声音低吼道。

“你如果真的那么厉害的话，可不可以帮我杀一只鬼，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恩奇都顿下脚步，看向失去温柔伪装的少女，她瘦小的身子一直在颤抖，倒是比刚才笑眯眯的样子真实许多。

“我答应你，那么作为代价......”

恩奇都颇为认真的想了想，接着说道。

“我饿了，请我吃饭吧。”

忍耐不住的笑声轻轻荡漾开来，产屋敷耀哉单手握拳，抵住上唇，才勉强克制住笑声继续传播下去，

“先生真是个有趣的人物呢。”

“呦西，加我一个。”

炎柱很有精神地举起手，声音洪亮地附和道。

本来要走的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就这么留了下来。

吉尔伽美什倒是无所谓和人类相处，千百年后的世界依旧无趣到令人乏味，但若恩奇都在他身边，一切就变得可以忍耐下来，所以身处何地，他都不怎么在意。

恩奇都则想的很简单，他觉得他不能再依赖吉尔伽美什提供给他的魔力了。

大概是由于此间之恶的缘故，恩奇都已经察觉到，他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了，纵使吉尔伽美什默默允许他可以吸血，但再这么纵容下去，恐怕有一天，他会变成真正的怪物。

而且......英灵的血液对自身也是非常珍贵的，黑锁下意识地不想去再通过伤害挚友来补充自己的力量。

只要是“物质”，就拥有可以补充魔力的基础，普通的食物同样可以提供少量的魔力，哪怕效果甚微，多积累一点或许能够积少成多，可以彻底不需要吉尔为他供魔。

按理说现在的恩奇都感知情绪的能力相当差劲，做出这种打算的他居然有一点点的心虚。

幸好吉尔伽美什不知道挚友心底的想法，不然绝对没有这么好的心情陪这群人类继续玩下去。

此刻坐在居酒屋的金色英灵摇晃着盛满清酒的酒杯，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放在银发少年身上，看到恩奇都熟悉的野兽吃法再现的时候，他略微挑起眉，自得的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哼，寡淡无味。”

与此同时，桌子的另一头可谓是相当热闹了，炼狱杏寿郎的胃口很好，无论是盖饭还是烤肉统统来者不拒，眼看着空盘子一层一层垒起来，时不时还能听到他响亮的赞叹声。

“好吃！”

“好吃！”

连身为东道主的蝴蝶忍快被前辈洗脑了，杏寿郎嗓门很大，在封闭的空间内，他的音量好像也显得更加广阔，但离炎柱很近的恩奇都似乎没受到半点影响，用着不熟练的筷子，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将面前的食物扫荡而光。

店家的菜上了一遍又一遍，累的气喘吁吁，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们进食的速度仍没有半点下降，直到居酒屋里所有的食物都清光了，才渐渐放缓。

最后，是恩奇都赢了。

“真厉害，本来想着如果不能好好打一场，也起码能够在这里分个高低，没想到居然第二次输了。”

炼狱杏寿郎用力拍了拍恩奇都的肩膀，没有注意来自身后杀人般的视线，或许在炎柱心里，那不过是友好的问候罢了。

“......”

恩奇都自然没有理他，努力咀嚼口中的食物，他的本能让他不要浪费半点魔力，生前的泥人很珍惜食物，这一习惯延续到现在。

不用说蝴蝶忍也知道，炼狱杏寿郎第一次输给的人，肯定是她的好朋友甘露寺蜜璃。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看着炎柱一无所知的爽朗笑容，蝴蝶忍捂住脸，不忍直视地想。

不过，她似乎许久没有像这样放松过了，在外人看来，年轻的柱永远带着抚慰人心的笑脸，总是没有忧愁的样子，实际上，她只是在模仿去世的姐姐，妄图刻印下蝴蝶香奈惠存在世上每一分痕迹。她每晚每晚地睡不着觉，想着姐姐去世时满是鲜血写满愧疚的脸，心中的仇恨就愈发增长。

一想到姐姐，这种略微轻快的心情很快便消失了，蝴蝶忍定定地朝恩奇都的方向看去，正好与恩奇都的目光对视，承诺了为她报仇的少年眼神泠冷，却轻轻对她点头。

“我真的......能够相信你吗？”

恩奇都听到了蝴蝶忍痛苦中带着犹豫的疑问。

她不是不相信恩奇都的实力，只是真的太久了，她渴望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

恩奇都敛眸，发丝在苍金色的眼瞳投下斑驳的阴影，逆转的英灵比起以往更像神明，即使那双眼睛看不到感情的色彩，当他注视人类的时候，也会有种莫名的悲悯感。

此刻的他所凝视的其实并不是蝴蝶忍，而是整个时空下被鬼伤害的所有人类悲伤痛苦的集合体，这种苦痛甚至带动他所背负的人类恶，蠢蠢欲动地蛊惑着天之锁投向它的怀抱，迫切的想要恩奇都真正失去理智。

感受到恩奇都气息的不平稳，吉尔伽美什气势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原本奢丽的红色眸光一点点幽深下来，沉黯中隐隐透露可怖的阴鸷。

但吉尔伽美什什么也没做，等待恩奇都平息下来，才慢慢压抑住眼中的风暴。

“你想知道它具体的位置吗？”

没有发现挚友平静外表下的暗潮汹涌，恩奇都望向咬着下唇倔强看着他的少女，以及内里不服输的坚韧灵魂。

她这个样子，倒是比那张弧度相似的笑脸要好看许多。

不用等到蝴蝶忍的回答，恩奇都的视线转移到屋子外面，通过纸门狭小的缝隙，一直深入远方广阔的天空。

魔力的涌动带来强大的能量，无形的风随着力量的加强不断向外延展，渐渐吹动恩奇都的衣衫，再后来是长发，然后整个居酒屋都被这股魔力感染，盛放的瓷器晃动着，发出不安的声响。

处于风暴之中的炎柱和虫柱几乎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只能用袖子挡住大部分的风，唯有吉尔伽美什不受影响，懒懒地抬起眼睑，看着恩奇都为了一个普通人类而浪费魔力，无意义地哼笑一声。

气息感知。

重塑的天之锁失去了太多固有技能，他不能再依靠大地回复魔力，不能沟通自然创造结界，气息感知却保留下来，甚至变得更加强大，侵蚀性更强。

恩奇都闭上眼，掠过拂动的发丝，洁白的云层，再到茂密的森林，热闹的小镇，魔力所经之处皆是他的眼睛，整个国家都被强大的魔力所席卷着，他就像是执掌万物的神明，即使是一朵花，一片尘土也逃脱不了天之锁的掌控范围。

躲在阴影的鬼颤抖着，恐怕它们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只是恩奇都的目标暂时不是它们，没有停留。

名为万世极乐教的总部里，依偎在教主专属座椅的童磨睁开了流光溢彩的虹色眼眸，刻在眼里的证明身份的上弦二一同显露出来，似乎是有所察觉，他虚虚地朝某个方向看去。

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莫名的，童磨好像感受到了有双极冷的眼正注视着他，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找到了。”

童磨孩子气地捧腹笑了起来，灿烂明媚的笑脸上，看不出半点身为鬼的残酷。

实在太有意思了，是错觉吗？

还是，无惨大人强调的那个家伙已经找到了他的位置。

希望是个漂亮的女人，毕竟这么强大的女人如果食用下去，一定能带来不少能量。

“好期待呀......我该用什么去招待呢，面对即将到来的客人，一定不要失礼才行。”

由于外貌的欺骗性，大部分鬼不知道恩奇都的性别（不过小恩的本质是无性别就对了）。

恩奇都能找到童磨是是因为蝴蝶忍披着的是姐姐的遗物，文里就不细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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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