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将至 第23章 小气鬼，喝凉水

这八个小孩除了五官不一样，其他包括坐姿，嘴角上扬的弧度，全部是一样的！

“许哥，你昨天晚上答应那个小孩做游戏的请求了吗？”苏衍低声问道。

“没有。”许和越同样压低声音回答“我告诉他，做游戏人越多越好玩。”

“叔叔，我们来做游戏吧！”见两个人说起了悄悄话，八个孩子再次提醒道。

“现在到做游戏的时间了吗？”苏衍不得不应付起这些难缠的孩子来。

“到了！”八个孩子齐声答道。

“说谎的孩子是坏孩子。”许和越说道“刚刚花花老师可告诉我们了，7：50带你们到大厅集合，现在明明是早饭时间。如果你们再不快点，就没有早饭吃了。”

八个孩子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同时瞪向许和越，一张张小脸更加了无生气。

“穿衣服吧。”许和越对苏衍说道。他率先走过去，给第一张床上的小孩穿起了衣服，苏衍则给最后一个孩子。

这些孩子在福利院被教育的很好，脱下来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脚下，帮他们穿衣服也十分配合，犹如娃娃一般，随便摆弄。

正在由许和越穿衣服的男孩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他用欢快的语调念道：“寒老师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百货大楼，卖皮球，卖的就是寒老师的头！”

本来是耳闻能详的顺口溜，但是从这孩子口中说出，却诡异无比。

其他孩子听到，纷纷跟着一起念。他们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刹那间屋子里像是一下飞进来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吵的人头疼。

“谁要是再说话，我就不给他穿衣服，也不让晓丹老师带他吃饭。”许和越的口气并不严厉，奇怪的是，闹哄哄的声音瞬间消失，那些孩子憎恶的瞧着许和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叶涵和晴晴这边。

别看走廊那么安静，屋子里简直和外面是两个样子。八个小孩根本不理睬他们，在床铺上跳来跳去，笑声和尖叫声仿佛要把房顶掀开。

晴晴不禁捂住耳朵：“叶涵！”

这样的八个孩子，实在叫人难以忍受。叶涵自觉他们只是坐错了车，被王院长误认为是义工，完全没有义务去管这些小孩。他拉住晴晴的手：“咱们走！”

两人正要开门出去，屋子里霎时间恢复安静。晴晴下意识回头，吓得“啊”的叫了一声——那八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悄无声息的全部站在他们身后！

“叶涵，你看……”晴晴的腿软了，她努力靠在门板上，不让自己滑倒在地。

“小气鬼，喝凉水，喝完凉水变死鬼！”他们不断重复着这简单的顺口溜。听在两人耳朵里，犹如诅咒。

令人厌烦的小孩，莫名其妙的世界！一怒之下，叶涵拉开门，拽着晴晴走出101。

小情侣还没有走出宿舍楼，一位中年女老师拦住了他们：“你们去哪，让你们照顾的小孩呢？”

“你们弄错了，我们不是这里的义工！”叶涵不耐烦的推开中年女老师。

“弄错了？”中年女老师皱起眉“不可能啊！”

叶涵懒得再和这里的人废话，径直走向福利院大门口。

门口的保安室里依旧坐着那个满脸老年斑的老头。他注意到他们两人要出去，没有阻拦，只是嘴唇缓慢蠕动着。如果仔细去听，他分明念的是“小气鬼，喝凉水，喝完凉水变死鬼”！

7：50，住宿楼大厅，所有乘客带着各自负责的小孩准时集合。然而这些人之中并没有叶涵和晴晴的身影。

不一会儿，花花老师领着其他孩子走了过来。

粗略看去，这家儿童福利院大约有五六十个孩子。

“这位是晓丹老师。”花花老师介绍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中年女老师“接下来就交由晓丹老师，我去整理孩子们的床铺了。”

晓丹老师熟练地让孩子们排好队，清点完人数后，带着他们向食堂走去：“一会儿陈柏，张籍，文乐，慕晓佩，齐芝芝在一楼和我一起照顾年幼的孩子，其他人今天可以先吃饭。”

张籍就是斯文男的名字。

“我想王院长应该告诉过你们，孩子们八点四十开始上课，十点四十是七岁以下孩子们的游戏时间。十一点半开饭，千万不要错过吃饭时间。”说完，晓丹老师示意她刚刚点名的那五个人跟她走。

齐芝芝心里很是害怕，不由一步三回头的望向苏衍。

“你和这个女孩认识？”孟澜走到苏衍身边，好奇的问道。

“不认识。”尽管苏衍说的是实话，但孟澜一点不相信：“得了吧。你一进入游戏就这么关照她，要说不认识，谁信啊！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和她在一个房间，能帮上的忙，我肯定帮。”

“哦……”这个孟澜居然还是个自来熟……苏衍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整个二楼食堂只有他们三人，看不到其他老师。饭菜一早准备好，自助形式。三人盛好早餐，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了起来。

正在这时，叶涵和晴晴上了楼。

叶涵不停地安慰着她，答应她吃完早饭再去公交站牌那里试试运气。晴晴满脸不情愿，奈何确实肚子饿了。他们自然而然的坐到三位老乘客所在的位置。

“不知道门口的公交车多长时间一趟。”晴晴用勺子戳着白粥，心里想的全部是离开。

“好了，快吃吧。”叶涵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小截肉肠。她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突然“啊”的一声尖叫，把嘴里咬下来的肉肠尽数吐在桌子上。众人定睛一看，那根本不是肉肠，而是一只被咬掉一半身体，还在不断蠕动挣扎的半截蚯蚓！

“这是什么！”晴晴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把这东西含在了嘴里，不由一阵干呕。

“来，晴晴！”叶涵连忙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她“漱漱嘴！”

她接过来，急切地灌了几大口，然后将水吐掉。可那蚯蚓始终充斥在她脑海中，她赶忙喝了一口，勉强抑制住心中的恶心。

“好好的肉肠怎么会……”晴晴的目光落到没吃完的那半根肉肠上，毫无预兆的，一股液体冲上喉咙，她弯腰忍不住的呕吐。

她几乎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有鲜红的血液。她惊讶的看着地板，想要说话，张开嘴却无法发声，鲜血不断地从她口中喷出。

渐渐地，地面上出现一些肉糜，她用力的按着胃部，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叶涵扶着她，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询问着其他人有没有药。

“我去问问那个晓丹老师！”孟澜跑下了楼。

“晴晴，你怎么样了？你坚持一下！”叶涵在一边急的满头是汗，然而他没有一丁点办法能够缓解晴晴的痛苦。

她还在呕吐，可除了鲜血没有东西被吐出。呕吐声戛然而止，她似乎呛住了，脸憋的通红，一只手艰难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用力拍打着叶涵，似乎在求救。

“晴晴！晴晴！”叶涵束手无策，哪怕晓丹老师带着福利院里的医生赶到，依然无法阻止晴晴逐渐失去生命体征。

跟着一起跑上楼的小孩子们见到这一幕，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们拍着手，快乐地念叨着：“小气鬼，喝凉水，喝完凉水变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