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蔻依偎在岳然怀里,看似乖巧,实则正在把心里的计划表一行行列出来,顺便打钩。
计划代号:马甲们的第一次联动(参与人员:林绛蔻、沈筝)。
第一步:高冷霸总负责搞事(使用手段包括但不限于:领口留下口红、把香水倒在岳然身上、在岳然脸上鼻尖脖颈等处留下显眼标记、拽根头发放在岳然身上(划掉,沈溯光不值得她掉发。))(√)
第二步:受伤学妹哭闹吃醋(目的:一劳永逸的斩断岳然红线,趁着感情正好逼迫忽悠对方跟自己交往,如果对方不同意则……(省略,岳然主动告白,备案作废。))(进行中……)
第三步:成功交往(任务一:继续打击岳然烂桃花,破坏剧情。任务二:名正言顺合法合理的开始当作精,作到岳然痛不欲生后悔不已跪着求饶也不分手!)(未完成)
第三点半步:霸总挖墙脚(使用手段及目的:砸钱、下.药、职场性.骚扰,钓不到手就使劲钓,钓到了就让岳然夹在中间被迫当渣女,从此迷茫纠结、反复挣扎,自我唾弃道心不稳,跌落在世俗红尘里再也搞不动事业线。)(未完成,五星期待。)
勾勾叉叉一番,绛蔻满意的将计划表塞回脑子里,接着对岳然泫然欲泣的表演:“然然,你刚刚说你喜欢我?真的吗?”
岳然毫不犹豫道:“真的。”
绛蔻有些好奇:“为什么呢?我是女孩子,不能给你安全感,也不能跟你结婚、生儿育——”
话未说完,岳然摁住她肩膀,与她分开,皱着眉问:“不能结婚?为什么不能跟我结婚?”
绛蔻愣了愣,下意识找借口:“因为、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
岳然脸色缓和,揉她脑袋:“傻瓜,国内不能结可以去国外,都是女孩子又怎么样?我只想要你做我的伴侣。”
绛蔻:“……”
但她不想啊!
她的计划表只做到恋爱分手死缠乱打,压根没想过还有结婚这个选择啊?
岳然察觉到绛蔻的语塞与沉默,心中莫名感到不安:“怎么不吭声?难道你找的理由是托词,只想跟我玩玩,不想对我负责?”
绛蔻被她低沉的话语问的冷汗快出来了,隐约觉得自己稀里糊涂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她张了张口,努力将面对沈溯光时的犯怂压下去,一脸镇定道:“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渣女?既然想好了和你在一起,就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倒是你,日后嫌弃我、讨厌我,想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的话,我一定不会答应的!”
没错!
岳然现在这么咄咄逼人、步步紧逼,肯定是还没发现她甜妹人设下的作精补丁!等她无所不用其极的开始作时,这个冷心的女人绝对会焦头烂额的天天跟她闹分手!
“你这么说的意思。”岳然半点没被绛蔻吓到,含笑低头,抵住她的额头,眼也不眨:“是答应现在就和我交往?”
“嗯。”绛蔻期待的看她:“你愿意吗?”
岳然轻吸口气,重新抱紧她,喃喃道:“当然,我非常愿意,不如说,我期待已久。”
早在初见第一眼时,她的心脏就为怀中的少女失控。
那时的她模模糊糊的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是什么,如今却无比清楚的意识到——那是一种源于灵魂的吸引力,对方仿佛是她苦苦追寻多年、所缺失的那一块拼图,只有将对方抱在怀里、占为己有,她才能感到无与伦比的满足。
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灵魂伴侣。
岳然暗自欣喜,脑袋里却冷不丁跳出沈筝或高冷或慵懒的神色。
她本能的抿了抿唇,皱着眉压下心底的一丝异样,转而垂首,直勾勾盯着绛蔻。
绛蔻茫然歪头。
岳然藏在黑发间的耳朵微红,轻声问:“女朋友,我可以吻你吗?”
她想,她之所以会被绛蔻之外的女人牵动情绪,或许是因为她有着美好幻想的初吻是被对方抢走的。
等到她和自己喜欢的人亲多了,必然不会再久久不忘辗转反侧。
绛蔻惊讶的瞅了岳然一眼,随即很爽快的点头:“可以啊。”
接吻诶,这可是沈溯光从前从未做过的事情,而且还是对方主动索求的!
幸灾乐祸的畅快瞬间盖过那一丁点的扭捏羞涩,绛蔻笑的眉眼弯弯,俨然是一副沉浸在爱河里的恋人模样。
岳然怜爱的将她雪腮处的乌发拂到耳后,微微俯身凑近。
绛蔻很快唔了声,含糊不清的咿咿呀呀:“吻……怎么……舌头?”
岳然托着她后脑,白皙手指摩挲她的发丝:“讨厌吗?”
绛蔻迟疑,吞吞吐吐:“不、不讨厌……”
岳然喉咙滚动,眼中的爱意几乎快要盛不住的溢出来:“那就再来一次?”
绛蔻被她略带沙哑的声音撩的脸红,继而发现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青涩太菜,着实有损心魔大名。她当即挺直腰杆,严肃道:“这次让我主动!”
岳然欣然应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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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咖啡厅的休息室里,绛蔻一口一个汤汁鲜香微烫的小笼包,岳然则安安静静在旁喝粥。
早起散步的老板绕道过来拿家里的备用钥匙,瞧见绛蔻面前一堆美食、岳然面前只有孤零零的白粥,连点酸萝卜都没有,不禁侧目:“你们吵架了?”
不应该啊,他记得这两人关系可好了,整天亲亲热热的,任谁打眼一看,都以为她们是相处多年的好闺蜜,完全想不到她们才认识一个多月而已。
绛蔻疑惑抬头:“没吵架啊。”
老板指着她的小笼包,调侃道:“那你今天怎么吃独食?”
岳然私下里请绛蔻吃饭这件事,老板是知道的。
但他没插手,一来岳然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乐意请闺蜜吃饭,旁人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劝诫?
二来,绛蔻也不是光等着吃的大小姐,自从岳然请她吃饭后,她就自主承包了岳然的早餐,虽然双方付出的金钱不可同日而语,但耐不住绛蔻持之以恒,并且随着岳然捉襟见肘,很有继续承包岳然其他两餐的趋势,而岳然先前那么请客,如今居然不好拒绝,不然绛蔻委屈起来,还得岳然自己去哄。
平时看着她们如胶似漆时,老板甚至都忍不住琢磨她们的相处经过,越想越觉得老祖宗的话果然不假,礼尚往来当真是人际交往里必不可少的环节。
“是我让蔻蔻多吃点的。”岳然放下碗,心情很好的对老板笑了笑,声音却有些滑稽,大舌头般的含混:“我今天不方便。”
老板恍然大悟:“你咬到自己舌头了?”
岳然想了想,坦坦荡荡道:“不是,是蔻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