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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轩逼逼赖赖了很久，是一点儿没发现孟八星已经进入“静音”模式，直到他讲累了口干舌燥，转身去找水喝的时候，孟八星神鬼不知的又把助听器给带了上去。
“喂，你还跟海棠在一起吗？”孟八星问。
“在啊，昨儿还下了本呢。”张子轩拧开水瓶，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二。
“所以你俩现在是什么状态？正儿八经谈恋爱？”
“什么叫正儿八经？”张子轩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不三不四？”
“呵。”
孟八星一个字，把嘲讽值拉满。
张子轩转身又回到病床边，拉开椅子的时候，椅子脚跟地面摩擦着发出怪难听的声响。
他把椅背转向孟八星，跨着椅子坐上去，手臂扶在椅背上，一副玩世不恭的少爷样。
张子轩道，“人总要向前走的，你说是吧？”
“那你是为了她向前走，还是为了向前走才走向她？”
“有区别吗？”
“有很大的区别。”
“都不是。”
孟八星挑了挑眉，对这个答案有些好奇。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张子轩喝完了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水，“你，还有阿妮塔。”
不得不说，张子轩确实是个极聪慧的人。不，应该说，这可能是官家子弟的自我修养。
“你们的答案里，不是因就是果，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不是因也，也不是果，就是一种缘。”
“我刚好决定往前走，脚一出门就遇到了棠棠。”张子轩道，“她很好，很漂亮，很聪明，很简单，总之有点眼缘。相处以后，我感觉不错，她对我感觉也不错，双方都觉得可以再相处看看。”
“这个缘，以后有没有份，管他呢，不处一处，怎么知道？其实我也挺不明白的，两个人谈恋爱，怎样算有结局？怎样不算结局？”
“领证结婚？还是白头到老？咱就是说，谁跟谁能真的处一辈子啊。反正当下，你要问我有多喜欢这个人，我说不上来。但比起林希儒，我现在更喜欢每天跟棠棠泡在一起，从个心有什么不好。”
张子轩讲得头头是道，虽然听起来还是很像渣男语录。
孟八星道，“倒是没什么不好。”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我感觉你在反讽我。”
“没有。”
“有。”
“没有。”
“有。”
“……”
论厚颜无耻，白冕能称第一人，张子轩就是这第二个国宝。
“好啦，我的故事到此为止。”张子轩指了指VR枕头，“你还不去见白冕？”
“还没想好。”孟八星一副摆烂的样子。
“有什么好想的。”张子轩把枕头塞进孟八星的怀里，“那可是白冕哎。”
“所以呢？”
“哎，你这人。”张子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点觉悟都没。”
“……”
什么玩意儿？
孟八星腹诽。
“国科委看重的人，阎王爷都得敬三分。你信不信，就为这事儿，他们预案都至少三百套。”
孟八星垂目，指腹摩挲着枕头上的编号，在想着什么。
“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拧巴。”张子轩观察了一会儿，随即发表感言，“你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
“比如原生家庭破裂什么的？”
“滚。”
“我不滚。”张子轩道，“哎，你是不是在考虑，你跟白面的关系啊？”
“……”
“我总感觉你好像有点怕，怕跟白面走得太近。”
“怕？”
“你退游的时候，白面说，你觉得网恋太虚。”张子轩歪了歪头，“你好像挺容易患得患失，感觉你挺怕失去的。”
张子轩讲出“失去”两个字的时候，孟八星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砸了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