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真庭还是没打算放过那面铜镜,说什么也要再翻进去看看。
那面比人还高上些许的铜镜有罗生门的气息。
这次不等与其他人商量,魏真庭直接偷偷跑到了少帅府那所小院墙外,轻纵上身,一个巧劲的直翻,轻松落地。
“你···”一声轻唤入耳。
魏真庭闻声望过去,一双温柔到极致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沐清竹抬手,拍了拍他的发鬓,将方才翻墙时落在头上的叶子拂去。
“你怎么进来的?”魏真庭压低了声线,低醇有力地问道。
沐清竹指了指一旁。
魏真庭扭头。旁边放着把梯子。
······
魏真庭:“你也觉得那面铜镜有问题?”
沐清竹:“嗯。”
魏真庭觉得也算合理。毕竟时代不对。那面铜镜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个时代的,沐清竹何等睿智,怎么会发现不了端倪。
“啊···咳!您下次最好不要一个人行动,不安全。”
沐清竹缓缓向走前,“我手脚轻快,不容易被发现。就算被抓住身上也藏着不少暗器,逃跑不成问题。”
魏真庭并没有开口反驳她的话,但也绝不认同。他轻轻抓着沐清竹的胳膊,用轻功带着她前行。
李宣璟的警惕果然是变强了,门和床都上了锁。
不过,这倒也难不住沐清竹。她拔下发髻前的花枝发簪,导入锁中。她制的银簪钥匙锯齿可随着锁芯随意变换,直到换为与其匹配的钥匙。
咔嚓!
锁开了。魏真庭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心里由衷地赞叹着她的智慧。
魏真庭这次直冲那面镜子,手指在上面轻轻触摸着,一股诡异扑面而来。
他将五指贴在镜面上,莫名想到一个理论:单面镜与双面镜的辨别方法。
将指尖抵在镜子上,若有指缝,便是单面镜;如果没有缝隙,就是双面镜。
指尖没有缝隙,果然是双面镜!
倏然间,镜子像打开了一个漩涡,吸引力只在一瞬间增大!
二人被无形的力拽入镜中!
沐清竹有些踉跄,魏真庭在她身后,轻轻握住她的双臂将她扶住。
天是亮的。
并不是因为由天黑变天亮了,而是因为他们来到了镜中的世界。
只见李宣璟身着玄色外袍,陪着齐紫色的内衫。此时的他并没有身披铠甲,更没有之前的病态,看起来就是个悠闲风情的王爷。
“老费!还忙着呢?”
军营旁的费副帅见到来者,立马放下手中拿着的刀,起身相迎。“少帅。这近半年来都没有战事,训兵练兵也未到时日,您怎么跑到军营里来了?”
李宣璟扶了扶额,啧了一声,“这不是需要动点兵,找个人嘛!”
费副帅眯了眯眼,什么样的事值得少帅动兵?他不可思议地开口问:“您是要抓人吗?”
“抓鱼。”李宣璟说得极自然,轻描淡写,像极了在调侃或是在开玩笑,却能隐隐约约感觉出他有些焦急气恼。不似战场上那般从容不迫。
“抓我家的鱼。”“你派人封了水宴海,守在那里。”稍顿,他又补充道:“不用驱逐百姓,不用禁海,换身平常装扮,在那拦截便可。”
费副帅见到如此光景,瞬间明白了什么。曾经下了战场也舍不得离开军营的少帅自六年前便心甘情愿留在王府,那定是···被美人留住了心呐!想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强势的**在李宣璟的眼中倾泄,如同燎原的火一样愈烧愈烈,心里被抓得疼,被抓得痒。
同样都是男人,一旁的魏真庭和费副帅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在想些什么。
甚至可以猜测。
王妃今晚估计是消受不住。
从男人的眼中可以读出,她的下场估计不会太好。
——
画沧絮丝发微卷,发着淡淡的墨蓝色,她水蓝色的纱裙像水波一般灵动仙气。她的肌肤轻盈如月,洁白如雪,纱裙衬得她更加仙灵,那是不属于人类的绝世容颜。
看到这里,魏真庭已经完全明白了,这面镜子是在回溯之前发生的故事,并且是全知视角。
画沧絮跑了将近两日,不禁感慨,从王府到水宴海的路可真远,而且这不是海里,她怎么也找不到路。
不谙世事。
不过可算是到水宴海的海边了。
自从阿嬷寿终正寝之后,好像···不!不是好像,是真的就只剩下她这一条人鱼了。
水宴海的灵气越来越少,能孕育出的海灵族是越来越少了,几乎没有。人类只会从海中捞走宝物,却殊不知那样会更加削减水宴海的灵力,从而频繁地引来海溢和种种水灾。
她必须要回到海里去。
可是现在还不行,现在海边还有好多人在打鱼,她现在回去就会被很多人发现。所以需要等到晚上。
“您是干什么的啊?”她糯糯地问了一句一旁的收网大哥。
那渔夫回头,画沧絮的眼睛如同深海般幽邃美丽,她美的静谧,美的震撼人心。
“我是个卖鱼的!”渔夫直白一笑。
画沧絮大吃一惊,双手护于胸前“你是个鱼贩子?!”
天呐!
她又想了想,被卖的并不是她这种鱼。
随即走开······
正要再去玩,她瞳孔一震,身子猛地顿住!
她觉察到了那个人的温感,是他来了!
完了,完了···真是要鱼命了···
前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