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今天要去看那条怪狗?”逸峰无语地坐在餐桌对面看着禾胥,“针对解体师们的调查已经结束了,除了增加了一些安全防范措施之外没什么问题,你很快就可以回到岗位上了,解体师们的集会也可以继续开了,我觉得这些都比去看那条狗重要吧。”
“但是燃钺给我的行程表上是这么写的,而且我真的很想看看燃钺的宠物是什么样的。”禾胥满脸真诚和期待,看得逸峰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燃钺那家伙给的只是一个计划行程,并不是必须要按照这个来的,而且现在你的临时监护人是我,我可以另外给你安排。”逸峰抹了下脸,很是疲惫地说,他没想到这个工作因为燃钺的原因会变得这么难搞。
他们相处明明也没有多久,为什么这禾胥就跟被洗脑了一样这么听燃钺的话?
难不成……
逸峰觉得还是自己多想了,摇摇头把这个念头赶出了脑海,却刚好对上了禾胥沉思地表情。
“逸峰,不是我不听你的,我是觉得解体师们好些时候没有接单了,现在应该很多猎人都急着让他们处理恶魔。我的情况燃钺应该跟你说了,如果又遇到比较混乱的场面,我怕我又出现之前的问题了。”
禾胥现在也愈发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问题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燃钺又不在身边,他不敢冒险。
逸峰愣了一会儿,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说的也是,但我可要提醒你啊,那条怪狗看起来可是很可怕的,我不能保证你看到了不会出问题,反正你后果自负。”
“嗯。”禾胥点头,他对此很放心,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对燃钺就总有莫名的信任,相信他绝对不会让他受到危险的。
在逸峰的带领下,禾胥来到了高级猎人们居住的区域,里面的空间倒是很大但也很空旷,竟然都是在这世道里过于奢侈的独栋建筑,但每个建筑都用高高的钢板围了起来,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大型的监狱。
逸峰对禾胥解释:“高级猎人大多有些超出常人理解的能力,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或者存在一些可能在生活中造成破坏的情况,所以空间和建筑材料上都是有些特殊处理的,说是能保护我们的**又能有足够的生活质量,但我和燃钺都不太喜欢这里,憋得难受,但又没办法。”
“燃钺以前给别人当过临时监护人吗?”禾胥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
“没,这种工作一般是让年长的人来的,虽然很多老猎人都把这个当美差,但之前也没有让我们这样的年轻高级猎人担任临时监护人的情况,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不过燃钺那小子对这个工作实在是充满了激情。”
没想到燃钺看起来对照顾人这么熟练,竟然也是第一次接临时监护人的工作,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太爱操心的人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着禾胥竟然还有一丝高兴。
“嗯,到了,就前面那个,你自己开门找那条怪狗去,只要不是快没命了就别叫我。”
逸峰满脸嫌弃地指了指前方被钢板围起来的建筑,停在了原地。
禾胥刚想说这么怕狗大可不必,就在把钥匙插入锁孔的时候听到了里面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连这看起来无比坚固的钢板也震动了起来。
“这是狗能发出的声音?”禾胥像是手被咬到了一样缩了回来,随后又是一声巨响,那钢板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爪印,看起来似乎是有只巨大的猛兽狠狠给了这钢板一巴掌。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条怪狗不是可以陪着玩的可爱小狗,那就是野兽、猛兽、怪兽!带出去执行任务是恶魔见了都怕的玩意儿,你就别小孩子心思想撸狗了!”
逸峰见禾胥被惊讶地动都动不了以为是他被吓坏了,心想着这下可以不用陪这小疯子玩怪狗了,连忙走过去把他拉走。
“行了,你也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就别为难我了,你出事了上面跟燃钺都饶不了我,我要为了救你把那狗打坏了,燃钺也不会放过我的。”
逸峰用力拉走禾胥,却发现禾胥纹丝不动。
“怎么了?吓傻了?”
“真的有这么大的狗狗吗?”禾胥此时地眼睛里却满是兴奋和起来,“燃钺养的是这么大的狗吗?我还是想去看看!”
“现在不是好奇心泛滥的时候!”
就在逸峰无奈想拖走禾胥时,又是一阵比刚刚更加巨大的响声响起,禾胥眼前的钢板轰然倒地,差点就砸到了他,一只跟有接近两米高、通体是油亮的红褐色的巨型大狗正摇着尾巴兴奋地朝着禾胥猛扑过来。
禾胥和逸峰都冷不丁被扑了个正着,但这巨狗的爪子在落在他们身上时却很好的控制住了力道,就像是好朋友打招呼拍打肩膀的力量一样,禾胥也终于看清了这巨狗的三张脸。
至于为什么是三脸,当然是因为这条狗竟然是条三头犬,三个脑袋看起来还是完全不同的犬种,中间脑袋看起来只是一条憨态可掬的拉布拉多,除了红褐色的毛色不对劲之外,怎么看都只是一条软萌巨可爱的大狗;而左边的脑袋更像是哈士奇,耳朵高高竖起,眼睛看起来满是狂傲中带着一丝逗比的气息;右边的脑袋就更奇怪了,满头都是伤痕,一只眼被一道伤疤划过,耳朵都是残破不堪的,还有许多貌似烧伤留下的残酷痕迹,让人完全看不出品种,只觉得恐怖和诡异。
左边和中间的头都在开心地舔着禾胥和逸峰,迫不及待舔他们一身狗口水,只有右边的头只是冷冷地用仅剩的眼睛看了看他们,发出了一声冷哼声,另外两个脑袋在这声冷哼后竟然有点扫兴地收起了扑在人身上的爪子,重新摆出了一副有点矜持的模样。
“这狗是怎么回事?它对陌生人也这么亲近吗?”禾胥擦着满身的狗口水,问逸峰。
“这是重点吗?你都看到这狗是这种鬼样子了,重点竟然还在它对陌生人也亲近身上吗?”逸峰恶狠狠地把被狗口水打湿的外套脱下仍在地上。
“它们只是看着有点吓人,其实是很好的狗狗。”禾胥开心地伸手摸着左边和中间两个狗头上或柔顺或毛糙的毛发,似乎觉得自己从前也经常这样撸狗,没准再多感受一下还能回忆起之间的事情,但在对上右边那个看起来格外诡异的狗头时,还是打了个冷颤。
那个残破不堪的狗头的眼神是那么冰冷透彻,似乎能看穿一切一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狗的眼神,却让他有一丝奇怪的熟悉感,似乎以前也有被这样的眼神看过。
“好了,你看也看过了,直到这狗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走吧!”逸峰拉着禾胥就要离开,连地上的外套都不想要了。
“可是……”
“刚刚上面发了通知,让解体师都去集合,似乎有事要通知,你没时间跟着狗玩了。”逸峰继续催促着禾胥,心里忍不住吐槽着小鬼怎么就那么听燃钺的话却在自己面前这么顽固。
三头犬中的两个脑袋都对禾胥露出了依依不舍的表情,中间拉布拉多模样的还呜咽了两声,模样很是可怜,右边的脑袋瞪了它一眼。
它们三个的意见这么不一致吗?
禾胥这么想着,竟然伸手摸了摸那个看起来格外恐怖的脑袋。
“你们叫普鲁托是吧,今天我们就认识了,之后我还会经常找你们玩的。”
那个伤痕满满的脑袋竟然愣住了一会儿后,那冰冷的眼神竟然也柔和了几分,它低下头,任由禾胥抚摸,嘴里还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
禾胥看着它头上的伤痕只觉得有些心疼。
“要是能把它的伤痕治好就好了,我可以这样……再这样……”禾胥心里默默想着,一个又一个帮助这伤疤狗头恢复正常的思路在他脑海里浮现,但禾胥很快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他从来都只知道解体恶魔的啊,什么时候会给做手术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