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集 第7章 黑星

【1】去吧，成年礼

这是一个新时代，但不见得是最坏的时代。

人类因为地球环境不再适合长期居住，而不得不选择另择星球而居。在这颗命名为“黑星”的新星球上，想要生存和居住的孩子们，都必须要在家长的保护下过活，因为只有家长们才懂得如何应对黑星上那些可怕的原住民——一些由“白量子”构成的生命体——自然，也只有懂得如何应对原住民的人，才有资格居住在黑星上。

资源始终是有限的，为了资源，人类强势地登陆并夺取了黑星的一部分土地；而同样是为了资源，黑星上的原住民，也要学会在自相残杀的同时抵御人类这些外敌。

白量子生物是个对人类来说几近天敌的存在。它们也许有智慧，也许没有——谁在乎呢？——可是不论如何，它们都在严格地遵守着丛林法则生活，它们之中，也有着相当严格的阶级性和极其强的领地意识。

有人不经允许就打开你的家门，闯入，占领，甚至妄图反攻并占有更多——你愿意吗？

显然，白量子生物的答案是否定的，于是它们理所当然地开始了它们的，嗯，星球保卫战？

这注定是场浩劫，对谁都是。

不可否认，人类为了生存，潜力总是无限的。人类为了应对新星球的环境，终于在无数次失败之后，攻克了基因难题，并且跳出了惯性思维的玻璃箱子，成功地选择培育出了一种足以和“白量子”相对抗的元素，并将之命名为“黑量子”。

白与黑，可真是自古为敌不是吗？

“黒量子”说来稀奇，但是若是理解为某种构成生命体的物质资源的话，也没那么神秘了。和别的资源一样，黑量子的数量也是有限的，不足以让每个人都得到，也并非每个人都能有能力操控。

听起来，黑量子是多么娇气的玩意儿啊？不过可别弄错了，黑量子这东西，也就只有在凝结出了人工生命体之后，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否则，和破铜烂铁也没什么区别。

呃，浪费资源什么的，能源部的人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黑量子有限，因而人们得到它也就有了门槛，即必须当兵后才可以得到使用它的特权，并且在度过了最初的新兵时期之后，成功领悟如何简单控制黑量子的新兵就会被教官指导着，更深地学习那些“初始黒量子”的进化、引导黑量子凝成生命体等教程。

在这途中，因为严苛的训练而退出甚至死亡的，绝对不在少数，但这并不妨碍所有的地球人仍旧削尖了脑袋往部队里钻。

毕竟在地球上，人类顶多活到二十五岁，运气差的人，连下一代都不可能拥有——哦，这是环境使然，大约是某种“果”吧。

在这样的恶况下，每个出身稍微好一点的人类父母，都会在孩子诞下之后，花重金抢到服役的“门票”，将孩子送去服役——父母在新星球上有一席之地，并不代表着自己的孩子也可以享受不劳而获，只有懂得用黑量子战斗的人才能留在黑星上，这个法则对谁都适用。

没错，所有抢到了门票的“幸运儿”在成年后，都会被带离相对而言安逸舒适的黑星，去向那“第三星球”——一个泛着暗金色金属光泽的冷冰冰的地方，它为服役和训练操纵“黒量子”而被开发出来，又因为比黑星拥有更加稀少的资源和更加可怕的生存环境而被弃置到了一边。

“黑星不养废人。”人口管理部的发言人冷漠着眼神宣布。

就这样，尚还不具备任何战斗意识的我——一个恰巧抢到了“门票”的“幸运儿”——在刚刚成年的这一天，跟随一群和我一样的新兵，被发放去了第三星球服役了。

“服役”是“受难”的近义词——虽然和没抢到门票的倒霉蛋儿相比，我们已经够好运的了——但我们都承认这一点。

新兵有更好点的待遇吗？我们期待了一下，但又很快被打破了期望。

事实上，教官们并没有给我们太多的适应时间；不仅如此，我们很快就被逼迫进入了训练模式。

是的，我们是新兵……

但是没人会当我们是。

早点了解到这个也好。

【2】坏死的星球

“黒量子”第一课，便是自主挑选自己的“黒量子”。

众所周知，材料之好坏，是决定构造物之品质的第一因素，所以能否选到优秀的“黑量子”材料，是我们的第一个分水岭。

可是我们自己也很清楚，尽管在未成年阶段，我们曾经待在黑星，也未见得会在选择“黑量子”时多么有经验——我们的未成年阶段，受长辈庇护，不被允许离开“家”的范围，而作为被囚禁的鸟儿，我们在黑星上见到的，也不过是大人们已经成型的“黑量子生命体”——在“黑量子”成型之前，几乎可以说是和成型后的生命体毫无可比性的东西，于是家长也无从授予我们相应的挑选的知识。

没错，是这个道理——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黑量子”合成法，更别提那些关于“黑量子”的事情还是机密，ZF禁止他们谈论。

换句话说，要经验呢，是没有的；而历史呢，又不可借鉴。

于是我们只得靠自己了。

在大家都惴惴不安，做抉择前犹犹豫豫，生怕做出什么不靠谱的、破坏自己前程的选择的时候，这一届的教官却已经帮我们做了决定。

教官蓄着小胡子，慈眉善目，肤白文静，看起来极为近似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但是人人都能从关于他的传言中知道，现实并非如此。

“我知道，地球对你们来说，已经是个只存在于历史里的地方了，但是……”这位教官的大拇指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声色温和，颇为儒雅地说，“那是我们的起源之地，所有人类的故乡，碳基生命的母亲——没人应该忘记她。”

教官踱着步子，终于停留在一个被擦拭得锃光瓦亮的地球仪面前，眼神炯炯地凝视着它：“所以，你们接下来就要去拜访那里了——你们未曾谋面的母星。”

那便去吧，没得选择。

其实在服役之前，我们不止一次的从家长的口中得知，我们的母星，是一个极为美丽的星球，像一颗布置在漆黑幕布上的蓝色玛瑙。

资源丰富，植物茂盛，生命活跃，科技发达；但是，那是曾经。

现在可不一样了，那里变成了炼狱——一个植物畸变、动物异常生长的，一个让人类活不到25岁就得病变死去的炼狱。

“没人会爱这样的母星，除了那个疯子。”长辈们都这样说。

“第三星球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孩子们送去那儿服役。”长辈们还这样说。

我想，人的称号之所以是外人赋予ta的第二名字，那是因为它们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向一个人的本质。

把一群刚刚迈入成年阶段的新兵蛋子带入那个被人们谈之色变的“炼狱”去拜访参观？

这果然是个以“疯子”著称的教官，我感觉自己已经窥视到一点儿了。

这个梦很完整，但是写下来的时候就忘记了。

有时间续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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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