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集 第18章 瘟疫

1，瘟疫和晋升机会

自己是个穷困家庭出身的小办事人员，自从城里得了瘟疫，老百姓们走的走，散的散，办事的需求也少了，需要的岗位自然就缩减了。

作为底层办事人员，我既没有离开城市另找住处的资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留在虽然需求岗位不多但是仍然抢手的工作位置。

我很是苦恼，这种苦恼渐渐地被同事看到，同事们大多是有门路、有靠山的，他们自视清高，认为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庸碌之辈，向来瞧不上我，这时候就时不时落井下石，就等着抓住我的错漏，好汇报上去，把我这个他们不屑同流的家伙赶出城市。

多么狠毒，我一直知道，自己如果离开这个城市或者说是我从小生长的家乡，我会死的——这好像不仅是物质意义上的、窘迫于生存的\"死\"，似乎还有别的解释，但是我难以说清具体是什么。

我有时候会错觉自己其实是一棵老树，扎根于这个地方，生存得习惯也生存得自在，一旦有朝一日我要被挪动，离开我的故土，那么我这个折腾不起的老家伙，恐怕就要在异乡日渐衰微、枯萎，再也没有生机。

小邓子觉得我的态度十分消极，她是我的跨部门的朋友，因为因缘巧合而与我交好，从此成为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

她告诉我，既然情势如此，不如争取一下往上爬的机会，反正最坏也就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去？

她说的没错，我的部门有一个晋升的机会，工作时长达成要求，就有提拔的机会。这个机会是别人腾出来的，之前本来这个位置有人占着，但是那个人是个高官子弟，瘟疫一爆发，他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小地方，去了总部的大城市工作。

基层走过场什么的，当然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健康搭进去，这个不难体谅，真的；而且我应该感谢他的离开才是，不然我哪里有希望可以有竞争的机会呢？

2，请求晋升机遇

于是我去找我的上司，斗胆意图\"报名\"，没想到向来瞧不上我的棺材脸上司这一次竟然耐心听完了我的话，并且在听到我的来意以后，露出了有点诡异的笑容。

\"啊，小程，你有这样的进取心我很欣赏，但是这个岗位虽然空缺，但是预备种子还是很多的，你要怎么证明你能够胜任这个任务呢？\"上司的眼镜反着阴恻恻的光，可是我还是能勉强从看不清的镜面穿透性地感觉到上司隐约的恶意。

\"我工作时长到了，工作也从未出过纰漏，算资历也是部门的老人——那么，您要什么样的证明呢？\"我挺直腰背，努力让自己听上去不卑不亢，\"只要我能做到的，您尽管提，我是真的很看中这个晋升机会呢领导。\"

\"这么重视的话，你确定我说的要求你都能办到？\"

那种之前只是隐隐约约的不详感觉在领导微妙的语气之间愈加明显，但是我这个时候不能胆怯，这个机会多么难得，我不可以离开城市的，所以我必须点头。

\"我能办到，领导。\"我听见自己斩钉截铁的声音，这让我显得无比可信。

\"那好，巧了，现在就有个你证明自己能力的绝佳任务。\"领导端着茶杯，转身背向我往他坐得溜光的皮质沙发椅走去，\"下去吧，到时候我让你的办公室主任通知你。\"

在这里说不好吗？故弄玄虚。我心里是有一些不满的，感觉领导在用打太极的方式糊弄我。可是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我点点头，状似恭恭敬敬地走了。

3，地铁奇遇

平平淡淡地，离那天已经过去三天了，今天就要放周末了，正在我以为这次晋升的任务果然是领导在那我开涮的时候，婀娜多姿的办公室主任就拿着一个密封档案袋走到我桌子前。

\"哟，攀上领导的高枝了？我以前可是小瞧你了哦，小程，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能越级接案子了？厉害啊，深藏不露啊你。\"

被甩了一脸档案袋，我没吭声，起身蹲下去捡起，主任\"正好\"走到我椅子背后，翘臀一顶，把椅子磕在我脊柱上，疼得我差点双腿一软跪下去。

我咬紧牙齿，轻轻抬起因为触地太猛而扭痛的手腕，深吸气站了起来。

没工夫搭理她……密封的档案袋？听主任那个蛇精的意思，这个是领导给我的？

这么神秘，难道不能一个口谕解决吗。看样子我不能就在这里拆开了。回家再说。

我在冰凉的金属座椅上暂歇，捏着档案袋就像捏着我最后的希望似的。等待地铁回家的过程平时不过五分钟，现在竟然显得十分的漫长。

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模样，我还颇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这种感觉其实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老是觉得自己不该是如此境地，反倒应该有不错的身世和受重视的身份……这难道是某种妄想症？

\"嘿，你愣在这里做什么？地铁来啦！\"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突如其来的恍惚，让我从莫名其妙的妄想中挣脱出来。

我一边被人们簇拥着进了地铁，一边打量起和我说话的人。一个看上去年龄与我相当的男性，眉眼正直，面容和善，却似乎不是我认识的人。

这个\"似乎\"是基于他刚才提醒我上车，这个冷漠的城市可不是容易遇到好心的闲人的，所以我私以为这是哪个认识我但是被我忘记的人。

我手中仍然进紧捏着我的档案袋，但是眼睛却一时半会儿在这个人身上收不回来了。

好奇怪，我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但是他又给我一种熟悉感……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我直勾勾的目光太过显眼，自那句话后就没看我的这个人终于转过脸。

他对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或是解释，可纵然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他的态度像是对待一个熟人，而不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可是地铁的人那么多，我一直没有机会凑过去，而且直到下车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这个人已经不见了，而他原本站着的位置是另外一个人，看上去像是站了许久，并不是才顶上去的。

我莫名起了一身冷汗，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仔细看，到站之后更是急急慌慌就下了地铁，往上地面的电梯奔去。

4，荒谬的任务

回到家里，我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急着撕开档案袋的密封条，确认一下领导究竟发给我了怎样一个任务。

可让我吃惊的是，我以为领导会提出和我们单位工作性质相关的任务，却没想到内容完全超出我的想象力。

我们单位是为人办事的一个单位，我所在的部门是给城里的人们解决生活琐事类的杂事，换句话说，就是某种程度上的生活类的\"有求必应屋\"。

但是现在档案袋里的文件，白纸黑字外加鲜章地写着，叫我去办成一件荒谬的事情，办成之后就可以成功晋升成单位里神秘部门的领导。

这可能吗？神秘部门的神秘二字不单单是形容词，也是名词，这个部门是我们单位为人所知却让人不懂的一个部门。

如果说我所在的部门解决生活类杂事，那么那个神秘部门，解决的就是无法解释的事务了。正是因为让人不懂这个神秘部门的工作内容，加之此部门的人时不时会换上新面孔（这不禁让人联想到部门的老人怎么了），所以这个部门的确神秘并且让我闻风生畏。

现在，领导说的提拔机会，不是我部门的那个空缺，而是神秘部门的，这个已经足够让我吃惊；而具体的任务，就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叫做\"动用一切手段，从神秘人手里偷取魔法生化武器部署详图\"？？？？

领导他，真的脑子没毛病？

接到这样的一个任务，我第一反应就是判断它是荒谬的，但是文件上写着，只能有我和领导两个人知道此事，如果让他人知道了，我的下场比死更惨。

难道……领导还敢无视法律动用私刑吗？这样的凶险后果也实在是匪夷所思，现在是法治社会，又讲究科学，我还是个底层工作人员，就算这个什么东西真的存在，那也和我远远扯不上关系，我也远远达不到能办到这件事的工作水平啊！

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拥有了一个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这句话的意思我现在是明白了。

好吧，既然周末不上班，看来从今天晚上开始就可以着手调查这个不知道从何开始的\"魔法生化武器\"了……

不过，怎么才能谁都不让知道地打听东西呢？我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5，想象力和歌舞会

我这个人，不知道有什么特别被领导选来做着荒谬的任务，但是我觉得有那么一刻我自己真相了。

我有一个想法，我觉得，这个突然的瘟疫和领导叫我去找的东西，有某种联系，甚至搞不好说，是领导叫我找的那个东西导致的瘟疫。

至于为什么要找这个，大约是受谁的委托？但是为什么是我呢？领导这意思，似乎是只让我知道了这个事，那他应该是觉得我可以完成的吧？那我有什么特别的、能让领导看中的本事呢？他们神秘部门难道无人了吗？

我的特别之处——一定有的——不然的话，恐怕一开始，我的升职意愿就被领导婉言拒绝了，哪会磨叽到这会儿。

好吧，就当我想象力特别丰富，能通过脑补知道线索。那反正下班了，我出去试试？

我把文件用手机拍了照片之后，锁在了密码柜中，带上手机、钥匙、我的包出了门。

为什么是我，我暂时想不通，但是为什么是今天告诉我任务，时间点应该是有意义的。

我想，今晚上在城市里即将召开的歌舞会恐怕有什么线索，就算没有……去玩玩也挺好的。

我买了门票，有点心疼120元的票钱，拿上票据，心想之后还是腆着脸把这些车费啊票据啊都报账了才好，进了门。

礼堂有些年岁了，据说这座城市建起之初便有了这个圈出来的看台广场，这里曾经是斗兽场，直到后来斗兽文化没落，政府斥资把它修整加盖儿，才有了现在恢宏无比的大礼堂。

今天的歌舞会每年一次，是举城欢庆的日子，具体是为什么名头已经不可考，只需要知道是个欢乐的日子就好了，这一天大家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凑在这里欢聚一堂。

领导发下来的文件语焉不详，却今天发给我，难道和这个城市这一特殊习俗节日毫无关系？就算我不信，我的领悟力也不会允许我不信的！

一探便知！

6，未完待续

这个梦贼恐怖，得了瘟疫的人像丧尸一样，肉身高度腐烂，腥臭得厉害，还咬人、挠人、吃人、会传染，浑身死气，眼睛和鱼目一般没有光泽且没有瞳孔，爪牙锐化，皮肤因为腐烂而有一定腐蚀性，所以衣物被腐蚀之后，破破烂烂，还会模仿生前的自己的声音，以此诱捕亲人朋友。

我在梦里是个转世的祭司，因为我在濒死之际，被某个人强行转世到现世以保全我的灵魂，所以才会让现世遭到神罚，降临了一场瘟疫。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能担起责任，去找到那个人，求他……杀了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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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