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韫今天刚被放出门,心情好得出去喝了点小酒,到了很晚才回府。
到了日浮阁,管家在外面守着,一张老脸笑得奇怪。
“世子回来了?”
李望韫酒喝得不多,脑子还清醒着,只是面上有点红:“你在这做什么?”
管家嘿嘿一笑:“奴才按国公的吩咐,给您准备了份礼物,等你回来验收呢。”
李望韫呵了一声,老头子关了他这么久才放他出来,也确实该给他点补偿,他微微掀着眼皮,不当回事。
“知道了。”
推门进去,李望韫没在外面看见什么礼物,懒得管,径直走向床榻。
被子被拱起一道人形,在他进来后动了一下,崔平还躺在里面。
李望韫打了个呵欠,眼中蓄起水花,脱了衣服叫崔平:“下来吧。”
崔平没动。
“愣什么?”李望韫直接爬了上去。
想着一会儿崔平反应过来就下去了,但他上去后,过了好一阵子,崔平都还躺在他身边。
李望韫一顿:“怎么,你想睡床上?”
崔平转身面朝着他,咬着下唇,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意味:“世子,奴才今天,是来给您暖/床的。”
“这不是已经暖好了吗?”
崔平小声说:“不是这个,是真正的暖/床。”
李望韫反应了一下,一把扯过崔平的衣领,眉目凝着:“谁让你来做这种多余的事?”
“是我自己。”
李望韫安静两秒,什么也没说,掀起被子出去。
管家还在外面,见门开了,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和想象中的皆大欢喜不同,李望韫披散着长发,歪着身子靠在门框上,身上带着零星酒气,眸光和夜色融为一体,眼尾撑起条凌厉的直线。
“往我床上送人,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管家怔了一下:“世子可是哪里不满意?”
“满意?”李望韫冷嗤,“谁准你们擅自做主来安排我的事?”
熟悉李望韫的人都知道,他很讨厌别人干涉他的生活。
管家有些悻悻,虽然知道他自己也有意愿,却又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只半真半假:“世子,老爷最近正着手给您相看婚事,你若是提早知道点东西,岂不省心。”
他本想和稀泥劝李望韫收下崔平,却不想对方听了他的话脸色一变。
李望韫冷冷看了他一眼,把门一砸:“滚!”
管家碰了一鼻子灰,半懵地张着嘴巴。
门内,李望韫带着一肚子怒火,脚步生风回到里面。
站在床边,他居高临下对上崔平无辜的双眼,质问道:“你很得意对不对?”
早就知道这崔平心思不纯,没想到手段这般厉害,都光明正大睡到他床上来了。老国公拿婚事威胁他,他不得不妥协,但是对罪魁祸首,李望韫可没有一点好脸色。
崔平两手抓着被子,眼神迷蒙,抿着唇不说话。
李望韫看不得他这副样子,面无表情,只想把他拖下来抽一顿,可想起那狗屁婚事,只得作罢。
“管家跟你说今晚要做什么了?”
崔平眼睛颤了颤,脖子一转,小半张脸盖在了被子底下,只露出只发红的耳根:“就说让我躺到床上。”
李望韫盯着他,不由嗤笑,他还知道羞耻呢?
崔平的话含含糊糊,李望韫当然不会主动捅破窗户纸,他幽幽道:“那你就躺着吧,最好什么事情都不会做。”
说完,他忍着烦躁上床,把崔平挤到很靠里面的位置,几乎都没有留余地。
“进去!”
崔平束手束脚,在狭小的空间里夹缝求生,他很艰难地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却连枕头都挨不到。
只有一个枕头,都被李望韫枕着。
面对他如此恶劣的态度,崔平忍不住想,自己绝对是犯蠢,才会相信了梁沐霖的鬼话。
李望韫只有对他坏的,而没有一点不一般。
崔平蜷缩着背对墙壁,李望韫因为拼命挤他,两个人其实挨得很近,他不敢碰对方,免得李望韫大发雷霆。
李望韫现在的屋子已经不像以前一样总是漆黑一片了,崔平睡不着,在暖光下盯着李望韫的肩膀发呆。
很长一段时间里,李望韫都没有搭理他。
崔平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其实他知道应该趁机做点什么去讨李望韫欢心,但又实在害怕迈出这一步。
……
半个时辰后。
崔平已经适应这难受的姿势,昏昏欲睡,可眼睛没闭上多久,一阵奇异的燥热自身体里传来。
顷刻,他身上就冒出汗,面目潮红。
崔平意识到不对劲,方才管家在睡前热络地给他送茶的画面一闪而过,他暗道糟糕。
管家是怎么想的,不给李望韫下药来给他下药。
那药似乎有些烈,崔平难受得紧,脖子里全是虚汗,眼中氤氲着水光,忽闪忽闪的。
他咬住被子的一角,没忍住翻身动了动。
“动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耳边饱含怒火的声音响起,崔平僵着身体抬头,李望韫不知怎么醒来了,他明明刚才还看见对方闭着眼睛。
崔平这下连动也不能动了,身体难耐地发着抖。
这个时候发出声音想必是十分奇怪的,崔平闭紧嘴巴,一言不发。
李望韫没得到回应,屈腿坐起来,从床脚拿出颗夜明珠照着崔平,气冲冲的:“问你话呢,要干什么?”
有了光亮,崔平的状态就很明显了,不待他回答,李望韫一眼就发现异常。
“你怎么这副样子?”
在他的注视下,崔平十分难堪,他忍了又忍,然后才说:“管家给我下药了。”
李望韫顿住,他拿着夜明珠凑近,伸出两指去探他的额头,又迅速收了回去。
“自作孽。”他随手将夜明珠丢在床尾,不但没有关心人的意思,还挖苦道,“这药的滋味好受吧,被指望着我会帮你,慢慢受着吧。”
说罢,李望韫真的不再做什么,毫不犹豫躺下。
老实说,崔平没有觉得失望,反而松了口气,没事的,不过是药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崔平想得倒好,可他低估了管家。
一刻钟后,迟来的药效如浪潮猛烈扑来,崔平忍不住泄出些呻吟,不想被李望韫听见,又捂住嘴巴。
这个时候太难受了,眼泪像决堤了洪水,哗哗往下流。
崔平实在忍不住了,他想出去,于是爬起来,想绕过李望韫下床。
可他没料到自己的腿会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一动就跌坐回来,还吵醒了李望韫。
他重新坐起来,眉峰紧蹙,彻底沉下脸:“你是真的安分不了了是吗?”
崔平知道自己动不了,只能去抓他的袖子,面露祈求:“世子,求你帮帮我,我……我难受,我要凉水。”
李望韫盯着他,也许看出他真的快不行了,才施舍似地吐出个字:“热?”
“嗯嗯——”崔平半丧失知觉地点头。
崔平呼吸滚烫,抓着他的手指也抖得不像话,李望韫眸中漆黑,半晌才拂开他的手指,下床去倒水。
凉水来的时候,崔平如濒死之鱼大口喝着,低着头只露出一个发旋,李望韫提着壶,一杯一杯倒水喂他。
崔平喝得急,下巴和脖子里也都是水。
那壶水先是喂给崔平,后来不知怎么,也有几杯进了李望韫自己的肚子里。
水壶很快就见底,李望韫摇了摇,垂眸看他,提着水壶轻声唤:“崔平。”
“嗯?”崔平抬头,目中怔然。
“凉水没有了。”他说。
崔平喝了凉水,虽然有效果,但聊胜于无,不继续给他水,他会热死的。
他握着杯子,说话断断续续:“外……外面有。”
李望韫冷了脸,他不顾崔平的请求扔开水壶,又夺过他的杯子,上床按住崔平的脖子:“我不想出去。”
崔平听罢心如死灰,但下一刻,一只冰凉的手朝着他腰下伸去。
他愣愣看向李望韫,对方漆黑的凤眸多了点说不出的意味,崔平反应过来,吓得往床边跑。
“躲什么?”李望韫抓着他的腿把人拖回来,不顾崔平的抗拒,手上动作强硬几分,“何必那么麻烦。”
……
李望韫没有真正碰他,他用手帮崔平,并不温柔,还有些粗暴,崔平没有舒服 ,只觉得疼痛。
他的裤子脱得□□,一直哭着,快结束的时候,崔平身上挛颤,脑袋架在李望韫的臂弯上,下意识张口咬住他。
李望韫眼睛眯了眯,移开崔平的头,拿手指碾着他的嘴唇,扳开牙齿把两根手指塞进去,搅了搅,看崔平哭得梨花带雨,问:“咬我?疼的还是爽的?”
崔平不说话,他又漫不经心压过去,放狠了动作,激得对方来回挣扎。
这场情事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次日清晨,崔平醒来,枕边已经没了李望韫的身影。
他像一条死鱼空茫地瘫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后,才拾起衣服,换了自己弄脏的床铺,驱出脑子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后,离开。
崔平回自己的房里,刚洗净了身子,管家就来找他了。
管家进来门,打探着昨晚的情况,崔平迟疑了会儿,只跟他说昨天没发生什么。
以为管家会不悦,没想到他却点了点头:“正好,今儿个皇后娘娘召世子入宫,没发生才好,免得太过孟浪留下什么痕迹,在娘娘面前失仪。”
崔平却愣了:“皇后娘娘召世子入宫?”
“是呢,世子前阵子不是被关禁闭了吗,皇后娘娘忧心,这不,世子一出来就急着看看他好不好嘛。”
管家笑了笑:“除了老爷,娘娘就是最疼爱世子的人了。”
“世子已经入宫了吗?”崔平急问。
江敛云就是在宫里犯错被处死的,他的死因和宫里有很大关系,崔平想跟着李望韫入宫。
管家:“还没,在准备拜见娘娘的礼品,不过世子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快出发了吧。”
崔平来不及多说,扔下管家往外跑:“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