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锐疼痛与麻痒交织的触感,竟诡异地撩拨起他内心深处潜藏的某种变态的愉悦。
他不受控制地剧烈喘息着,唇微微张开,喉中滚出破碎地、似愉悦似痛苦的微弱呜咽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
恰在此时,君临域从后山练完剑归来。
他本欲回房休息,路过云祈寝室门口时,却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异样的动静。
若在平时,云祈此刻定然能发现门口的脚步声。
可此刻的他在痛苦与愉悦激烈碰撞的冲击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内心沉浸在扭曲的快感里难以自拔,根本无暇顾及外界的任何动静。
君临域听着里边的动静,心中顿时疑窦丛生,他缓缓走近房门,轻轻敲了几下,低声问道:“师尊,您在里面吗?”
云祈被忽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气息一个不稳,体内逆行的灵力越发紊乱。
他倏地从床上坐起,趴伏在床边,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
但身体的疼痛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减轻,反而如汹涌的潮水般一**袭来。
他克制着身体想要嘶吼的本能,惨白的手指死死地抠在床沿之上,唇被自己咬得破碎,口中难耐地低吟出声,肌肉的抽搐愈发猛烈。
云祈咬了咬牙,调整了沉重的喘息,语气看似平静地回答:“嗯。何事?”
即便他内心再享受这扭曲的痛意,也无法控制身体肌肉因极度疼痛导致的痉挛颤抖,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望着自己这不听使唤的身躯,云祈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之情。
又是这样,即使再来一次,老天爷依旧没有放过他,依旧给了他一副破败的身躯。
君临域敏锐地察觉到云祈气息中的不稳,心生疑窦,眸中闪过一抹晦暗,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师尊可要弟子伺候起身?”
“不必,嗯……”一阵强烈的剧痛突然袭来,云祈猝不及防地呜咽出声,即使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死死咬住嘴唇,却仍是被君临域察觉。
君临域深知云祈的脾性,越是这般遮掩,他心中的疑虑便越重,他看似关切地询问:“师尊,您没事吧?”说着便要推门而入。
云祈听见门被推开的动静,恼怒地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激动之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撑着床沿的手一滑,便从床上直直摔了下去。
君临域一步跨进屋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云祈衣冠不整、摔倒在地的狼狈模样。
寝衣因方才不断地挣扎微微敞开,衣襟大敞,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
墨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修长的脖颈之上,衬得颈侧凝脂似玉,似要诱人永堕无间。
双眼因身体的疼痛泛着生理性的泪水,眼梢潋滟着绯色,以往苍白的唇被鲜血染红,将白衣仙人衬得像吸人精血的魅惑妖精。
可惜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注定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君临域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他的脚步缓慢而沉稳,一步步朝着云祈逼近。
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意便越发浓重一分。
最终停在云祈身前,却没有伸手将他扶起。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云祈,看着昨日还高高在上,肆意鞭挞他的人,此刻狼狈地趴在地上,像一尊被推倒的神祇,破碎而又无助。
心中一股难以抑制的快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涌起,让他一瞬间爽到头皮发麻,灵魂都在微微战栗。
趁现在杀了他?
不。
他想,他找到更加让他生不如死的办法了。
他不是最喜欢羞辱人吗?
若有朝一日,被羞辱的对象换成了他自己,他又会露出怎样一副精彩绝伦的表情呢?
真叫人期待。
君临域抬起双手,就在云祈以为他想就此了结他的时候,却见他的双手徐徐落在自己的腰带之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挑下腰带的系扣,随后三两下便将上衣利落除下,将自己的上身毫无保留地袒露了出来。
平日里看似单薄瘦削的少年,宽大的衣服下是结实强劲的腰身,犹如猎豹在潜伏时微微弓起的脊背,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爆发力。
云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但这并不影响他欣赏这具美丽的□□的心情。
美好的东西总是能让他短暂地忘掉疼痛。
此刻他甚至想吹个口哨,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云祈一手直起身,缓缓坐直身体,从下往上打量眼前的少年,见少年在他目光的打量下动作越来越慢,只脱掉上身的衣物便不再继续。
他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忍不住疑惑问道:“怎么不继续脱了?”声音因无力显得有几分软弱可期,让人很容易忽视了话中的挑衅。
君临域:……
他咬牙切齿:“师尊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云祈:“?”他怎么了。
刚想开口,便见君临域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匕首,他刻意放慢手下的动作,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云祈的表情。
却见他脸上不见丝毫慌乱恐惧之色,心中暗自磨牙:就这么看不起他?以为他真杀不了他,才这么有恃无恐吗?
君临域心中虽恨不得在此刻将这人千刀万剐,面瘫脸上却仍是一脸平静,看起来颇有几分高深莫测。
他缓缓将那闪烁着寒光的匕首贴近自己的心口位置。
在云祈略显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他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匕首一点一点地没入自己的胸膛。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汩汩冒出,鲜艳的红色在他的胸膛上肆意蜿蜒流下。
他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猛地将匕首从胸膛中拔下,随着手臂的挥动,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哐当” 一声落在一旁的地上。
随后,他动作流畅地在云祈面前缓缓蹲下,被鲜血浸染的身躯在云祈眼前逐渐拉近。
在云祈逐渐惊恐的目光下,将他的头往自己的胸前按去:“喝吧。”
云祈:???不是他有病吧?
云祈眼见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如泰山压顶般在眼前不断逼近,身体的应激反应瞬间被触发。
他的双臂闪电般迅速探出,双手结结实实地撑在那坚实的胸膛之上,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将君临域推开。
然而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使不出丝毫灵力,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未能挪动分毫。
眼看着自己的嘴离那狰狞的伤口越来越近,云祈终于绷不住脸上的云淡风轻。
“放肆!你想做什么!”云祈气急败坏地喊道,无能狂怒。脖颈因用力而绷得紧紧的,将头死死往后仰去。
那原本总是淡然若定、超凡脱俗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扭曲,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双颊也因情绪的激荡而微微泛红。
他一向注重自身的仪态风范,从未像这般如此失态过。
他是心理扭曲,但远没有扭曲到需要喝人血的地步。
他又不是汉尼拔。
君临域感受着掌下之人的抗拒,掩下眼中的嘲意。以前喝他的血的时候怎么不嫌弃,现在又在故作什么清高。
但想到自己后面的计划,这人现在还不能死。
他压下心中的不耐,将身体又往前探了几分,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师尊恕罪,昨晚徒儿不小心将玉杯打碎,眼下师尊提前毒发,房内没有可以装血的器皿,还请师尊先将就一下。”
事实上,以往云祈都是这般直接饮他的血的,什么时候感受到身体内的疼痛消失,便什么时候停下,丝毫不会顾及他的死活。
谁又能想到修仙界一向清风明月般的玄梵仙尊,私底下竟像低等魔族一般,需要靠吸食鲜血这么原始血腥的方式,才能勉强维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性命,真是讽刺至极。
这番场景,若是被那些将他视若神明的拥趸者看见,不知道是怎样一副精彩的场景。
君临域心中阴暗地念头肆意地滋生,想到那副场景,心中一时快意极了。
但一想到以往那黏腻的舌头肆意探入他的胸口的感觉,心底又涌起了一丝厌恶。
怀中的挣扎将他的心绪拉回,垂眸看向怀中那人眼中不似作假的厌恶,心中不由得生起一抹恼怒,他掩下眼中的阴郁,手中暗暗用力,又将人往前按了按。
云祈眼见着自己的唇快贴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能调动身体所剩不多的灵力,一把将人推开。
在君临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滚!”
君临域猝不及防下,整个人被打得瞬间失去平衡,脸不由自主地偏向一边。
头顶的发冠被灵力带起的灵息扫过,伴随着清脆的 “啪” 的一声响,发冠应声而碎,化作无数残片散落一地。
原本束得整齐的三千青丝瀑布般顺势倾泻而下,其中一半如乌云般覆盖在被打偏的脸上,丝丝缕缕垂落,将他此刻的脸色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
整个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结,四下里静谧得可怕,唯有因方才的激烈冲突而尚未完全消散的灵力余波,还在空气中隐隐震荡。
小剧场:
君临域(委屈):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云祈(冷漠):打的就是你。
君临域(一脸不可置信):你居然不哄我?我要开始闹了!!!
云祈(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单手示意):请开始你的表演。
君:(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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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