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无论他们说的天花乱坠的,承远侯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冒险,死活不同意韩明樨去。
“我女儿如花似玉的,怎么能去刑部大牢那种地方?”
韩明樨:“……”如花似玉和刑部大牢有什么关系吗?
由此可见,她爹年轻的时候,肯定没有好好读书。
“侯爷,人命关天啊。”方三郎依旧苦口婆心的劝。
“不行,若是去了,岂不是毁了我女儿的名节,不去,我们不去。”
韩明樨当然没打算去,不过送上门的银子干嘛不要,不就是解毒剂吗?花银子买呗。
“爹爹爹,别激动,我不去的,我不会去的。”韩明樨赶紧把她爹给安抚住,可别让他老人家太激动了。
“闺女,咱们可不能去啊。”
“我知道,我不去的。”说完,韩明樨却是看向卢七郎他们,“二位郎君,我毕竟是女子,不能不顾及名节,刑部大牢是不能去的,不过你们若是要上次那种解毒剂,我倒是有。“
“当真?”二人对视一眼,面色显而易见的放松了许多。其实他们前来,也是求药的,鼠疫一旦蔓延出去,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若是出了这样的变故,谁也担不起责任。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上次那个替方三郎解了毒的那位郎君了,凭借着记忆画了画像出来,想命人暗中查找,哪里想到却被来送东西的九妹认了出来。
没想到那日替方三郎解毒的,竟然是承远侯府的明珠郡主。
明珠郡主的名号在长安可谓响亮,关于她的传言,就没有几个好的。怎么也无法把那日救人的人和往日里臭名远扬的明珠郡主联系在一起。
可是,疫情绝对不能散播出去的,想到那日明珠郡主既然能仗义救人,那便上门求药,想来郡主是会答应的。
“解药有,也可以给你们,不过你们得出钱买。”韩明樨真不是什么大善人,毕竟她自己也是花了银子从毒王克星手里买到的解毒剂。
“要多少?”银子倒不是什么问题,就怕她狮子大开口。
“十两。”韩明樨说道。
“什么?”卢七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十两,已经很少了。”方三郎总得那个解毒剂是新版,当时毒王克星挂上去的时候,因为是新品,所以打了很大的折扣。
全新的解毒剂要七两,韩明樨顶多赚了三两的差价,应该不算黑吧,九千块是不是有点多了?
正当韩明樨思考,要不再降一点的时候,卢七郎一口答应下来。
他还以为多少,如此神药,除了味道方面,其他的都挺神奇。他那日可是亲眼见到方三郎服食剧毒,眼看着一命呜呼了,被韩明樨灌了药给治好了。
十两便宜,真的太便宜了,他甚至怀疑,韩明樨是不是故意卖人情给他。他是卢国公嫡子,这个人情,他认下也无不可,毕竟这事儿陛下那边也下旨要尽快解决的。
“可以,有多少我买多少。”卢七郎豪迈,韩明樨是不可能放任的。
一瓶就够了,还想来个十瓶八瓶的,也不怕有后遗症。
只卖一瓶,懂不懂什么叫物以稀为贵?
这会儿韩明樨还没意识到自己进了一个误区,她一直把银子换算成软妹币来看,一两银子等于三千块软妹币,她对银子没有概念,可这么一换算,她就有概念了。
当然了,在此之前,她也忘记了,卢七郎姓卢,贵族世家,岂会在乎区区十两纹银,便是再加个十倍,也不会放在眼里。
上门皆是客,更何况还是来做买卖的,韩明樨还特意从毒王克星那里要了一些预防鼠疫或者怎么阻止鼠疫蔓延的法子。
然后认真的抄写在纸上,连着解毒剂一块给了他们。当然,也没有忘记把使用方法写在上面,还特别叮嘱,千万不能一下子用完了,否则后果自负。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方三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据实以告,“郡主,实不相瞒,这次鼠疫的蔓延,便是之前打劫你的那些山匪。”
韩明樨:“……”这些倒霉催的人,躲过了毒蘑菇,居然还有鼠疫。
“死了吗?”
“还没有。”
“那正好,先拿他们试试药。”
“是。”
看着他们走了,韩明樨转身准备回去,却忽然顿住。她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山匪是躲过了毒蘑菇的毒害,那他没有被女主救了。现在她给卢七郎他们解药,岂不是说明,是她间接救了那群山匪?
简直匪夷所思不可置信,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和女主扯上关系,不过话说回来,男女主进京了,他们会住哪儿?
原本想让春萍去打听打听的,可转念一想,就作罢了,又不打算和他们有什么交集,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
想到店铺里的银子源源不断的,她的心,跳得就无比的快,过不了多久,她就是快乐的小富婆了。还可以买很多很多的货架上的东西,有的东西她早就眼馋了,这不是银子不允许吗?
尤其是其中有一个神秘大礼包,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两八呢,等着,等她有钱了,一定要买下来的。
韩明樨看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也只不过才有了八百八十八两而已,离目标还差得远呢。
正在她乐呵的时候,春萍要找她,韩明樨立马出了空间,睁开眼睛看着春萍,问道,“怎么了?”
“郡主,郎君回来了。”
“哦,嗯?郎君?哥哥吗?”韩明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这个郎君说得应该就是她嫡嫡亲的哥哥韩明槿了。
“是的。”
想起这个哥哥在家时和她关系不错,虽然出去读书了,可每每回来,都是要给她带上一些好玩的东西的。
韩明樨整理好衣服,往外走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春萍,“哥哥是不是要参加明年的春闱?”
今年八月的乡试,韩明槿也是参加了的,名次排得也很靠前,后来他就去了书院拜谢恩师,这时候回来,大约也是要专心准备来年春闱的事情。
书中也说过,韩明槿春闱有高中的希望,可是,他倒霉啊,考试前受了伤,进了考场后就开始头晕,考了三天就晕了三天,一出来就立马好了,也是神奇的不得了。
当然考卷也没有做完,啥名次也没有。
之所以这么倒霉,还真是和男主有关,女主给男主准备了提神醒脑的药材包,只是不巧,韩明槿对它有反应。可是能怎么办?女主又不知道隔壁的考生对药材有头晕的反应。
后来啊,第二次考试的时候,韩明槿出门之前把腿摔断了,又完美的错过考试。
他没有等到第三次考试,就被女配断送了一家人的性命。
她可怜的哥哥呦!
难道是被她瘟到了?
不至于吧,女配也是在放榜的时候才垂涎男主的美色的,之前一家人都过得很好啊。
韩明槿思索着,她哥该不会是被男女主给瘟了吧?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啊。
想到这里,韩明槿觉得,这次她哥,不管能不能中,最起码得把考卷也写完了,如果很不幸和男主分到了一起,那么不好意思,这次不存在因为药材而头晕的事情了。
因为,她有万能解毒剂啊。
想到这里,韩明槿又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确定没有问题了,才去找她哥。
说到底,他哥拼命的考试,希望自己能取得一个好的名次,也是不想让他们家的名气就此终结,要知道,她的祖父当年可是文武状元,单论颜值在京城里都是能排得上号的人物。
只可惜,她爹太废了,担不起国公的名号,领了个承远侯的闲职,每回上朝回来都没少听他抱怨他快睡着了。
本来就是个闲职,啥事不干,坐吃等死,哪里想到每天还得大早上爬起来去上朝,也是够累得慌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爹是废了,不是还有个哥嘛,她哥比她爹有出息的多,一心想为国效力,不愿意坐吃等死领个闲职不干事。
不能像祖父那样拿个文武状元,也能拿个文状元什么的。
“哥。”韩明樨一边想着一边走到花厅,见她哥站在庭院里,喊了一声就扑了过去。
韩明槿接过扑过来的妹妹,宠溺的笑了一下,“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这般没有规矩了。”
“知道了,你这次回来,是准备考状元了吗?”
“状元哪里就有那么好考的。”
“我最近学了一些相术,觉得哥哥你面带红光,定能高中的。”
“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也太不着调了。”韩明槿知道妹妹一片好心,也没有揭穿她。
看到走过来的母亲,连忙上前几步拜见。
“儿子见过母亲。”
“好好好,快起来吧。”侯夫人走过来扶住韩明槿的胳膊,“我的儿啊,这一来一回,又是清简了许多。”
“哪里又这么夸张的,儿这一路,也是吃好喝好的。”
“儿啊,你的先生怎么说?”
“先生说,儿这次应该是有很大把握能中第的。”
“那便好,那便好,这回,便得留在家中了。”自从儿子去书院读书了,侯夫人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怎么看也看不够的。
“母亲身上的香味似是很独特。”韩明槿一开始没有在意,可是随着侯夫人待得越久,他也就闻出来了。
长安里的贵族世家,不管男女,都爱往自己的衣服上熏香,说是风雅之事,可侯夫人身上的香味,很是清淡,与往常他用过或者闻过的香味不一样。